“當年的事，老六也不知，這二十多年，他無兒無，已經是最大的懲罰，今天我只是來給你傳個話。至于來不來首都，決定權在你自己手上。陸”

梁惠珍說話的口吻依舊孤傲，但白筱沒有聽出一點惡意，結束通話前忍不住說了一句‘再見’。

那頭的人愣了下，淡淡地‘嗯’了一聲才掛斷電話。

白筱握著手機在沙發上坐了會兒，辦公室門‘咔嚓’一聲被打開，回頭看到郁紹庭回來了。

他后還跟著楊曦，兩人似乎在說著什麼，瞧見白筱時，楊曦沖客氣一笑。

見他們像是有公事要談，白筱識趣地站起來：“你們先忙，我回家去了。”

郁紹庭從文件上抬頭，過來，深沉的黑眸定定地落在的臉上，當著楊曦的面，覺得他的眼神毫無掩飾，太過，白筱的臉一臊，出食指朝門口指了指，說話的樣子有一些些的別扭：“樓下可以打到車，不用送了。”

“……讓景行送你下車車。”他說完，又把注意力放到那些文件上。

白筱看出他真的很忙，也沒扭扭，走出辦公室，景行已經等在門口，看到，立刻討好地湊過來。

“夫人好。”

白筱被他‘諂’的樣子逗笑，一聲‘夫人’讓覺得自己在狐假虎威，不過……效果覺非常的不錯螺。

進了電梯后，白筱問景行：“你跟著你們郁總多久了？”

“五六年了吧。”景行據實回答。

“你們郁總，是不是派人跟著我，然后時不時跟他報告我的行蹤態？”白筱突然沒頭沒尾地問道。

景行嚇得不輕，微微瞪大眼：“你怎麼會這麼想？那不算監視，是一種保護方式。”

但他也變相地承認，之前郁紹庭確實找人監視過。

白筱了然地點頭，景行怕誤會，在電梯開門之際，一邊走出去一邊解釋：“那會兒，郁總怕你在宏源不適應，才讓我請了以前一個在宏源工作的朋友照看你一下，還有你在書屋工作，聘請小趙也是為了幫你的忙。”

白筱長長地‘哦’了一聲，別有深味地著景行：“原來小趙也是啊……”

景行：“……”

※※※

白筱坐上出租車時給郁紹庭發了短信，告訴他自己走了，結果沒等到他的回復，倒是等來了郁景希班主任的電話。

等匆匆趕到一小，看到的是跟幾個小伙伴站在辦公室墻角的郁景希。

小家伙比起其他同班同學，年齡偏小，發育都比不上人家，矮矮的，圓圓的臉蛋，白的皮，大眼睛格外有神，東張西，臉上還有一點小傷口，服上沾了污泥跟草，一看便知，有跟人打架了。

班主任于老師正在跟一個低著頭的高個子男孩談話，顯然，還沒到郁景希。

白筱站在門口，叩了叩辦公室的門：“于老師。”

于老師見過白筱幾次，也許因為是班上小搗蛋鬼郁景希的家長，所以印象特別深刻，立刻招呼白筱。

郁景希早已經按捺不住地探頭探腦。

白筱剛坐下，看了眼墻角的小家伙，問于老師：“這次，景希又犯什麼事了？”

郁景希一聽到這句話，立刻翻了翻白眼，但也沒反駁，乖巧地立在墻角隊伍的最尾端。

可能是來了家長的緣故，于老師的態度好了不，把郁景希最近在學校的表現詳細的說了一遍，最后從桌子屜里拿出了一個還沒拆封的計生用品，推到白筱面前：“這是從郁景希的屜里找到的。”

白筱：“……”

用于老師的話來說，這還不是最惡劣的，就在剛才，郁景希帶頭打群架，把高年級的同學給打了。

“現在，對方家長也來了，正在樓上的辦公室。”

白筱配合地點頭，直脊梁：“你放心，我過會兒就親自去道歉。”

郁景希聽到白筱這話，暗暗地撇了撇角，著鼓鼓的小肚子，把頭別開一側來表示自己的不滿。

于老師又從桌底下拿了一個紙盒子，打開來，白筱發現里面居然是一副牌九，頓時，的太猛地跳了跳。

……

白筱把郁景希從辦公室領出來，自顧自地在前面走，小家伙撓了撓耳子，亦趨亦步跟在旁邊。

“你生氣啦？”他側著，邊走邊看白筱臉上的神。

走過一個拐角，白筱停下來，轉，著上有些狼狽的孩子：“怎麼好好的，又跟人打架，還賭博。”

小家伙皺著小臉解釋：“那個牌，吳遼明他們家開棋牌室，他特地帶來給我們看看的。”

“那跟人打架又是怎麼回事？”

郁景希抿著小，不吭聲了，白筱拉過他的手，的，還帶了個汗：“跟我去樓上，道個歉再回家。”

“不去！”小家伙哼了一聲：“我沒做錯，我才不去道歉。”

白筱后知后覺，發現忘了問于老師對方小朋友的名字，想上樓去，郁景希牢牢地著的：“你也別去了。”

那頭，樓梯緩步臺傳來高跟鞋的聲音。白筱循聲回過頭去，正好跟蔣英的目撞上。

……

原本挽著包準備下樓來的蔣英，沒想到在這又遇到白筱，面尷尬，一時也不知該走下來還是再回樓上去。

“怎麼會有這麼蠻橫的孩子，起手來也沒輕沒重的。”二樓，一個婦拉著個鼻青臉腫的孩子下來。

看到蔣英站在緩步臺，不解地問：“小姑，你怎麼不走……”然后一扭頭，也看到了一樓樓道口的白筱。

而那個孩子，立刻指著白筱邊的郁景希大：“就是他，就是他打得我！”

……

白筱沒想到郁景希打的人會是蔣英娘家的外甥，這外甥以前接過，熊孩子一枚，沒想到他也在這念書。

聽到那孩子的大大嚷，白筱不由地，蹙了下眉頭，然后又聽到那孩子清脆地喊了一聲：“小表嫂！”

幾乎是話剛出口，就被他母親捂住，低聲訓道：“瞎什麼？快跟我回家去。”

小孩子唔唔地著，一雙眼睛直直地看著白筱，似乎在說——我沒認錯，這就是我家的小表嫂。

白筱則直接拉著郁景希道：“我們走吧。”

“不道歉啦？”小家伙明知故問，白筱拍了拍他的屁：“走。”

坐上出租車，郁景希雙手環，小大人似地往后靠，轉過頭斜眼看白筱，看神如常，又靠過去：“你怎麼不問問我，為什麼要跟他打架？”

白筱很給面子地問了一句：“為什麼？”

“我下課在廁所到他，他先搶了我的位置，還說我爸爸搶了他哥哥的老婆，我覺得他太過分了，你明明是我跟我爸爸的，所以就揍了他！”說著，小家伙指著自己臉上的一個小傷口：“你看你看，他還把我給撓傷了。”

白筱想說，那你還把人家打了豬頭怎麼不說，但對上小家伙需要關懷的目，了他的頭：“疼不疼？”

“還好。”郁景希坐回去，煞有其事地嘀咕：“不知道會不會留疤……”

※※※

回到家，白筱擰了塊熱巾按在郁景希紅腫的額頭上，小家伙咧著，故意夸大的表變化。

“巾太燙了？”白筱忙拿開巾，生怕把他燙傷。

郁景希坐在沙發上，晃著兩條，剝了顆荔枝：“還行，你稍微輕點就好了。”

白筱讓他趴在自己上，拿了棉簽替他清理臉上蹭破皮的傷口，小家伙兩小手疊在下，突然長吁短嘆：“我發現，于老師對我的見蠻深的。”

“換做是我，估計對你見也不。”白筱毫不客氣地反駁了他。

郁景希不樂意了，坐起來，正想好好給這個胳膊肘往外拐的人提提醒，突然看到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小盒子丟在茶桌上，他一眼就認出，那是被于老師從他屜里搜走的，又聽到白筱問：“這是什麼？”

他眼珠子骨碌碌一轉：“好像是口香糖。”

“……”白筱覺得自己有必要教育他一番：“哪兒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