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七繞著辦公室來來回回的踱著步,時不時會想著要不要趴在門口聽一聽里面的靜,但又覺得這樣聽有點不妥,就只得不安的走來走去。
“咔嚓。”蕭菁捧著一堆面包走出辦公室。
“蕭菁,怎麼樣了?”林七見他出現,忙不迭的跑上去。
蕭菁點了點頭,順便把自己兜里的面包給了林七幾個,笑道:“已經解決好了。”
林七看著他手里的面包,蹙眉道:“隊長給你的?”
“不是,隊長讓我扔的,還沒有過期,丟了可惜,就拿來吃了。”
林七忍俊不的掩一笑,“估計全隊就你一個人敢在隊長這里拿吃的。”
蕭菁攪了攪里的面包,鼓著,說的含糊不清,道:“不是我自己拿的,是隊長拜托我扔的。”
“這面包保質期只有十天,還有八天才過期。”林七點破。
蕭菁愣了愣,急忙咽下里的面包,瞠目道:“隊長果然財大氣,差了兩天的東西都不吃了?可是上次出任務就給我兩百經費,原來他苛待的只有我。”
林七言又止,他覺得憑著蕭尉的腦回路,跟他說的太復雜了相反會更混。
蕭菁回到宿舍,翻箱倒柜的找了一遍才重新找到自己備用的白條子,急忙下自己厚厚的外套,一圈又一圈的纏好。
“咚咚咚。”輕嚀的敲門聲從門外響起。
蕭菁慌不擇路般套上服,忙道:“什麼事?”
“我家蕭尉回來了?”連清聽見里面的回應,直接推門而進。
蕭菁瞪著不請自來的連清,詫異道:“你怎麼又來了?”
連清得意的晃了晃手里的換書,道:“上面來了指示,委派各大部隊的軍來特戰隊流學習一個禮拜。”
“我只聽過讀書需要換生的,沒聽過特戰隊也有這麼敷衍的時候。”
連清坐在椅子上,笑道:“我本以為這次過來你還在醫院里養傷,沒想到剛下車就聽說你回來了,正巧,我們同宿怎麼樣?”
說完,連清大步流星般走到宿舍外,拖著自己的小行李就這麼大搖大擺了走了進來。
蕭菁一把按住他的箱子,“不行,特戰隊有特戰隊的規矩,沒有指示你不能睡我的房間。”
“那些條條框框的規矩不過就是糊弄人的。”連清毫不猶豫的準備將自己的箱子塞進蕭菁的柜里。
蕭菁拼盡全力不讓他得逞。
兩人就這麼一來一回的僵持著。
“你們在做什麼?”裴祎站在門外,看著屋正在推推拉拉的兩人,開口打破這僵持的氛圍。
“裴中校來的正好,您也不用特意給我安排宿舍了,我就在蕭尉這里一,反正我們都是幾年戰友了,也睡慣了。”
“等等,什麼做睡慣了,我不跟你睡,副隊,我要求換房間。”蕭菁推開擋在自己面前的連清。
裴祎翻看了一下宿舍記錄表,直言道:“最近兩天各大部隊的人都會陸陸續續的進來,宿舍張,本打算在你這里安排一名隊員住的,但既然你和連隊長悉,就你們兩人合住吧。”
蕭菁苦笑著,“真的需要合住?”
“就幾天而已。你們自己收拾一下,我去安排別的宿舍。”裴祎正準備轉離開,卻是剛剛踏出兩步,見著門外站著的一人,急忙站直子,“隊長。”
沈晟風漫不經心的走進宿舍,垂眸朝著地上的行李箱看了一眼,道:“我剛剛得到消息,連隊長就過來了,很抱歉,來不及給你安排宿舍。”
“沈隊長不用給我安排了,我這個人將就慣了,隨隨便便一個旮旯角都能睡。”說著連清就往床上一趟,一米八五的高窩在一米二的單人床上,一個人就占了一大半。
“……”蕭菁角微,你這麼躺了,我躺哪里?
連清拍了拍自己側的位置,笑意盎然道:“蕭尉愣著做什麼,躺我邊啊,放心,晚上我會抱你睡得,不會讓你一不小心就掉下床。”
“……”
連清趴在枕頭上,突然皺了皺眉,“你洗頭沒有?怎麼這麼臭?”
蕭菁忙不迭的搶過自己的枕頭,冷冷哼道:“嫌棄我就去睡場。”
“別啊,我嫌棄誰也不會嫌棄我家蕭尉啊,你可是我的心,我的肝,我的寶貝糖兒。”
“連隊長畢竟是來我特戰隊學習實踐的,作為上賓,怎麼可以跟一名小士兵同宿,免得被人誤傳說我特戰隊不懂人世故,這幾日你去我的宿舍里休息。”沈晟風轉朝著裴祎再道,“你去安排一下,把我的東西拿過來。”
“是,隊長。”裴祎敬禮準備離開,突然間神一凜,他回過頭,皺了皺眉,不確定道:“隊長讓我把您的東西拿到這里來?”
“有問題?”沈晟風不答反問。
裴祎搖頭,“沒問題,沒問題。”
“連隊長跟著裴祎一起走吧,他會帶你去我的宿舍。”沈晟風居高臨下的瞪著不打算作的連清。
連清被他看的不寒而栗,好像有什麼東西拼命的著自己的脊梁骨,他吞了吞口水,手腳不聽大腦主配的坐起來,然后拽著自己的行李箱就跟著裴祎出了門。
蕭菁尷尬的站在原地,左右為難,有些話想要說出口,卻又怕說出口。
“有話就說。”沈晟風打破沉默。
蕭菁輕咳一聲,“隊長,您剛剛說的都是真的?”
“你覺得我像是開玩笑的嗎?”沈晟風又問。
蕭菁僵的搖晃著腦袋,不準這個晴不定領導的心思,小心翼翼道:“不用這麼麻煩的,我和連隊長好歹也是幾年的戰友,他這個人——”
“你想讓第三人知道你的?嗯?”
“不想。”蕭菁低下頭,嘀咕著:“我這床太小。”
“你睡地板。”男人的聲音強勢霸道,帶著毋庸置疑的肯定語氣。
你睡地板,你睡地板,你睡地板!
我去你大爺的,你一個大男人讓人家這麼一個滴滴的孩子睡地板,你良心不會痛嗎?
沈晟風察覺到的眼神攻勢,抬頭,四目相接。
蕭菁默默的移開目,輕嚀道:“是,隊長。”
“床單換了。”沈晟風坐在凳子上,倒上一杯水,說的云淡風輕。
蕭菁再一次的翻箱倒柜一番之后才找到干凈的床單,心里暗的抱怨著:我家連隊長可不會這麼指使我干活,同樣是隊長,人家都是心疼自己心疼的不要不要的。
“枕頭換了。”沈晟風再道。
蕭菁抱著自己的枕頭,苦笑道:“我只有這麼一個枕頭。”
“你多久洗一次澡。”沈晟風問。
蕭菁扳著手指頭數一數,“一天一次。”
“說實話。”
“兩天一次。”
“軍人是不允許睜著眼睛說瞎話的。”
蕭菁心虛的了天花板,“我每天都在努力的尋找機會去澡堂,可是隊長您總是喜歡一個人大半夜的不睡覺去跟我搶,我能怎麼辦?我也很絕的。”
“怪我了?”沈晟風再問。
蕭菁搖頭,狠狠的搖頭,“怪我,怪我自己。”
“以后洗澡去我的宿舍。”沈晟風放下水杯,站起。
蕭菁眨了眨眼,一蹦直接跳到沈晟風跟前,咧開笑的花枝招展,“隊長,您說的是真的?”
“或者你是打算讓全隊的人都知道你的特殊之?”沈晟風視線下挑。
蕭菁退后兩步,刻意的轉過子,道:“我會注意的。”
“把東西收拾干凈之后去水房洗干凈,我這個人有潔癖。”話音未落,沈晟風已經推門而出。
蕭菁抬起手對著他離開的方向舉了舉拳頭,嘟囔著:我跟我家連隊長睡得好好的,要你橫一腳橫刀奪。
“小菁菁啊。”連清靠在門邊,小聲的輕喚了一句。
蕭菁回過頭,瞧著探頭探腦鬼鬼祟祟的連清,扔下手里的被單,道:“您躲在那里做什麼?”
“沈隊長走了對不對?”連清急忙關上后的大門,悻悻的拍了拍心口位置,天知道他被這雙測測的眼瞪得都快有心理障礙了。
“您想說什麼?”
“我總懷疑沈隊長是不是對我有敵意,為什麼我每次來特戰隊都到這麼不友好的對待呢?”連清咂咂,“難道是因為我玉樹臨風,英俊瀟灑,他嫉妒我的帥氣?”
“隊長,說這話你不怕天打雷劈嗎?”
“咳咳。”連清湊上前,小聲道:“你就告訴我,是不是你們沈隊長特別狹隘,一言不合就針對我?”
“我家隊長都把自己的單人宿舍讓給您了,您還不滿意?”蕭菁開他湊過來的腦袋,重新換上干凈的被套。
連清坐在凳子上,單手托腮,“我就納悶了,為什麼我覺得他是故意把我安排在他的宿舍呢?”
“可能是看你太英俊了,舍不得讓你一個人窩在我的豬棚里。”
“我也是這麼覺得的,難道沈隊長真的如同外界傳言?”連清忍不住的了自己的,“他為了讓我對他有好?”
蕭菁手下作一停,想想隊長剛剛的舉,這的確不像是隨口一說,倒真是有什麼不可見人的。
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嘀嘀咕咕的連清,自家連清隊長在525團混吃混喝的這些日子,倒長得干凈的,至比起特戰隊那群糙漢子而言,文雅了不。
“你也用這種眼神看我。”連清不自的抱自己的,“我有危機了,蕭尉,我覺得我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
蕭菁拿起換下來的被子直接扔在連清的腦袋上。
眼前突然一黑,連清忙不迭的扯開被子,神匆匆道:“我打不過他怎麼辦?”
“隊長,今天你別出門了。”蕭菁正道。
連清點頭,“我也是這麼認為的。”
“今天這天容易變天,我怕老天爺一開眼劈死你。”
“……”連清跳到蕭菁面前,疾言厲道:“蕭尉,我命令你必須保護好我的人安全。”
“說完了嗎?”蕭菁推開擋路的他,“說完了就讓開,我還要收拾東西。”
“你收拾這些做什麼?”
“隊長有潔癖。”蕭菁隨口一答。
連清激的拍了拍手,“我知道了,我知道怎麼做了。”
蕭菁抬頭,看著一溜煙像個神經病一樣跑出宿舍的影,搖了搖頭,連隊長這是病的不輕啊。
“哐!轟!咚!”
蕭菁推開窗戶,看著驟然而下的暴雨。
蒼穹之上,烏云滾,雷電織,整個天空像是突然間被關上了燈,黑境人,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沉重。
蕭菁本是準備關窗,卻見到大雨里一道影撒了潑一樣奔跑著,仿佛還很幸福的張開手臂,最后往前一撲,滾在泥地里,玩的好不愜意。
“……”蕭菁沉默中關上窗子,再默默的走到宿舍大門,將房門反鎖。
宿舍的另一邊,江昕剛剛把自己的收進來,指著正在地上打滾的影,愕然道:“那不是來實地實踐的525團連清連上尉嗎?他在做什麼?”
慕夕遲往著窗戶外了,不以為然道:“可能是喜歡咱們特戰隊的氛圍,想著零距離擁抱一下咱們特戰隊的大地。”
“我怎麼覺得他像個神經病?”江昕角微。
“你就不懂了,很多藝家都喜歡這麼親會,特別是在磅礴的大雨中,這樣更有覺。”慕夕遲點了點頭。
“兩個神經病。”江昕不著痕跡的和慕夕遲拉開距離。
慕夕遲卻是一個反手將他拽在自己咯吱窩下,笑聲朗朗道:“走吧,我們也去大雨中奔跑一番,紀念我們那失去的青春吧。”
“放開我,快放開我,否則別怪我手下不留了。”江昕未加思索一肘擊擊在慕夕遲的肚子上,隨手反高臺一腳,重重的踢在他的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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