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衛卿告訴，繆謹原本在邊關，因為衛卿的婚期，才趕著回京來的。

衛卿道：“你應該有印象的，我二舅舅年時，可也是京城里很歡迎的人。”

那時繆家正值鼎盛，靜懿和衛卿作伴，當然也會接到繆家的其他人。

靜懿想了一會兒，道：“當初太子哥哥邊的那個伴讀是不是他？”

那時和衛卿一般大，就是兩個小娃，只記得太子邊經常有這樣一個人，可那些小姐們的喜歡。大家都想跟繆家做，和他結上親。

除了已故太子，還因為衛卿的緣故，以前靜懿也和繆謹打過照面。

只是年的記憶模模糊糊，如今再見到繆謹，只有兩分眼，要是衛卿不提，興許還想不起來。

沒想到當初的風流才子，而今竟棄文從武，上的氣質也改變了，有一種習武之人的霸道。

衛卿點頭道：“二舅他常年在邊關，京城里的規矩基本上都淡忘了。靜懿，你別跟他一般見識。”

而繆謹這邊，也是一面覺得這子難將就，一面又品出一些似曾相識的覺來。

他把陳年老酒拿去前庭招待客人以后，一有時間，看見了繆夫人，便問了一句：“大嫂，你這里有今日的來客名單麼？”

繆夫人疑：“怎麼了？”

繆謹道：“沒有，就是問問。”

繆夫人就又開始心，說道：“眼下還早，客人們陸陸續續地都在前庭，你年紀也不小了，留意一下，若是有合適的小姐……”

繆謹笑道：“大嫂扯遠了。客人們都在前庭嗎？那方才我在后花園里還遇到了一個。”

繆夫人想了想，問：“邊帶著一個圓髻丫鬟，著海棠紅的那位嗎？”

繆謹點頭：“正是。”

繆夫人道：“那是靜懿公主呀。今日過來，是明個給卿兒做送嫁姑娘的。”

繆謹愣了愣，“靜懿公主？”

繆夫人道：“你離京太久，不至于連這位公主都不記得了吧。以前你也是常進宮伴讀的，卿兒又與靜懿公主玩得好，你經常去接過卿兒回家呢。”

繆謹頓時有了印象。

難怪他覺得有點莫名的眼……

以前那個丫頭就是板著一副冷若冰霜的臉，特別是每次他去接小衛卿回家的時候，那丫頭就又清冷又氣鼓鼓的樣子，但是又要做出一副大度的姿態，不能有毫的不舍。

但那時的表，分明就是在指控繆謹搶走了的好玩伴。

繆謹不好笑。這麼多年過去了，人是長大了，子卻還沒怎麼變。

晚間的時候，前庭十分熱鬧，衛卿和靜懿一起出去見客。

蔡家的人也已經過來了，華燈初上，大家相互寒暄聊天，言笑晏晏，十分和諧。

寇晚照帶著的兩個孩子咿咿呀呀，逗樂的在場的眷們。

而繆謹和蔡琮卻是一見如故，雖然說輩分差了一倍，但是年紀不相上下，兩人把酒言歡相當痛快。

寇晚照那里抱著一個孩子，衛卿也抱來一個，坐在靜懿邊，對道：“你逗逗。”

靜懿和娃娃大眼瞪小眼，問：“怎麼逗？”

孩子主往上去蹭，靜懿起初很不適應，但是手孩子的小手，那糯糯的，仿佛連心也跟著了下來，便神和，角帶著一抹的笑意。

但是繆謹就在不遠這一邊，不經意間看見那燈火下的靜懿，覺得有點驚奇。這丫頭，還是有其他的表的嘛。

靜懿驀然抬頭，冷不防和繆謹視線匯。

繆謹得以看見變臉之快，神一下子就冷下來了。不知怎的，約是起了點捉弄之意，繆謹反而對展一笑。

果真，靜懿臉冷得更甚。

繆謹像遇到了什麼開心事，忽而放聲大笑。

衛卿也注意到了，了額角，對靜懿道：“你越當回事，只會讓他越高興。我這二舅舅總來說還是很正經的，只不過有時候有點韁。”

靜懿冷冷道：“只是有時候？不要以為我不記得了，他以前就是這副樣子，逗得京里的那些小姐們花枝。”

要說繆謹的容貌，以前繆嵐是京里的第一人，那麼繆謹與繆嵐最接近，可想而知。

只不過以前名滿京城，但繆家落魄以后，過去了這麼多年，那些鶯鶯燕燕們早就已經嫁人，甚至是幾個孩子的娘了。

說起繆謹，也只是令人心生慨。

如今他一回來，消息傳得倒是快。大家知道繆謹現在已經棄文從武，在邊關做事，現在還沒有卓越的功勛。

京里的世家小姐們除了大都督以外大抵都有些瞧不起武夫的，覺得他們獷魯莽，不懂風月。就連繆謹從了武，也是令人憾惋惜的，畢竟曾是那樣的風流貴公子。

只不過今晚得以親眼所見，覺卻又不一樣。繆謹雖然不再是風流貴公子，但他上那英氣卻不容忽視。

衛卿看得出來，靜懿現在對繆謹是相當不滿。繆謹也不毫影響，大概心真不錯，依然笑得很開懷。

賓客們用過晚飯后，眷們在花園里坐了坐，男客們喝茶聊天、談笑風生。后時辰不早了，賓客們陸陸續續地散場離去。

靜懿的房間本已備好，但是卻鉆了衛卿的被窩，還和以前一樣，和躺在一起。

外面的喧囂淡去，夜寧靜而深遠。

房里的燈火卻是一直亮著。

靜懿沒睡，一直睜著眼，忽道：“明天你嫁人了，往后就不能這樣和你一起過夜了。”

衛卿的頭。

靜懿閉了閉眼，把眼眶里的淚水去，又道：“你要過得很幸福，才不愧對你嫁這一場。”

***

都督府今晚相對與之前，也是著實算熱鬧了。

一幫武將們歡聚一堂，和文人們比起來，就豪爽多了，拼酒也是大只的酒碗，一碗一碗地拼。

殷璄出來應酬了幾碗酒，就又離場了，留下蔡錚來幫他應付。

蔡錚道：“要不是看著你明天是去娶我義的份兒上，我也不會讓你走。他們這些挨個敬一酒，你就是不倒也會醉得分不清東南西北。”

殷璄看他一眼，道：“要不是明天娶妻，連剛才那幾碗酒都省了。”

說罷，他就先行離開，留下蔡錚幫他招待陪客。

殷璄如此，他這人自律至極，從不耽誤正事。對他來說，明天娶妻進門才是正事，因而別想他今晚醉倒在這酒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