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卿：“微臣遵旨。”

剛從皇帝那里謝恩出來，漪蘭瞅了瞅衛卿的面容，問道：“小姐……你是不是真的不高興啊？”

衛卿挑了挑眉：“看起來很明顯嗎？”

漪蘭：“從昨天到現在，小姐都太淡定啦。在皇上面前時更是毫無喜氣可言，還以為皇上在你呢。”

衛卿道：“這里的人都是人，你高興的時候不能讓他們知道你高興，你難過的時候也不能讓他們知道你難過，不然極必反你懂不懂？”

漪蘭恍然大悟，隨后在宮里也跟著收斂了些。

家里來人傳話，說是都督府請的婆到了，按照流程，還是要合一合殷璄和衛卿的八字，再按照八字測一下大吉大利的婚期。

這些事本來應該有衛卿的長輩也就是繆謙夫婦全權做主，但是繆謙夫婦顯然十分尊重，家里來了什麼人，走什麼過程，都會派人來通知一聲。

結果皇帝知道了，也不留在宮里，直接讓回家去準備自己的婚嫁事宜。

皇帝放下話了，直到衛卿出嫁的這段時間里，可以不必天天進宮上職，宮里若是有需要，再宣即可。

衛卿出宮時，發現殷璄的轎子正在宮門口等。

現如今再進殷璄的轎子，可謂堂堂正正。

只是衛卿抬眼看見時，心里還是冷不防跳了一下，繼而心跳有些不規整。

錦衛看見了漪蘭，道：“阿應在衛廠修理馬車，漪蘭姑娘要不要去看一看？”

衛卿這里不用擔心，漪蘭便滿口答應下來，對衛卿道：“小姐，你和大都督先回，奴婢就去衛廠領馬車啦。”

衛卿進了轎子，見殷璄正坐在轎中，頓了頓，然后在他旁邊坐下來，輕聲道：“你今天不忙？”

其實高興與否，只有心里最清楚。也是子，能嫁給自己最想相伴一生的人，怎會不是一件讓想起來便心不已的事？

坐在殷璄邊的時候，那縷幽幽的冷檀香襲來，仿佛聽見了自己的心跳聲。

殷璄道：“要回去議定婚期，不知道算不算忙。”

殷璄自然而然地牽著了的手，看一眼，道：“你在張？”

衛卿就笑了，勾著紅道：“你哪里看出我在張？”

殷璄略了眉梢，也不拆穿，只道：“你說不張就不張。”

殷璄隨手搖著一把折扇，忽問：“熱不熱？”

衛卿隨口回道：“不熱。”

上那麼說著，手扶了扶額頭，不去看殷璄，而是看向轎子窗外。

心里卻有些瞧不起自己，昨晚不是很能耐麼，還把他在門上輕薄……現在那勁兒哪兒去了？

現在才過去了一天而已！

殷璄閑話家常道：“現在開始張，是不是有點早？”

衛卿心頭一窒，剛想回他，他扣著的手忽然收臂往前一拉，猛然將納懷里。

衛卿臉埋在他襟間，清清潤潤的檀香氣襲，讓整個人都微僵，繼而又一點點地放松自己沉溺其中。

低低道：“嗯，其實是有點張。”

那種張，比以往與他親近的任何時候都更甚。

因為知道，這個男子不僅僅是的人，還是實至名歸的未婚夫。

從來沒想過，會因為有這門婚事，而懷有如此張的心。

殷璄的聲音十分低沉磁啞，著的耳畔：“離過門還有些時日，你可以不用張。”

衛卿無聲地勾了勾角，手環上了他的腰。

過了一會兒，衛卿喚他道：“殷璄，你知道什麼是行走的荷爾蒙嗎？”

不等殷璄回答，衛卿又輕聲道：“你就是。”

在遇到衛卿以前，殷璄從來沒聽說過“荷爾蒙”這個詞。

他第一次聽衛卿說，是在地方治理蝗蟲災害時，他抱著走在尋常后院之中；第二次聽到便是現在。

雖然不知道那是什麼，但高智商如殷璄，大抵猜到那是能夠吸引異的東西。

殷璄低了低頭，在額頭上親了一下。

他的若有若無地順著的眉心流連而下，在鼻尖上又親了親。

衛卿抱著他腰間的手驀地了。

殷璄停頓一下，循著往下，到了的，呼吸糾纏之際，他道：“你說過，我可以多吻吻你，能促使你發育。”

說罷，衛卿半吸一口氣，便被他吻住。

想起，跟殷璄說起這句話時，殷璄正抱著在庭院里信步而行。

那天的晚霞真，在那之前，他們并肩走在街上，一進大門，他就自然而然地牽起的手。

再之前，祠堂里彌漫著藥香，他忙完了事，到祠堂里來等。祠堂里養病的姑婆叔爺們會指指他，頭接耳地流一番，不知道是不是在說殷璄和男登對……

衛卿覺，他的氣息永遠是最無力招架的東西。

上的微涼而，卻在齒纏綿里漸漸升溫，變得灼熱。

空氣不夠用，被他吻得呼吸凌，卻又不得不強忍，以免被外面的錦衛聽見。

衛卿低語呢喃道：“快到家了。”

殷璄才舍得放開。衛卿與他額頭相抵，極力平息。

殷璄道：“等你過門以后，我可以吻你整晚上嗎？”

衛卿笑了，紅十分惹人，道：“覺得有趣？”

殷璄道：“比打打殺殺有趣。”

***

漪蘭到了衛廠，阿應果然在衛廠里。

進門后的空地上停靠著他常駕的那輛馬車，只不過車有些損，眼下阿應正拿著一些工在修修補補、敲敲打打。

奇怪的是，這匹烈馬，眼下倒十分安順。

漪蘭活潑地蹦著跑進來時，看見的便是阿應忙碌的這一幕。

只不過因為衛廠里都是男人，也不用避諱什麼，他了外隨意地栓在腰上，只著了一件單，彎忙碌時襟有些松敞，若若現地出里面結實的理。

漪蘭剛出聲喚了一聲“阿”字，“應”字還沒出來，見此形，整個人都呆了，臉上紅彤彤的。

阿應直起腰看見漪蘭，一時不知該如何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