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卿看在眼里,溫聲道:“這麼傷做什麼,我又不會走。往后我還會為你挑世間最好的駙馬,看著你幸福快樂,無慮無憂。等將來你嫁出宮去,還隨時能與我一起掌燈夜游,一起賞景話茶。”
大概能想象衛卿所描述的那種好,靜懿不彎了彎眉眼,依稀笑了起來,道:“那我的駙馬在哪里?”
衛卿勾道:“大概迷了路,暫還在來與你相遇的路上。”
靜懿道:“聽你這麼說,好事不怕晚。”
又到了一年中漸漸炎熱的時候,半下午蟬鳴聒噪,恨不能集將這個夏天給罵走似的。
宮人們頂著日頭,拿著捕蟬網,在那濃的樹蔭下堅持不休地捕蟬。
捕來的這些蟬怎麼辦呢?
當然是一部分送往太醫院作藥用,一部分送去膳房烹食啊。
后宮里的娘娘們很排斥這樣的食,覺得惡心可怖,別說下,多看兩眼麻麻的蟬子,都覺得渾發。
但是皇帝很能接,覺得口甚好,又聽說這玩意兒是壯補腎的,每天都要來一盤。
在夏天里,據說想要陪皇帝、得寵幸的妃子,首先要學會吃蟬。
其實眼睛一閉,一張,漸漸娘娘們就發現,這玩意兒也不是很難吃,反倒很味。
于是有的后宮娘娘膳桌上慢慢也有了這樣一道膳食。
下午太大,漪蘭幫著在太醫院里曬了一下午蟬,傍晚才收起來,堆進藥材庫里。
傍晚時分,半邊天都是火燒紅云,將遠近高低的宮樓屋瓴淬得緋紅緋紅的。
天邊有鳥兒飛過,劃開一道道優的長弧,去尋找下一段棲息的樹枝。
衛卿帶著漪蘭出宮門,阿應如往常早早等候,主仆倆上了馬車,阿應便調頭,駕著馬車往家的方向趕。
夏季里天黑得晚,眼下太漸漸落山,沒有白天那麼熱了,街上出來走的人反而更多些。
只是馬車剛剛行將鬧市,阿應突然將車驅停,衛卿和漪蘭都跟著慣地往前晃了晃。
阿應道:“小姐,前面有馬車擋路。”
衛卿道:“靠邊,讓對面先行。”
阿應依言照做,兩馬車相會,理應分別靠邊而行。可是對面卻明顯不是安心要通過的,而是依然攔住衛卿的去路。
阿應凜道:“他們來者不善。”
衛卿開車簾,看見此時正有人從對面的馬車里下來,還未看清其模樣,便聽見一道嗓當街揚聲說道:“對面車里的可是衛卿?怎麼,你有臉勾引別人的夫君,卻沒臉出來見人嗎?”
此話一出,街上來往的百姓們紛紛駐足瞧熱鬧。
且看這來勢洶洶,馬車又裝點得華貴,不像是普通人啊。是在街上這樣一說,頓時大家便揣測起來,莫不是當街抓的?
從馬車里下來的人一紅,艷人,五廓更是致非凡。
不如此,隨行護送的仆從將街道兩邊的百姓隔絕開,后面還陸陸續續有馬車抵達,下來的可都是水靈靈的家小姐們。
這下可有好戲看了。
衛卿當然識得這紅子,不是祁岐的公主又是誰,當初在軍營里面還有印象。當時雖然衛卿上沒說,但是心里極為不喜此在殷璄面前出楚楚之態,眼下在街上狹路相逢,不知算不算冤家路窄。
漪蘭聞言雖然生氣,但也沒有第一時間沖去跟人理論,而是撈撈袖道:“奴婢這就去找錦衛來,削們個花容失!”
衛卿好笑地按住,道:“錦衛也很忙的,不管這種閑雜小事。”
祁岐公主不耐煩道:“衛卿,有本事你給我出來!”
衛卿不慌不忙地下了馬車。
只見衛卿一太醫服,上并未有過多的裝飾,頭上戴著太醫帽,烏發盡數攏在帽子間,只留下一張清麗的容,那淺淺一挑之際,風輕云淡,瞳仁里映著緋的霞,有種與生俱來的風雅之態。
見這陣仗,先前關注過熱門八卦的路人們頓時又開始瘋狂揣測,想當朝里穿著一服的子還能有誰,那不是首輔的前未婚妻衛太醫嗎?
再看看這紅子,敵見面分外眼紅,莫不就是新嫁給首輔的和親公主?!
公主當街攔截,開口就罵,明天肯定為全城熱議的焦點。
衛卿瞇著眼,看著祁岐公主。這時從后面的馬車上,還款款走出一位麗的子,溫婉大方地站在祁岐公主邊。
漪蘭在衛卿耳邊道:“居然是衛家大小姐衛瓊琚。”
衛卿道:“難怪見之覺得甚眼。”
除此以外,陸陸續續從各自馬車里下來的一些家小姐們,紛紛上前圍繞在祁岐公主的邊。
祁岐公主才嫁到上京不久,看樣子就有了自己的圈子。
當然,是首輔夫人,想要結的不在數。就連衛瓊琚也知道攀上。
可惜這位新晉首輔夫人并不了解況,竟然稀里糊涂地和衛瓊琚一道。要知道,全京城上下,恐怕最惦記夫君的人,就是衛瓊琚了。
衛瓊琚主討好,便有了更多可以接近首輔的機會,到時候不就近水樓臺先得月了嗎?
祁岐公主先前本還對衛卿極為不屑,可是如今看見,是怒火中燒。
本以為自己比衛卿強,首輔即便以前和衛卿有婚約,也遲早會拜倒在自己石榴下。
可哪想,昨晚蘇遇后半夜喝得酩酊大醉回家去,祁岐公主好心照顧了他半夜,結果卻從他口中聽到了衛卿的名字。
后來祁岐公主多方打聽得知,昨晚蘇遇和衛卿廝混在一起,一同去梨園聽了戲,又一同離開了。
祁岐公主從沒被人這樣撬過墻角,怎能咽得下這口氣。
加上今天這些小姐們聚在一起游園喝茶,衛瓊琚與說起衛卿和蘇遇的過去,更加難以忍,遂直接到這街上來把衛卿攔下了。
在沒見到蘇遇之前,祁岐公主沒把他放在心上,可是現今嫁給他做了他的妻子,早就對蘇遇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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