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王這就忍不住了??
魏卿微訝:“二皇兄果真深義重!”
紀明熙冷哼了一聲,明顯對魏卿誇別的男人不滿。
魏卿也沒理他,隻問路梵道:“二皇兄可見著舅舅了?”
“回王妃,未曾!”門外,路梵抱拳道,“國公爺正同老夫人議事,不得空見客!”
果然!
因立場問題,英國公本就同淮王不對付,後來許元箏的婚事又被右相擺了一道,就算許元箏日子過得不錯,可到底這口氣還著。現下再經過許元昕一事,英國公兩個兒都栽在淮王手上,對他怕是都厭惡到骨子裏了,哪還會給他臉?
可偏偏因為許元昕,淮王又擺不得架子,不得不對英國公低頭,今日這場戲不用想都會很彩!
紀明熙明顯一副看好戲的神,幸災樂禍不要太明顯!魏卿則繼續慢悠悠地修剪著小桌上的花枝,思緒卻飄得遠了些。
因為鄭秀父的原因,魏錦對淮王也沒什麽好,如果今日一切順利,英國公又給力的話,想必定國公府的恩怨也能了了!
淮王對許元昕可以說是真了,就是……
魏卿放下小巧致的小剪刀,道:“不知道二皇兄能為元昕姐姐做到哪一步?”
紀明熙抬手為斟了一杯茶,笑了笑:“生而不可與死,死而不可複生者,皆非之至也。”
見魏卿挑了挑眉,他意味深長道:“沒有足夠的底牌,他沒臉去英國公府!”
英國公府。
正廳裏,一位青錦袍,墨發如瀑的男子長而立,負手站在中央。彎月高高掛在夜空,清冷的月夾雜著燭,直直映在他上,竟也不顯違和,仿佛早就融為了一。
英國公府的管家站在廳外柱子旁,低著頭默默無語,桌上的茶早就沒了熱氣,卻仿佛沒人注意到般,從上了第一盞後便未曾換過。
直到後有穩健的腳步聲傳來,這人才仿佛晃了心神一般,轉過來,對著來人拱手,躬開口:“晚輩見過國公。”
英國公麵冷淡,並未因他的敬重而有半分鬆,隻微扯了扯,道:“淮王殿下份貴重,區區臣下可不起您的禮!”話說得恭敬,可他人卻穩穩站著,了這一拜。
而淮王見此,也並未出不快的神,反而又施了一禮:“孝與君父,禮拜嶽父,縱是皇子也無有不妥。”
“嶽父?”英國公冷笑一聲,“殿下年紀不大,記卻差!這英國公府有您的政敵、對手,卻獨獨沒有什麽嶽父!”
淮王定聲道:“晚輩今日正是為此而來,貴府五姑娘聰穎純善,雅致無雙,晚輩心甚悅之,故今日特來提親。臨夜登門,實乃寢食思念、迫不及待之故,萬國公莫怪!”
淮王這番話可謂是誠心誠意,完全放下了段,以一個晚輩的姿態,來求英國公嫁。可縱然他這般態度,也未英國公鬆半分,隻冷冷道:“殿下天資過人,能力卓絕,小小臣實在配不上殿下,微臣也斷然不敢有高攀之意,殿下還是請回罷!”
“因往日種種,國公對晚輩還有了解不完全之,晚輩深知此前二三事所做不當,可實在無意冒犯國公。”即便是在低頭道歉,淮王依然清聲朗朗,可卻意外得能讓人到他話中的認真與誠懇的態度,“晚輩對五姑娘之心,可昭日月。天地為鑒,此生若得心上之人,晚輩願效法五皇弟,一生一世一雙人,守心同終老!”
淮王說完,未待英國公反應,便執手袖中,拿出一個銅鑄的塊狀,雙手奉於前,行間未有半停頓,清聲道:“晚輩自在局中,大勢如此,年確是心有不甘,大業。可晚輩孑然一,自有心上之人起,大位此後不過錦上添花,從來都不是必得之。晚輩所求所謀皆及不上一人笑靨,所念所得不過執一人終老,今日真心之言,天地可鑒,惟願國公全!”說完,他雙手奉上兵符,眼神堅定。
英國公府的管家見狀,心裏“咯噔”一下,他雖然沒見過兵符,可跟著英國公做事,這點眼力他還是有的。淮王手裏那兵符,看形狀大小和材質,明顯是隴西兵符!
隴西雖然隻是個郡,可因著絕佳的地理位置和富庶的底蘊,一直以來都是兵家必爭之地,倒是不曾想如今竟被這位淮王殿下得了去!雖然太子勢強,可有了這兵符,日後即便太子登基,淮王也未必沒有一爭之力。如今隻為了五姑娘,淮王竟舍得拿出它來做誠意,要知道這塊兵符,可不單單是一個臂膀助力那麽簡單了!
管家看了眼廳中對峙而立的兩人,淮王神堅定,作未有半分猶豫,而自家國公爺竟也未出驚訝之,連看都沒看那兵符一眼……
想到這裏,管家心中一驚,忙低下頭,不敢再想。
再說英國公見淮王如此,隻定定看著他,沉聲問道:“殿下可清楚自己在做什麽?”
“晚輩明白,但晚輩此生所求,不過心上一人,謀得旁,得之我幸,不得便罷!晚輩所得一切,皆比不得我心上之重!”淮王字字清朗,便是不觀神,隻其堅定的語氣便能讓人知道他所言非虛。
從決定來英國公府起,他便明白自己放棄的是什麽。今日奉上的,並不隻是一塊兵符,更是他多年費心謀劃的一切勢力!從今日起,他也再沒有了奪位的資格,而這一切……更是他心甘願放棄,向太子臣服!
可於他來說,許元昕的存在,就是他活著的唯一意義。年時,他的確是心有不甘,都是龍子孫,誰沒有過那個念頭呢?別的兄弟有母妃庇護,有兄弟姐妹們相互扶持,活得或瀟灑或肆意或得人稱羨,憑什麽他隻能背著惡意與不平、一個人孤寂的行走在俗世?
都說高不勝寒,左右都是孤寂,他便是奪了那位子又如何?
可後來年歲愈長,見得愈多,他也漸漸明白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寂寞與苦,沒有誰比誰活得輕鬆如意!當初的年壯誌,早就隨著多番經曆愈加變淡,這時他唯一的心願隻是能牽著當初那個小姑娘的手,同一路笑靨,走過餘生。
可他已經回不了頭!那時他後有越來越多期待的目,無數雙忠誠而有力的手,推著他不得不往前走,不得不步步籌謀……
走了這麽久,如今……他終於要辜負他們了,為了他的小姑娘,為了那抹溫暖善意的笑容。
那是第一個對他笑的人啊……那麽純真、毫無雜質的笑容,是他從未見過的善意與好。
如今,他隻想留住這個人,在他的羽翼下,永遠讓如當初那般,毫無心事、無所顧忌的笑著……
英國公一直盯著淮王,自然沒有錯過他眼中濃濃的意與溫,見他為許元昕能做到這一步,英國公周冷冽的氣息收了收,隻沉聲道:“殿下心意的確難得,不過要娶我英國公府的兒,這些可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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