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視線往上，全都一致地等待嚴厲寒開口，隻要他一句話，局麵基本就定了。

嚴厲寒站在上方，輕輕抿了一口紅酒，完全漠視底下的焦灼氣氛，他緩步走下兩級臺階，站在了樓梯拐角。

男人雙手搭在欄桿上，看戲一般打量下麵的醜，視線慢慢移到宋襄臉上。

宋襄心跳加速，剛把嚴厲寒得罪死，送去的車也沒回應，昨晚上的見麵也不算愉快，這種時候撞到他手裏，想都不用想，肯定沒好結果。

嚴厲寒仿佛看了宋襄的心思，就是不迅速開口，惡劣地考驗在場人的耐心，也打著宋襄的緒。

忽然，他抬起一隻手，指向宋襄的方向。

“這位姐。”他語調緩慢，每一個字眼都在挑逗宋襄的神經，然後又猛地落下鐮刀，道：“確實手了。”

宋襄心裏繃著的那弦瞬間斷掉，怔怔地盯著上麵的人看，眼睛裏澄淨明，不出生氣，更像是意料之中。

嚴厲寒短短幾個字，仿佛法當場宣判。

梁夫人自以為贏了，立刻起，連兒的傷都顧不上了。

“聽見了，嚴總還能誣陷你嗎？”婦人指著宋襄，表厭惡，“你年紀輕輕就這麽惡毒，今隻是讓冉冉傷了，以後要是再狠一點，是不是得要人命了？！”

一石激起千層浪，場重新開始議論，全都是指摘宋襄為人的。

可惜，這群人的圈子和嚴厲寒的圈子沾不到邊，否則一定會有人認出來宋襄是嚴厲寒的前書長。

“怎麽不話了？剛才不是氣嗎？！”

“你們這種姑娘我見多了。”梁夫人歎氣，一副語重心長的語氣，對段戈道：“段，這種來路不明的人，你怎麽能輕易帶回家給你認識呢？”

段戈還是站在宋襄麵前，語氣依舊，“你胡八道，嚴厲寒的話是聖旨嗎？”

他一邊懟梁夫人，一邊空質問兩句嚴厲寒，完全是要為宋襄死扛到底的架勢。

宋襄站在段戈後，眼神一不地盯著嚴厲寒，無聲地質問。

看見我辱，你心裏痛快了？

嚴厲寒大概捕捉到眼神的意思，又掃到段戈像母護崽似護著宋襄，他扯了扯半邊角，神不屑。

“梁太太，好歹讓嚴某把話完吧？”

男人聲音冰冷，不經意地打碎場局麵，瞬間就讓所有聲音都沒了蹤跡。

梁太太還維持著惡狠狠的狀態，忽然聽到嚴厲寒的話，表立刻定格，看上去十分稽。

“嚴總，您這是什麽意思？”

嚴厲寒雙手撐在欄桿上，單微曲，姿態輕鬆。

他的眼神盯著宋襄，話卻是對梁夫人的。

“我的意思是，雖然那位姐了手，但確實是你兒活該。”

全場嘩然。

梁夫人震驚，“這……”

梁冉也被嚇著了，原本還裝著可憐的臉上布滿恐懼，意料到了接下來的局麵。

嚴厲寒和宋襄四目相對，薄輕掀：“梁姐先抬腳踹了別人，難道還不允許害者還手嗎？”

他語氣毫無波瀾，最後那點反問的語調卻充滿嘲諷，讓眾人集看向梁冉，腦補出了原本空白的劇。

宋襄站在下方，咽了一口口水，不自覺地低下了頭。

嚴厲寒一句話，輕鬆改變的境，卻高興不起來。

任誰都不會喜歡這種被人放在掌心的覺，既恐慌又生氣，怕自己對嚴厲寒有不該有的依賴，又氣自己這麽多年還沒長進。

全場最高興的就是段戈，他抬著下，故意用同樣的話懟梁太太，“剛才不是還氣嗎？”

“現在該到你們給宋襄道歉了吧？”

梁太太臉上紅白加，站在原地不出話來。

不敢反駁嚴厲寒，就隻能被架在炭火上，接全場鄙夷目的洗禮。

段太太站在一旁，斥責段戈：“段，怎麽跟你阿姨話呢。”

走上前，招呼眾人，“大家都散了吧，就是個誤會，梁太太也是心切。”

“散什麽散，傷人未遂，還栽贓陷害，不得道歉？！”段戈追不舍，一點麵子都不給兩家人。

段太太都快氣死了，再掃到段戈後的宋襄，更是厭惡，就是這個來路不明的人，竟然讓段戈毫無理智。

“你給我閉！”

段戈被親媽訓斥，還想再開口，後宋襄拉了他一下。

“算了，今可是你八十大壽。”

段戈語塞，氣得冒火，轉扯住宋襄的手，打算帶離開，然而他剛挪腳步，上麵又傳來嚴厲寒涼颼颼的聲音。

“剛才段總還跟我提段先生，段先生是個直子，遇事絕不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