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心里咯噔一聲。

白慕川的目的，是達到了嗎？

余掃向白慕川，他卻面無表，遲疑地看著黑臉。

“怎麼啦？拿著啊？”

黑臉給他個“安啦”的眼神，一副自己人的親熱模樣。

“兄弟，見著秤砣哥，你這買賣，就沒問題了！到時候，可別忘了哥哥我啊？”

“謝謝！”白慕川擰著眉頭，從他手上接過一張寫著電話號碼的紙片，“我當然，不會忘了黑臉哥的提攜！”

所以，從茅草屋出來，還沒有上車，他直接就給張隊發送了一個定位。

這個人……

向晚瞧著，倒吸一口涼氣，卻不敢問。

憋著上了來時的吉普，直到回到客棧房間，把松下那口氣。

“你瘋了啊？”不解地睜著一雙大眼睛，“你這樣，不是直接就暴了嗎？去了南木，秤砣哥還會相信你嗎？”

白慕川淡淡瞥他一眼，將那張紙條放在桌子上，“我以為我不做，他就會完全信任我了？”

向晚：“那至不會直接懷疑啊？白慕川，我不太懂噯？你這樣做，我們前面做的努力，不就全都白費了嗎？”

“不！這樣做才不會白費。”

白慕川微笑看，一副竹在的樣子。

四目相視，向晚從他的眼里看到了自信，也看到了自己的疑問。

“我還是不理解。”搖了搖頭。

唉！白慕川似笑非笑地一嘆，走近，托起的下，在上輕輕啄了一口，慢條斯理地說：“這個黑臉，是即將被他放棄的人。我只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

“？”向晚眉心擰，完全聽不明白。

“簡單說，這與人方便，自己方便！”

白慕川告訴張隊黑臉的藏匿地點，一方面可以賣給張隊一個人，讓他趕破案立功！另一方面他也是為秤砣哥了去了一樁心事——他自己出賣兄弟，跟兄弟被外人點水，完全是不同的兩種概念。

他不好黑臉，又不想讓黑臉活。

“那麼，我就做這個順水人好了。”白慕川冷笑。

向晚聽完，無端覺得心里堵，“人類的虛偽，可見一斑。”

“那是，如果他自己放棄黑臉，以后怎麼在兄弟們面前做大哥？”

向晚：“……男人心，都是這麼狠的呢？”

白慕川看這樣，忍不住失笑，大拇指落在的眉心，輕輕著，“其實，他也是沒得選擇！”

向晚不解：“為什麼？”

白慕川涼涼一笑：“你以為這些組織真的敢給警方對著干，？”

向晚：“所以呢？”

白慕川：“現在警察被黑臉揍了，到了底線。上頭施，破案力就大，怎麼都得差的！這個時候，為了平息事件，暗門只能放棄黑臉——你想想，黑臉不抓，案子就結不了，那麼警方的注意力，就會一直落在南木。他們還能過安生日子嗎？”

是啊！

向晚點點頭！

末了，掀了掀，“這算不算是一種潛規則？”

有些東西，不必說破。

向晚的意思，白慕川讀懂了。

“向晚，這是個法制社會。”

他認真地看著，語氣凝重地重申。

“警察永遠都是正義的一方。我說，警察這個群！”

說到這里，他嘆口氣，將向晚輕輕一擁，納懷里，像支撐般箍住，聲音突然放低。

“向晚，也許現在有些事，還不盡如人意，但我們要相信，一切都會慢慢變好的。”

“……好湯！”向晚無語地看著他，“沒想到啊！你還是正能量小天使呢？”

白慕川認真臉，冷峻的面孔上，半點玩笑的意思都沒有，一雙眼，堅毅地看著，“是。正因為這個世界還不那麼好，我才想要去改變！用自己的能力，去影響它！”

自己的能力……

相較于這個世界，個人能力太渺小了。

向晚嘆息，“我懂你。可哪怕你是警察，你可以抓壞人……你也是知道的，壞人抓不完，就像割韭菜似的，割了一茬還有一茬。殘酷地現實是——我們什麼也影響不了，改變不了！”

白慕川角微上一揚，“社會也是人組的。”

說到這里，他眼一斜，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我們還有手上的筆……不，還有鍵盤，不是嗎？”

“嗯？”

“你是一個作者。你書里傳遞的，表達的，都會影響這個世界！”

“……”

講真，向晚從來沒見過這樣的白慕川。

在的心底，他甚至都不完全是的男人。

從的分析來看，他心有霾，也過傷害，那些傷害甚至對他影響至今，劉他時常表現出冷漠于世的一面。因此，他沒有長歪報復社會，還做了警察，已經是很不容易了。

“沒想到，你志向這麼高遠！”向晚輕笑一聲，沖他眨眨眼，“好吧，我幫你，用我的筆……不，我的鍵盤，來影響這個并不好的世界。為欠的志向添磚加瓦！”

“呵！”白慕川笑笑，不說話。

向晚也跟著笑。

兩個人默契的沒有深談這個話題。

因為彼此都知道，就算有一天他們愿真，世界終將好，那也必是一個漫長的歲月。

至——他們這一代人，是看不到了。

房間里靜靜的。

好一會沒有人說話。

剛好的話題太沉重了，向晚想了想，換了個問題。

“黑臉的事，我承認你分析得很有道理。可這畢竟只是你的猜測，萬一你猜錯了秤砣哥的心意呢？”

“我怕什麼？”白慕川笑著，懶洋洋坐下來，拉一把，“老子無所畏懼！”

好囂張的！

也……好喜歡！

向晚角搐一下，順勢坐到他的上，然后，被他整個兒圈在懷里，在外面被吹得冰涼的，漸漸暖和，說話的聲音，也輕了不。

“可白慕川……我覺得，你不是那麼莽撞的人？”

布局了這麼久，要是錯了，就會功虧一簣。

換誰，誰會樂意？

白慕川挑挑眉，又輕笑著的腦袋。

“你啊！就是騙不了！”

“哼哼！”向晚傲地抬抬下。

“其實，黑臉的死亡令，是他親自遞給我的。”白慕川說著，瞥一眼桌子上那一張紙條。

“呃？”向晚跟著偏頭。

很平常的紙條啊！

除了一串手機號碼，上面什麼也沒有。

這……怎麼就死亡令了？

“聲哥哥，我就告訴你。”白慕川逗。

“討厭！”向晚哼聲，“說不說！不說憋死你。”

“……”

這人越發的橫了啊？

白慕川失笑搖頭，把別開的腦袋扳過來，“仔細看看數字。”

數字？向晚拿過紙條，認真端詳。

“136……這個沒問題吧？尾數，59174……這個好像有點……白慕川，你怎麼解讀的？”

“7可以看T！指代他——59174，我就要他死！”

“……”

向晚角，差點笑出來。

“不是吧，這麼逗？可這依舊只是猜測啊！”

“呵！”白慕川淡淡剜，“你撥一下這個號碼就知道了！”

“可以撥嗎？”向晚試探著問。

“可以。用座機。”

為了解，向晚小心翼翼地用座機撥打了這個號碼。

然而，電話里卻只傳來一個冰冷的聲。

“對不起，你所撥打的用戶是空號，請核對后再撥！”

“……”

空號，并不存在。

那指代的人……也不該再存在。

向晚拿著紙條，莫名想到黑臉遞上紙條那個膩歪歪的笑容……

他當時，是不是覺得自己立大功了？

……

下午，張隊就傳來捷報。

除了抓獲黑臉之外，還抓到他的同伙約十來人。

江中鎮的暗門組織，黑臉就是最大的頭目。

警方這一出，自黑臉以下，幾乎被連拔起。

這個社會毒瘤的消隊，江中鎮沒有人拍手稱快！

吃晚餐的時候，向晚發現整天笑的老板娘臉不太好看，服務員們也一個個繃著臉，不敢再隨便議論這個案子，更不敢再討論別的事……

心下了然。

看來老板娘跟黑臉，是睡過的了。

有沒有不知道，但肯定是有的。

坐到餐桌上，打趣地問：“這飯吃得下嗎？會不會有毒啊？”

唐元初單純的雙眼，噌地瞪圓，“為什麼這麼說啊，向老師？”

呃！看來這家伙是什麼都覺不到啊？

天生神經大條，商不高……真是難為他了。

向晚笑著，與白慕川對視一眼，“怕被報復啊！”

唐元初依舊沒明白，“黑臉都抓了，暗門的人，這一天兩天的，怕是不敢隨便來江中放肆了吧？”

“咳！”權騰搖搖頭，斜斜睨著向晚，“有些人的智商，是理解不了這種復雜關系的。”

唐元初：“權……五爺！你又傷害我。”

“來啊，互相傷害啊！”

“……我從來不對智商不如我的下手啊！不要我了，好不好？”

“臥槽！？”權騰狠狠閉了下眼，吸氣，“老子算是看出來了，你們一個個的，是要上天啊！老虎不發威，把我當病貓！你，唐元初，一會到我房間來！”

唐元初了脖子，抱雙臂，“你要干什麼？”

“你！咱們比劃比劃！”

“不要啊！我還是個孩子！”

“臉呢？”

“……看來你是真的要對我下手了！”

咳咳咳！咳咳咳！

兩個逗互懟，一桌子人笑得嗆咳起來。

白慕川拍拍桌子，“有未年婦在呢！都給我老實點！”

向晚：“……”

這家伙，到底是在損呢？還是損呢？

“吃吧！一會兒飯菜都該涼了。好歹也算個慶功宴吧，都認真點。”大總管屠亮看著調侃的眾人，一本正經地說：“當然，最主要的是，今天晚上的伙食，張隊買單！不要錯過機會，實報實銷！”

呃！

怔了怔，大家齊刷刷沖他豎起了大拇指。

不得不說，這個大總管真的太厲害了！

一路上，把他們安排得妥妥當當不說，就那點不多的經費，他居然也能讓他們過上神仙日子。

住宿免費，伙食別人買單？

“哈哈哈！小妹，來一瓶82年的拉菲——”

“丫沒睡醒呢？”

……

江中的事，告一段落。

對西市警方來說，打擊了一個黑惡團伙，也是立了一功。

因此，接下來的合作辦案，就更加順利了。

彼此間了防備，屁后也沒有了尾，白慕川一行也輕松了許多。

次日，天剛亮，幾個人裝上行李，準備出發。

這頭剛剛坐上車，那頭張隊就帶著鎮派出所的民警到了客棧。

他們是來帶老板娘過去問話的。

見到警察，老板娘沒有反抗，甚至沒有多問一句。

大早上的，客棧里突然喧嘩起來。

幾個住客的旅客，幾個服務員也被一并調查問話。

反倒是白慕川和向晚這一行人，落了個清靜。

汽車漸漸遠去，離客棧越來越遠。

這時，白慕川收到張隊的信息。

“謝了！”

“不謝！”

“什麼時候去南木？”

“現在！”

“我先回西市去一趟！但121案不破，我的工作還會繼續。兄弟，一起加油！”

“謝謝！”

“到了南木，有需要，我們會接應你的！”

“嗯。”

兩個刑警的談，簡單得看不出半點烽煙。

但案件發展到現在，明顯變得更復雜了。

張隊知，白慕川也知。

－－－－－－題外話－－－－－－

今天是個表白的日子，不知道你心里有沒有這樣一個人？常常出現在腦子里，做什麼事都會想到他，很想跟他表白，但說不出口。也許是，也許是不自信，也許是距離……也許是不由己？

……嗯，反正我是沒有的。我的心里，只有你們這些小妖！

……是的，520的日子，瘋狂表白吧，妖過來，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