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南木好幾百公里,道路會越走越荒涼。
唐元初和屠亮坐在前面的正副駕駛室,換著開車。
剩下的幾個人坐在后面,開始還有小聲的聊天,后來漸漸沉默打盹。
向晚靠窗坐著,旁邊是白慕川。
昨晚睡得不錯,這會兒沒有什麼睡意。
看著高速公路的隔離帶,視野限,心思卻飄得老遠。
“冷嗎?”
白慕川突然湊過頭來。
“不冷呀!”
向晚朝他笑,可笑容還未收住,手就被他包裹住了。
“還說不冷?嗯,手冰涼的。”白慕川剜一眼,對唐元初說:“開個暖氣吧。”
“真的不用的。”向晚住他,“我哪有那麼貴啊!”
這次大家去南木是辦案的,不是旅行的。
途中會遇到什麼,誰都無法預料,要是這都不了,真遇上事可怎麼得了?
十二月的天,已經有點冷了,但沒到凍人的地步。向晚不希自己為大家的一個累贅,更不想搞得太特殊。
“我質就這樣,一點都不冷。”
白慕川看穿,哼笑一聲,把的手握。
“現在的人啦,可真難伺候。”
“……”關現在的人什麼事?
向晚看著他,卻聽他揶揄,“不就逞強。有人想對好點吧,還不肯。”
“哪有啊?”向晚被他說得不好意思。
“沒有啊?”白慕川戲謔看,雙眼噙著笑,又包住的手,“那就好,閉上眼睛休息一會,到了服務區我就你。”
“嗯。”向晚不多說。
白慕川的掌心干燥有力,炙熱溫暖。
窗外樹影,漸漸婆娑,慢慢睡著了。
世界一片安靜。
后座,權騰擺了一下大長,奈何車間距有限,他擺不開,一聲嘆息。
“這個長途跑下來,除了沒人疼,真是哪兒都疼!”
白慕川脊背直,托著向晚睡著的,不轉頭,不鳥他。
“嘁!”權騰笑一聲,“看你稀罕得跟撿到寶似的,有點出息行不?”
白慕川:“沒朋友的人,不懂。”
“……”
暴擊傷害!
權騰了耳朵上的耳釘,牙兒的,“我是為你著想,你那手臂就不麻嗎?再說了,這車上就這麼掌大的車,你朋友還能讓人給擄了啊?”
“掌大的地方,也有狼出沒。”
“得得得!敢是我不招人待見唄?”權騰打個呵欠,慢條斯理地直起,手肘在前排的座椅上,眉眼生花地問他,“噯,你說我這麼優秀的人,除了長得比你帥,還有什麼地方讓你膈應的?”
白慕川懶洋洋后仰,頭靠著椅子。
“要點臉!”
“難道不是?”權騰湊近看他,“除了你家小媳婦,誰會說你比我帥?”
白慕川側過臉,剜他一眼,神淡淡的,聲音卻略略拔高。
“你們說呢?”
車里靜默半秒。
唐元初:“當然白隊是最帥的!”
賽里木、屠亮、丁一凡三人,悶了好半晌。
最后,把權騰僅剩的希掐滅。
“附議!”
“我靠!不正當競爭!”權老五氣得頭發都快豎起來,“麻煩各位再看看。不說長相,不說材了。就小白這一老氣橫秋的服,再看看我……我至比他年輕十歲吧?”
白慕川毫不客氣地呵呵,“可你還是我小白,我依舊你老五。”
一個小,一個老,哪個年紀大?
權騰被反駁得啞口無言。
“那麼以后,請我小五,老白同志。”
“……”
四周安靜。
并沒有人理他。
“作孽哦!”
權騰懶洋洋往后座,無聊地又打個呵欠,正準備躺下去,突然眸子一沉。
“小白!”
轉頭又了小白。
習慣可真難改——
不過,白慕川聽他略略繃的聲音,沒把這聲當玩笑。
他抱著向晚的胳膊微微一,迅速回頭,視線也沉了下來。
權騰說:“那哥們兒,好像從西市上高速就跟著的吧?”
白慕川:“是。”
權騰挑挑眉:“我沒有記錯?”
白慕川:“你長大了!”
權騰:“……”
這車上的人,除了唐元初和賽里木算是新警,其他都是有經驗的人。
不用提醒,就知道是有狀況了。
后視鏡里,有一輛黑轎車,始終不遠不近地跟在他們后面。
在權騰直起,跟白慕川說話的時候,唐元初其實是有減速的。
兩個人聊了那麼久,那車汽車的距離始終沒變,連彼此間行駛的路線都是一致,前面的車開得這麼慢,有機會超車為什麼不超?
看到他依舊吊在后面,白慕川唐元初。
“減速!應急車道。”
唐元初坐直,打起神,“是!”
汽車打了轉向燈,很快駛向應急車道,速度比剛才更慢……
那輛車駛過來,似乎猶豫了一下,從他們側駛了過去。
白慕川沉聲:“追上去!”
被人吊著尾,就像背后有雙眼睛盯著似的,極其不舒服。
這一下好了,化被為主,直接攆他的車屁,大家都來了神。
“看這小子要干什麼?”
“唐元初,別跟丟了啊!”
“保證完任務。嘿嘿,我別的不行,開車還可以。”
“不說我也看出來了。小白調你來,怕就是缺個司機!”
“權隊,不帶這麼傷害人的啊!”
“互相傷害唄?”
“……”好記仇!
聽他幾個嘮嗑,白慕川眉頭一皺。
“別貧!注意力集中!”
“收到!”
唐元初不敢再吭聲了。
眼也不眨地跟著那輛車。
就這麼一前一后地行駛了十來公里,到了一個下高速的路口,唐元初看前車的汽車打了轉向燈,心里一。
“頭兒,他準備下高速了!我們怎麼辦?”
如果去南木,肯定是不能在這里下高速的。
高速上,車速極快,就在唐元初喊話的時候,那輛車已經快要駛匝道了……
再猶豫,就將錯過。
白慕川當即低吼:“跟!”
唐元初來不及應聲,迅速轉向,朝匝道駛去。
然而,就在這短暫的一兩秒,那輛車卻突然一個急轉,再次駛高速……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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