謹園是一個餐飲休閑會所。
里面一水的仿古園林建筑,亭臺樓閣,人造湖泊,初初一看,就像一個旅游景點,完全沒有沾染一商業化的氣息。
而他最高大上的地方在于,不管是誰,要來謹園訂餐吃飯,都得提前一天預約。
小鄭去停車的時候,白慕川一個人進去,在服務人員的引領下,到達了謹湖邊的一個獨立小院。
一個小院就是一個單獨的餐廳,可以與別的客人完地隔離開,不會打擾彼此的私。小院典雅別致,高貴大氣,可以說是專門為高端宴請設計的。
房間門閉著,門口站著兩個警衛。
服務員遠遠站著,就不再走近了,轉而微笑著對白慕川攤手示意。
“先生,到了。”
白慕川不說話,走過去。
兩個警衛看他一眼,其中一個敲門。
“首長,客人到了。”
一聽客人兩個字,白慕川角微微一掀,沒有說話。
直到里面傳來一句沉沉的聲音,“進來!”
警衛又看一眼白慕川,似是審視,“進去吧。”
白慕川看他一眼,微微點頭,算是道謝,然后推門進去。
包間非常大,設計卻相對簡單,沒有那種浮夸的奢華風格,桌椅擺設高貴得近乎低調。
在白慕川到達之前,包廂里已經坐了不人,除了白慕川的父親白振華,還有白振華最好的哥們兼戰友——也是白慕川公安系統的領導程為季,以及他們的夫人。另外,還有陪坐的白慕斯,以及一男一兩個年輕人。
“哎呀,總算是來了。”白振華看到他,一臉慈地說,“快來坐!你看大家都等著你呢,剛剛上菜。”
等到這會兒,確實等久了。
白慕川掃一眼那桌盛的菜,在桌上唯一的一個位置上坐下來。
“這麼急我回來,有什麼事?”
剛剛坐下,他就一臉不耐煩。于是,桌上幾個人的表就稍稍不好看了。
白慕斯有心維護他,拼命給他使眼,讓他不要跟長輩頂。
然而,白慕川只當沒看見,一雙專注的視線全都落在桌面的水果拼盤上。
白振華的夫人沉著臉,看他一眼沒吭聲。程為季的夫人卻不那麼鎮定了,哼一聲就冷笑。
“我看啊,這是翅膀越來越,譜也擺得越來越大。你看他,有把誰放在眼里嗎?”
“說什麼呢?!”程為季拉下臉,不高興地瞪一眼。
一聽他這話,程夫人馬上就不干了,一張致的臉拉下來就尖了嗓子,“我說他一句怎麼啦,你就這樣護著他?”
程為季臉一沉,暗自咬牙,不說話。
氣氛莫名尷尬。
房里的人,表各一。
只有白慕川一個人最淡定。
他不發一詞地看著菜,就像已經習以為常似的,慢慢拿筷子夾起來開吃。
他閑適的態度,與另外幾個人形了極大的反差,白振華看他一眼,打個哈哈,又笑著打圓場。
“我說老程,嫂子,咱們今兒好不容易聚在一塊兒,說點正事,別讓孩子們看笑話。”
程家夫妻冷著的臉,慢慢恢復鎮定。
程為季輕咳一下,“老白說得對。說正事,咱們說正事。”
白振華笑容慢慢斂起,看向意態閑閑的白慕川,“川子,我你回來嘛,主要有兩件事。第一是公事,第一是私事,你打算先聽哪一樁?”
白慕川微勾,深邃的眸子帶一不桀的笑,“我有得選擇嗎?”
一句話毫不留,白振華軀一僵。
見狀,白慕斯突然笑了一聲,嘆口氣道:“爸,你有什麼事就直接跟老二說吧?你們又不是不知道老二的格,他最不喜歡人家繞彎子了。”
“唉!”白振華沉一下,頭痛地搖了搖,打個哈哈道:“行吧,那我就長話短說了。你回來之前,我還在和老程說到組建重案一號的事。怎麼,聽說你已經確定回來了?”
白慕川微微一怔,慢慢抬起頭。
“我那是對邢烈火說的。”
言下之意,他回來是給邢烈火的面子。
白振華再一次被他噎住,臉更加不好看了。
“不管是對誰說的,這個部門都是屬于國家的。軍地聯合打擊重案要案犯罪,任務相當繁重,人員的選擇就尤為重要……”說到這里,他轉頭看了一眼坐在他邊的年輕男人。
“軒子跟紅刺那邊寫申請,準備調過來跟你一起干,你們兄弟倆好好協作……”
這個被稱著軒子的人,白慕軒。
嗯,與他一樣,是白振華的兒子。
不過,白慕軒很小的時候被人販子拐賣到偏遠農村,吃了很多苦,一直到十八歲的時候,他去榮城武裝部應征當兵,因為屁上的一塊胎記,才得以被白家找回,算是了去一樁心事。
因此,失而復得的他在白家絕對是一個寵的存在。
為了彌補多年缺憾,白振華夫妻恨不得把兒子捧在手心里。
至于白慕川……
他在這個家里,一直都像個外人。
在他親生母親過世后,從程家到白家,一個復雜而曲折的生活過程,給了他一段夢魘似的生活,比小說還要離奇狗。當然,也很彩……
想到這里,白慕川皺了皺眉,“我要的人是權老五。”
他不給任何人面子,看眾人臉難看,又特地補充了一句,“難道我沒有表述清楚?”
白振華臉拉下臉來,正要說話,就被白慕軒擋住了。
他笑了笑,看著白慕川,“二哥,你對我的能力沒有信心是可以理解的。前幾年我一直在國外學習,可我一直是紅刺的人,我有紅刺兵過的專業素質。而且,我對重案一號的計劃也非常有興趣,所以,想來試試……”
白慕川淡淡一笑,“這是個危險的部門,說不定就要命,你是白家的獨苗,還是不要隨便試得好。”
一句“白家的獨家”,讓桌子上所有人都尷尬了。
盡管這是一件所有人都明白的事,可到底他也是白家戶口簿上的兒子,誰都不會在明面上直接說出來打他的臉。
然而,他本人渾不在意,說完又了白慕軒一眼,“重案一號,不合適你。”
白慕軒瞇起的眸與他對視著,語氣里有一不服氣,“二哥,什麼時候有興趣,咱們去靶場練練?”
白慕川微微勾,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重案一號不是紅刺特戰隊,我們不需要狙擊手。”
白慕軒一怔,有點說不下去了,“好吧,到時候我會和權隊一起寫申請,就看老大批誰誰過來吧。”
“嗯!走正常流程吧。”
白慕川聳聳肩膀,無所謂的態度。
可語氣里分明就有對那些“不正常流程”的嘲諷。
桌上頓時沒了聲音。
這頓飯,覺快要吃不下去了。
白慕斯著急地看看這樣,又看看那樣,拼命給父親使眼。
“爸,你不是還有事要給老二說嗎?”
白振華安靜片刻,再次一嘆,“是的,剛剛說過了,還有一件私事,就是你的終大事。川子,你年紀也不小了,該理個人問題了。”說到這里,他瞥一眼坐在程家夫婦邊的那個小姑娘。
“這個是你程伯伯的侄程馨,大學學的是刑事偵察學,你們年輕人多認識認識,互相學習。”
哦,原來這頓飯,還是一個相親宴啊!
白慕川若有似無的一笑,“那不軒子還沒談朋友嗎?剛好合適他。”
白振華臉一沉,“你做哥哥都不急,他急什麼?再說……他有合適的姑娘了。”
有合適的了?這到是個新鮮事。
這些年,白慕川和白慕軒基本沒有什麼道,甚至都不如他跟白慕年來得親近。但白慕川對于他這個弟弟的事,還是多知道一些。
聽說他喜歡一個青梅竹馬的姑娘,從榮城一起到京都,暗了對方多年,一直默默做人家邊的備胎守護神,結果那姑娘嫁給了冷家二冷梟,從此這個弟弟死了心,這才選擇了出國去進修。
白家專出種,長又固執!
這句話不知道誰說的,想想到有意思。
白慕川看他們一眼,突然放下筷子,不溫不火地一笑。
“不好意思,我也有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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