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不新鮮。

可人為了痛哭的姿態卻各有各的不同。

向晚在方圓圓的房間里守到差不多凌晨兩點，這個喝了酒發瘋的姑娘才總算消停了。

泣著，泣著，漸漸趴在枕頭上進了夢鄉。

向晚快被折騰瘋了，松一口氣，打個呵欠為蓋好被子，關好窗戶，再回到自己房間時，發現白慕川一個人穿著睡靠在窗邊煙。顯然不是剛起來，已經洗漱過了。

“醒了？”向晚慢慢走過去。

窗戶開著，房里燈很暗。

唔一聲，白慕川回頭，一邊側臉落在窗外墨一樣的影里，冰冷，涼薄，與那夜幾乎融為一。

向晚眉頭了，“怎麼覺你心事重重的樣子？”

白慕川看一眼，自覺地掐滅煙，又扇了扇煙味兒，“不好意思。”

“什麼？”

“在你房里煙了。”白慕川說：“可你們說話，我不好出來打擾。”

“哦。沒關系。”向晚微微一笑，發現他不知有意還是無意，忽略掉了剛才那句話。

“你表妹睡著了？”白慕川走過來，虛虛地摟了摟，沉一下又問：“沒什麼事吧？”

認識這麼久了，向晚聽白慕川直接稱呼方圓圓名字的時間之又。大多時候他的稱呼，是方圓圓在他心里最直接的定位——向晚的表妹。

在這個基礎上，他始終保持距離。

不太親近，不太生疏，一言一行都不突兀。

向晚一直覺得白慕川理人際關系其實有一套，尤其在年輕人面前，非常懂得把握分寸……

可今天晚上，他居然關心地問起方圓圓的況？

向晚心里一惻，突然笑了聲，挑挑眉頭，“有事，也沒事。”

白慕川被的話怔住。

一秒后，他又輕笑，刮鼻子，“怎麼說？”

向晚拍開他的手，拒絕那搔得的覺，嚴肅臉仰視他：“如果是你自己問的，那就是沒事。因為有事你也幫不上。如果你是替黃何問的，那事就大發了，那丫頭魂兒都快丟掉了。他準備怎麼辦？”

“……”

一針見。

白慕川擰眉看，然后嘆笑。

“你這個小姐姐，有一點焉壞嘛。”

“……”向晚哼一聲，“別嬉皮笑臉，說！”

“小姐姐好霸道……”白慕川的嘆息聲被向晚嚴厲的眼神制止。他無奈一嘆，把扶坐到沙發上，斂住了神，一本正經地著點漆般的眸子，“你眼睛有毒。”

說罷，他把手機解鎖，翻到一條消息遞給。

消息是黃何發的，言簡意賅，與白慕川的表述一致。

“回家沒有？”

“回了。”

“沒什麼事吧？”

“除了哭得像殺豬，好像沒什麼事。”

“……去看看？”

“不方便。”

“……”

最后，聊天的結尾，在黃何一聲嘆息中結束。

在看他們聊天記錄的時候，向晚長了個心眼，故意往上面拉了一下。

憾的是，前面什麼聊天記錄都沒有。

這當然是不正常的。

黃何跟白慕川認識這麼久了，而且是會在大半夜給他發消息問方圓圓況的良好關系，又怎麼可能沒有過其他的聊天記錄呢？

解釋只有一個：白慕川刪了。

刪了的可能有兩種：怕被人看見，或者怕被看見。

向晚拔了一下披在肩膀上的服，裝著沒有察覺的樣子，把手機遞還給白慕川。

“怪不得，你是被黃何的消息吵醒的？”

嗯一聲，白慕川沒有否認。

擼了擼頭發，他懶洋洋倚在沙發上，“不過睡這麼久，我也睡飽了。”

眼里的紅褪盡，這貨神抖擻，哪怕穿著一略顯慵懶的睡也依舊帥若偶像明星……

向晚反觀自己面蒼白的樣子，一聲暗嘆。

“所以，你死乞白賴地搬來跟我一起住，并不是為了我，而是為了方圓圓？”

“……”

這話轉折太大，白慕川一時沒hold住。

“寶貝，這話可不能說……”

“心慌了吧。連寶貝都出來了。”向晚白他一眼，“麻。”

“……”

“代吧。”

白慕川眉心擰到了一塊。

“我的小向晚，你不會連自己表妹的醋都吃吧？你忘了，選擇三個人一起住的，不是我，而是你吧？我建議過，住我那邊去，是你不肯……”

“扯淡！”向晚瞇起眼，兇地看他，“再扯，我生氣了。”

“……”

“明知道我不可能隨便搬到你家去住，說那個等于沒說。”

“……”

正常況下，向晚是個溫順的子。

不爭、不鬧，乖巧、服從，是一個很容易相的人，幾乎沒脾氣。

可再乖的小貓兒爪子的時候，也是很尖利的。

白慕川凝視，牽了牽，無奈地攬住的肩膀往自己懷里一拉。

“知我者，寶寶也。”

“說了別麻。”

“黃何確實有托付我，稍稍注意一下。”

這一次白慕川回復得很快，然后低頭注視向晚，表相當無辜。

“可我一個大男人，怎麼注意？我也沒有注意過，對不對？”

他還真以為在吃什麼醋啊？

向晚哼笑，與他對視，“搬來這里，是早有預謀？”

“有。”白慕川老實承認，“想睡你。”

“騙子！還不說老實話。”向晚揮起肘子給他一擊。

白慕川一個不防，腰腹中招，哎喲一聲，夸張地彎下腰來，可憐地看著，“最毒不過婦人心……”

向晚瞪他一眼，又撲上去，“你說不說？”

“說說說！”白慕川順勢抱住，勒在懷里，順勢了個香，這才幽幽一嘆，“好吧，騙不了你。黃何確實放心不下。但我住過來，不單是因為這個，確實也是出于對你和的安全考慮——”

停頓一下，他突然轉頭，目向沒有關閉的窗戶。

“難道你忘了那天和方圓圓視頻時，窗外那個一閃而過的黑影？”

黑影？向晚心里一窒。

“你放心不下我們，我能理解。”向晚說到這里，挑了挑眉梢，“可黃何不是有新歡了嗎？還來管舊的死活，會不會太綠茶了一點？”

“關心一下，也沒什麼吧？分手了，不也是朋友……”

“呵呵！看來你也是個綠茶。”向晚毫不客氣。

在很多觀點上，男人跟人存在很大的差別。和白慕川也一樣。所以，不認同的，必須在第一時間說出來，先給彼此立下規矩，免得將來再為這些事爭執。

“在我看來，男人和人之間，只有兩種親關系是可以毫無顧慮的。一種是父母和子，一種是人。打著朋友的幌子，行狗的曖昧，不過間騙人騙己，誰還不清楚那點貓膩咋的？”

白慕川：“……”

向晚微微瞇眼，意有所指，“難道我說得不對。”

“對。很對。教了，向老師……”

“所以——”向晚視線銳利而幽暗，聲音突然低，“黃何是我們的人，對不對？”

白慕川面一沉。

目幽幽看著，他不說話。

兩個人相對而視，久久，白慕川牽了的手。

“睡吧，快三點了。不睡你就要變老了，人。”

沒有正面回答，同樣也沒有正面反駁。

這已經足夠。

足夠向晚搞清楚原因……

不過事關重大，也沒膽說出去。

沉，嗯一聲問：“幾點飛機？”

“上午十一點半。”

“那你還可以補個覺。”

“好。”

“乖……”

向晚學著他的樣子，拍拍他的臉，姐范十足地站起來，轉回到床上。

燈一滅，被子一拉，閉上了眼。

白慕川：“……”

房間里，陷黑暗。

被方圓圓折騰一晚上，又得到一個踏實的答案，向晚很快就睡著了。

剩下白慕川一個人躺在沙發上，靜靜看著暗夜里床上隆起的那一抹曼妙廓，心猿意馬地胡思想，了無睡意……

十月底，天涼若水。

一覺醒來，小區里的銀杏葉，鋪了一層淡淡的金黃。

這一晃，竟然已是深秋了。

為了“一家人”的健康，向晚覺得已經快為賢良淑德的典范標兵了。

早早起來，看白慕川還在睡，沒有打擾，徑直去廚房準備做早餐……

剛剛洗著手，就發現不對。

電飯鍋的指示燈亮著，煎鍋、灶臺也有被人使用過的痕跡。

來不及手，急切地打開電飯鍋。

有人煮了滿滿一鍋白粥，分量多得驚人……

會這麼干的人，除了白慕川還有誰？

飯在鍋里溫著，他還煮了白水蛋，煎了幾個餅，樣子是丑了點，可意人。

這家伙！

什麼時候做的？

向晚甜甜一笑，差一點被暖化了。

早餐的時候，裝聾作啞，什麼也沒有問。

白慕川時不時拿眼風瞄，一副等著被夸獎的樣子。

可他的小眼神，一律被向晚無視。

“……小向晚？”

“嗯？”向晚迷糊地看他。

“你沒什麼要說的？”白慕川期待地問。

“哦，你吃快一點，趕飛機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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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今天姨媽痛，狀態不是很好，這時才一更……不好意思啊。

不過，二更會有的。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