尷尬了。
突如其來的安靜,令人不知所措。
一時間,世界仿若靜止。
謝綰綰站在門口,一不,唐元初持續著那個“背后說人壞話被發現,驚回頭”的猥瑣作。
其他人也怔怔的,看看這樣,看看那個,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那個,我……”唐元初吸一口氣,慢慢坐直了,清清嗓子,不太自然地笑著解釋,“我正在跟向老師討論的小說節呢?書里那個人太壞了,沒事兒就想著去破壞別人的……”
“……”
越描越黑啊,小伙子。
那句“白隊跟向老師”雖然有音樂覆蓋著,但很多人都聽見了啦。
一句大吼破了兩個,他也算是神人了。
眾人像突然被神仙點了,雀無聲。
一部分人看著白慕川和向晚,一部分人看著謝綰綰和唐元初。
寂靜半分鐘,卻像過了一個世紀,直到謝綰綰突然一笑,慢慢扭著腰走了進來。
“不是請我來唱歌嗎?怎麼都不太歡迎我的樣子?”
學表演的人就是不一樣,不過轉眼之間,的臉已經恢復了自然,就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謝小姐,快進里面坐啊。”向晚第一個反應過來招呼,說完又笑一眼唐元初,替他解圍,“唐警,咱們回頭再討論節啊?那個——你往這邊坐一點,給謝小姐挪一個位置。”
今兒來的人多的。
偌大一個包間,也坐得滿滿當當。
“哦,好好。”
聞言,唐元初趕往白慕川邊了,把自己那邊一大半的沙發讓了出來。
謝綰綰沒有別的地方坐,角一揚,并不在太意的樣子,在唐元初的旁邊坐下,拉下臉上的口罩,了過去。
“謝謝!”
唐元初一窘,“不用謝。”
謝綰綰不回應,繼續看著他邊的白慕川和向晚,“謝謝你們請我來玩。”
唐元初:“……”
又一次自討沒趣,他這次有點尷尬了。
為了挽尊,他低聲說:“以為你說我呢……”
謝綰綰依舊不理他,完全把他當空氣。
見狀,向晚也有點尷尬了。
實際上,從謝綰綰進來到現在,也完全是懵的,不知道白慕川什麼時候請的謝綰綰,突然“被謝”了,正不知道怎麼回答,白慕川就問了。
“我沒有請你。”
這家伙,真夠直接的啊!
他沒請,謝綰綰為什麼來,又為什麼那麼說?
看謝綰綰突然變的臉,向晚了一下白慕川的腳,示意他給人家留點臉面,公眾場合不宜多問的話,就不要問了。然而,這個小作,卻不巧落了謝綰綰的眼神里。
人的心都是脆弱而敏的。
原本一件小事,突然就變得微妙了起來。
而白慕川還毫不知地又補充了一句,“我跟同事們聚會,我你干嘛?真是的!”
他懶洋洋的,一臉坦然的樣子,不像說謊。
向晚心里石頭落下,信他了。
可——謝綰綰那張漂亮的臉蛋兒,卻更難看了幾分。
“你沒有請我?”
說罷,視線在房間里搜索——
眾人不知道在看什麼,然后,就聽到了角落里的程正不徐不疾的聲音,“我幫他請的。”
“……”
程正幫白慕川請謝綰綰來唱歌?
這,這,這……難解之謎啊?
眾人敢想,不敢問。都怔在那里。
白慕川見狀,突然笑著哼了哼,“原來這樣啊。”
說罷,他抬了抬手,招呼還在發愣的眾人,“你們繼續點歌!”
“哦,好的好的。”很明顯,他們說話不方便。于是馬上有人地隨便放了一首,并懂事地調小了聲音。
寂靜的時候最容易尷尬,有音樂聲,哪怕沒有人唱歌,至可以跟著打一下節拍不是?
謝輝拿起麥克風,跟著字幕上哼起了走調的歌聲。
這邊,白慕川著程正,“我說,程隊,這是個什麼意思?”
程正面無表,“你幫我請客,我幫你請人。禮尚往來。”
“……”
好厚道的回答!
請客的事,白慕川膈應了他一回,于是程正就把謝綰綰請來,算是擺他一道,還他一擊。
可這是一回事嗎?
向晚心一嘆,看著程正那張清冷的臉,總覺得這個人的智商沒有問題,可商嘛,真的——負分。
長期浸在法醫證學里的技大伽,完全就是個傻子啊!
“那我可謝謝你了!”白慕川瞥他一眼,收回視線。
他發現向晚沒有什麼不友好的緒,程正又自己出來背了禍,就不再多說此事了。
于是,這才又想起謝綰綰來,“既然來了,那就一起玩吧。要喝點什麼?”
他問得很隨意,謝綰綰的表卻極為難看。
一眨不眨地盯著白慕川,自嘲一笑,“你好像勉為其難的樣子?”
白慕川:“……沒有。只是奇怪。”
謝綰綰:“那你歡迎我嗎?”
在被唐元初嚷了那麼一嗓子后,的面子沒地方放,本來就下不來臺了,白慕川當然不能再火上澆油。
“歡迎啊。不是在問你喝什麼?”
“我看你不太歡迎呢?”謝綰綰似笑非笑,角勾起一個冰冷的笑意,“打從我走進這個包間,你就一直在追問,我為什麼會來……這是歡迎我的意思?”
“……我說你,怎麼就擰上了?”白慕川哭笑不得,,又一眼坐在那邊看好戲的程正,“不是,我就是很奇怪,又不是我打的電話,人家隨便一說,你就信了?”
“他不是人家。他是程正。”謝綰綰說:“他不會隨隨便便說這種話。”
“呵。你不知道吧?他偶爾也隨便得很。”白慕川涼涼一笑,“行了,不扯這個。要留下來玩就一起玩,不玩你就忙你自己的去!”
謝綰綰怔怔看他,眼圈突然一紅。
大老遠的跑過來赴約,為免被人發現,又是化妝又是選服,又是口罩又是帽子,生生把自己遮一個科學壞人,結果剛剛坐下來不到三分鐘,他就攆人——
“我以為我是你最好的朋友……”說到這里,謝綰綰緩緩吸一口氣,“原來,你也會重輕友。”
“……”
一句重輕友,向晚就更尷尬了。
不就是謝綰綰口中的“”嗎?
尤其是這個“”好像不如人家那個“”鮮艷呢。
“謝小姐,你可能有點誤會……”提到了自己,向晚忍不住就了句。
然而,話剛說一半,就被謝綰綰冷厲的眼神制止了。
“我在跟白慕川說話呢。你是他的代言人?”
向晚:“……”
沉默幾秒,沒有聽白慕川吭聲,站起。
“你們聊,我上個洗手間。”
人家認識的時間長,友誼深厚,在中間里外不是人,別扭又不自在。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管他們要說什麼,懶得理會。
可剛站起來,手腕就被白慕川拉住了,用力一拉,就無辜地坐了回去。
“干嘛?”小聲問,有點不高興了。
“等一下,我帶你去。”
向晚尷尬,“不用。”
白慕川握的手腕,小聲說:“再說,收拾你了?”
“……”
他的收拾,多半沒有好事。
“……”向晚看著他,閉不說話。白慕川了的手,視線轉到謝綰綰的臉上,冷著眼一字一句說:“我當你是朋友,可你好像沒有把我當朋友。”
謝綰綰瞳孔一,目出一抹慌。
然后就見白慕川慢慢站起,居高臨下地看著說:“我從來不會對朋友的人不客氣。”
說完,他大大方方地牽著尷尬的向晚從眾人面前走過去,出了包間。
眾人幻滅:……
這是公開承認關系了?
眾人面面相覷間,包間里只剩音樂聲在響。
程正淡定地靠在沙發上,臉上的表,已是難看到了極點——這算不算弄巧拙?
他坐不下去了,默默起出去,把今晚消費的錢留在吧臺,走人。
謝綰綰在沙發上怔怔地坐著,一不,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憋了好久,唐元初忍不住了,善心大發地又去勸。
“不要傷心了——長痛不如短痛——早點死心也好——反正早晚要痛苦一次的——早痛比晚痛好——”
“滾!”聽他啰嗦個不停,謝綰綰耳都快要炸掉了。
丟了臉,本來火氣就沒地方發泄,看到他那一副好心好意的說教樣子就更來氣。
“你什麼東西,我的事用得著你來管?給你三分,你真把自己當顆蔥了?”
唐元初被罵了,微微一怔,搖了搖頭,“不對啊。”
說罷,不等謝綰綰說話,又喃喃地糾正說:“給三分,不是開染房嗎?我又沒有裝蒜,怎麼會是顆蔥?”
“!”謝綰綰雙瞳放大。
不知是氣的,還是笑的,的表相當古怪。
用一種看傻X的表看了他許久,謝綰綰突然轉,拿過自己的包,戴好口罩,一言不發地沖了出去!
“喂!”
唐元初喊了一聲,錘沙發。
“跟我兇什麼?親了我,我還沒找你算賬呢。”
……
------題外話------
嗯,你們猜對了——還有一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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