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大男人,上來就問睡,合適嗎?
向晚看著程正凌厲的眉目,有些無語,白慕川卻似無所謂,輕松地聳聳肩膀。
“是好的。”說罷他湊近觀察程正的臉,邪邪一勾,“喲,黑眼圈?這是睡得不好?”
“……”
這貨,總懂得怎麼膈應別人,讓自己舒服。
向晚為程正默哀。
不對,為遇上白慕川的程正默哀。
他這樣的格,哪里是白慕川的對手啊,還是太老實了。
四目相對,白慕川優雅自在,程正面繃。
幾秒后,他斜視白慕川一眼,若有似無地哼一聲,算是挽了尊,然后把話題扯開,“你考慮得怎麼樣?”
“什麼?”
“儀。”
“哦。”白慕川像是剛反應過來,慢慢點頭,視線很認真,卻不難發現暗藏的揶揄,“你表現得那麼好,又是洗碗又是涮鍋的,我能不同意嗎?”
“……”
向晚無語,程正的臉猛地一變。
上輩子白慕川一定是程正的克星。
好好一句話,他語氣不一樣,味道就變了。
尤其他看程正的小表,分明像是在說——你這麼乖,我當然要寵著你啊!
——好吧,這句是向晚腦補的。
這想法讓突然瑟瑟發抖,覺得自己變了一個可恥的第三者。
“咳!”清了清嗓子,打斷他們的對視,并心提醒,“二位男士,咱們可以走了嗎?停車場不是談說的好地方哦。”
“走啊!”白慕川收回目,順手搭在的肩膀上。
那占有的一環,十足霸道,又十足人,完全是宣誓領土的強勢。
程正深深看了白慕川一眼,目慢慢從向晚的臉上掃過,一言不發地走向他的停車位。
白慕川一只手攬住向晚,一只手在兜,似笑非笑的表,迷人,明顯比程正更能接向晚的調侃與幽默。
“這小子,跟我斗!是不是了點?”
向晚:“……高興啦?”
“你不高興?”
瞥他一眼,向晚不說話。
上了車,才慢吞吞問:“我剛才那句話,是不是得罪程正了?”
白慕川目視前方,看著程正遠去的車屁,輕聲一笑,“誰知道呢?得罪就得罪唄。”
“……”
向晚是個網宅,在網上跟圈里圈外的朋友或網友隨便開這種玩笑,不管男的的都不會在意,而且是全民皆懂的玩笑,可技派的程大隊長貌似有些古板,不一定能理解并接網絡人的惡趣味兒。
向晚為剛才的口之言嘆息一聲,向白慕川。
“那我那麼說,你會介意嗎?”
“不會!”白慕川勾,涼一笑,“反正我又不吃虧。”
“!”就像他占了多大便宜似的。
向晚對他的邏輯也是服氣的,順了順安全帶,躺下嘆一口氣,閉上了眼。
……
刑偵隊的日常,每天幾乎都是一個樣。
靜謐中的張,張里難得的放松。
可今天,似乎籠罩了一層抑的氣氛。
周德全死在看守所的消息,已經傳到了隊上。
但在白慕川正式召開會議通報況之前,所有人都選擇了默契的沉默,就連素來喜歡八卦的小劉,也把自己的關得嚴嚴的,一直專心做事。
向晚今天沒有買早餐到隊上,但還像往常一樣,為同事們倒水做衛生。
整個隊上,仿佛最自在的就是了。
白慕川到大隊就把自己關了辦公室,一直到十點才出來。
“大家停一下。我有事要說——”
剛才向晚去倒水的時候,聽到他在里面打電話,語氣似乎不太友好。
可當他出現在大廳的時候,卻平靜得像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昨天晚上發生在看守所里的事,想必你們都已經聽說了。這里我就不多說。重要的事就兩點。一是周德全的案子剛剛移到我們隊上了。二是有消息確認,周德全死前留有書,對他犯下的罪行全部認罪……”
“啊!”
眾人面面相覷。
全部罪行都認了,可人也死了。
影慢慢滋生在心,卻無人說話。
靜了半晌,唐元初突然開口,“白隊,現場沒讓我們出,現在又把案子移給我們,開什麼玩笑呢?”
白慕川略略皺了下眉頭,“案子一開始就是我們負責的,移我們沒什麼不妥。”
說罷,他深深剜了唐元初一眼,目帶警告,“我們做好自己分的工作就行了,準備出任務!”
“是。”
“唐元初——去拿車。”
“好的,頭兒。”
這段時間,唐元初幾乎了用司機。
隊上許多同志都很羨慕他,剛剛職的時候能得到黃何的提攜,現在黃何離開了,他又了白慕川的眼,得到白隊的賞識,小伙子將來前途無量。
唐元初很謙虛,就一句話。
“我其實沒什麼才華,主要靠臉。”
“不不不。我們不相信你的人品,還能不相信白隊嗎?”
“什麼意思?”
“你說呢?”
后來,這個梗被大隊的同事整整笑了兩年。
不過那個時候,白慕川已經不在錦城,而唐元初也如愿調去了他的邊——
但目前嘛,隊建還是很和諧的,唐元初天天吹牛,并沒有被打死。
……
警車到達看守所。
不巧,白慕川讓齊滄海和謝輝等人去辦手續,做接工作,他帶著向晚和唐元初去見了黃何。
接待室的門打開著。
同樣的地方,同樣的場景,令人不免有些唏噓。
黃何在里面,向晚、白慕川和唐元初三個人在外面。
今天的黃何太憔悴了,本來就瘦的人,再瘦一圈,幾乎了形,坐在椅子上,像一高瘦的竹竿被人為彎曲了似的,樣子有點目驚心。
在向晚的鼻子發酸的時候,唐元初已經忍不住了,聲音崩潰一般。
“黃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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