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向晚年后，就去了外地上學，很有機會跟媽媽一起出街了。

回到錦城，因為媽媽一直在小姨家幫工，每次過去都覺得尷尬，潛意識就回避了。

因此，挽著媽媽的手去醫院，竟然也是一種很溫暖的驗。

“媽，你在這兒坐著。我去掛號。”

掛號區人很多，排了長長兩列，隊伍蜿蜒得像蛇一樣，看得向晚頭都大了。

拿了媽媽的份證去掛號，又時不時回頭看，怕哪里不舒服——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大了，母親老了，們之間的角開始慢慢互換了……羸弱的媽媽像個孩子，而覺得自己是家里的頂梁柱了。

醫院生意相當火。

掛號、待醫……這個過程格外漫長。

等譚云春的名字被到的時候，已是一個小時以后。

意外的是，們進去一看，坐診醫生居然是上次程正帶們來看過的那個醫生。

更意外的是，醫生居然還記得們。

人辦事更方便，看過譚云春的病歷后，醫生一臉和藹地問了的況，查了，然后開了藥，特地囑咐要好好休息，保證睡眠，一早一晚注意加減服……說的病是心太多，累的，要好好調理。

沒有大病，就是好事。

向晚心雀躍，趁著今天放假的機會，準備帶媽媽去逛街。

一開始譚云春是拒絕的。

舍不得花錢，更舍不得花兒辛苦賺來的錢，可最后還是耐不住向晚的攛掇，天生的“買買買細胞”被激活，在向晚的帶領下，屁顛屁顛地過了一回中年的生活。

買口紅，試護品，吃垃圾食，走路喝飲料，一言不合就自拍……

“覺怎麼樣？”向晚笑嘻嘻地挽住媽媽的手，“開不開心呀，譚士。”

譚云春滿臉的笑，藏都藏不住，說話時一臉的皺紋都深了。

“唉！突然覺……好像年輕了好多……”

“這才對嘛。人活著，就活一個心態。心不老，就永遠年輕，知不知道？”

“你這丫頭……呵！”譚云春直樂。

“你這丫頭是不是很帥？媽媽，以后你要經常這樣。想花錢就花錢，想放飛自我就告訴我，我帶你飛……”向晚頭微微向上仰頭，愉快地看著天邊飄遠的白云，憧憬著未來的日子。

“嗯，現在我們還窮了點。但不會窮一輩子的。放心吧，你姑娘會養你，你想買什麼就買什麼…然后，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再找一個小狗……”

“小狗？”譚云春輕輕擺手，“你小姨家的狗啊貓啊，可把我給累壞了，一個比一個鬧騰……我才不想養狗呢。”

“……”

向晚看著老媽認真的面孔上，那一道道深深淺淺的皺紋，忍不住笑了起來。

“媽，你可真好玩。”

突如其來的笑聲，讓譚云春莫名其妙。

“咋了？你笑什麼？我認真的。”

“我也是認真在笑啊。”向晚一本正經地癟癟，然后湊到譚云春的耳邊，“小狗啊不是狗，是指年輕，會黏人，還很忠誠的小男人……”

“啊！”譚云春睜大雙眼，不可置信地看著向晚。

然后，看見向晚臉上的促狹，雙頰騰地紅了起來。

“你這丫頭，越來越沒規矩了！”

臉紅的病，向晚完全繼承自母親。

看到媽媽緋紅的臉，笑容更大了，瞇起眼又逗老媽，“給我說說唄，你喜歡什麼樣的？”

譚云春一掌拍在的胳膊上，沒好氣地笑罵，“這種話，是姑娘可以問媽媽的嗎？”

“怎麼就不可以。我不僅是你的閨，也可以做你的閨啊？”

“……七八糟！”

向晚看老媽不好意思了，咳了咳，收斂笑容，一本正經地問：“爸爸都走這麼多年了，你就沒有上合適的？”

譚云春低下頭，似乎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媽的希和未來都是你。別的事，沒心思。”

似是為了避免被向晚追問，譚云春先發制人，突然就換了話題，“對了，你不是新換了出租房嗎？媽還沒去過呢。剛好今天有空出來，你帶媽過去認個門，順便幫你這懶東西收拾一下屋子……”

“啊！”

換向晚為難了。

和程正都沒有說過租房的事，所以，老媽和小姨并不知道目前租住在程正的隔壁，而且，租的是程正的房子。

還有，白慕川住的那個房間，盡管他忙得統共只睡了一個晚上，可里面存有他的私人品。一旦老媽進去，立馬就會發現和男人住在一起。

當然，老媽的思想不會那麼前衛地想到“合租”，只會認為那是“同居”——

“愣著干什麼？走啊？”

自己的兒，自己最清楚。

譚云春看表，馬上就知道肚子里藏了貓膩。

“晚晚啊！你是不是有什麼事兒瞞著媽媽？”

“沒啊……”向晚腦袋作痛，裝著輕松地聳聳肩，拿手機看了一下時間，“還早呢，回去干嘛呢？我們再逛一會兒，在外面吃了晚飯再說……”

“逛不了！”譚云春在商場外的椅子上坐下來，錘了錘腰，嘆口氣，“老胳膊老的，逛不過你們年輕人。”

“……那我送你回去？”

“嗯？”譚云春瞇起眼，“為什麼不愿意讓我去？”

如果是正常的出租屋，哪有不讓母親去的道理。

向晚的躊躇和猶豫，完全出賣了的心——

“家里太了……”

這借口有點挫！一秒被譚云春打臉。

“我是你媽！你什麼德我會不知道？不收拾，懶！這不是正準備去幫你整理一下狗窩嗎？”

向晚尬，臉都紅了。

“可是……”

“別可是了！自己親媽，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

是有見不得人的啊啊啊！

向晚心萬馬奔騰，呼嘯而過。

然而，在譚云春的威利下，又不得不著頭皮認慫。

“行吧！我們先去買點食材，你順便幫我做吃的。”

每個孩子對媽媽做的飯菜，都有一種執念。

不管走過多遠的路，不管吃過多味佳肴，媽媽的飯菜永遠是最想念最好吃的。

向晚很久沒有踏實跟媽媽過二人世界了，被迫無奈之下，只能從下下策里找出一個上上策了。

一路喊著，回到家里，剛一進門，就把媽媽哄進了廚房。然后，飛快閃進白慕川的房間，把顯眼的男士用品，卷吧卷吧，塞吧塞吧，一腦兒地全藏到那個大柜里。

環視一圈，確認沒有留下破綻，才吐一口氣，躡手躡腳地走出去，順便把房門關上。

譚云春正好從廚房，看到那做賊的樣子，怔了一下。

“你就住那間啊？”

向晚啊一聲，做賊心虛似的，連連擺手，“不是。這間是房東自留的。”

“房東自留的，你進去干嘛？還有，我看你這房子，收拾得干凈的，你什麼時候學得這樣勤快了！”

譚云春審視地看，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明顯對的行為存疑。

“早就很勤快了好不好？你可不能用老印象評判我這個新人類。”向晚玩笑地說著，又拍了拍袖子，像在拍灰時的，故作鎮定地解釋。

“這間房子以前房東住的，后來租給我們，就一直空著了，但里面東西都是齊的，我剛進去收拾了一下，你晚上就留在這里睡吧？”

譚云春聽了，沒做他想，“我吃完飯就得回去，天天晚上見不著我，會哭的。”

小姨的小兒子邢天天，打從生下來第一天，就是由向晚媽媽帶著的。

吃、睡、換洗，全都由照顧。這小孩子的最純粹，跟誰睡，就跟誰親，天天也一樣，離了誰都行，就是離不得譚云春。

現在天天都三歲多了，白天稍稍會好一些，可一到晚上，就不行了。只要看不到，能把整個宅子的人都嚎起來。

向晚正是因為知道這一點，才故意這麼說的，確實也是存了僥幸心理。

因為這個點兒，白慕川是不會回來的，而老媽，吃過飯，肯定會走，那不就見不著了嗎？

“嘀！”短信的聲音。

說曹，曹就到了。

一聽聲音就知道是白慕川發來的。

向晚瞥一眼在廚房里忙碌的親媽，低頭看一眼短信，然后直接就炸了。

“小晚晚，我今晚回來陪你吃飯。”

“……”臥槽！不是吧？

向晚一個頭兩個大，趕拒絕，“你不是忙嗎？不用管我的。”

“我今天忙完了。有點累，回來洗個澡，補個覺。”

“……”向晚好想哭。

琢磨一下，說：“我沒有在家，你在外面將就吃一頓。”

“那我回家等你，個外賣就行。”

唔！老天，為什麼都來跟做對啊？

向晚腦子一片空白，覺得自己像個傻子，一步一步把自己裝在了籠子里。

“你不要回來啦！”急了。

“？”

一個問號之后，白慕川直接打來電話。

“搞什麼鬼？家里藏男人了？”

聽他似笑非笑的聲音，向晚哭無淚，索直接代算了。

“哪有什麼男人？是我媽……我媽過來了……”

門突然開了。

向晚話還沒有說完，就看到白慕川拿著鑰匙站在門口。

四目兩對，他無辜地看著。

“你不是不在家嗎？”

“……”

－－－－－－題外話－－－－－－

唔，今天的二更會比較晚。

在外面累了一天，腦子暈暈的，見諒啊，小仙，請理解一個中年的無奈……麼麼噠！

手上有月票的親，不要留了啊，投起來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