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

大廳里突然的寂靜，讓程正臉有些難看，他著嗓子提醒程母。

“你胡說什麼？這是工作的地方！”

程母了解兒子，看他不高興了，不敢再繼續這個話題。但因為向晚剛才的拒絕，說出的話也就不太好聽。

“行，我不說了。如果不是月春的侄，我都懶得理。結果人家不給面子……就這態度，沒有見著也好，免得臟了我的眼睛。”

程正：“……”

“你先回去吧，我這兒正忙呢。”越描越黑的道理，程正懂得。

生怕再說些什麼難聽的話，他一句都不再爭辯，只想快一點把送走，說完起就去扶。

可程母好不容易來到兒子的工作單位，偏偏又想多跟兒子相一會兒，“我剛剛來……”看著程正，不高興地皺起了眉頭，“你就這樣急著攆老媽走？”

程正嘆了一口氣，“那我陪你出去走走，這里面空氣不好，悶……”

“哼！算你有孝心……”程母看他一眼，順勢站起來。

可不巧，向晚卻在這時拎著早餐出來了。

程正媽媽來了，當然不會再把這分留給他的早餐送過去，但程正的母親卻第一時間就發現了。

整個大廳里，就向晚一個人。年輕、漂亮，年紀與譚月春描述的相仿，本來就很好辯論，更何況人都有強大得可怕的直覺，幾乎不需要別人介紹，程母第一時間就在心里認出了——

“就是向晚？”

聽到老媽的問題，程正眉頭深深打了結。

“走吧，媽！我們出去逛逛，你都是說沒有好好逛過錦城嗎？我今天剛好有時間陪你……”

“你不是說很忙？”程母就著他剛才的話，問了回去。看程正怔住，程母又緩和了面，微微一笑，站直了板，冷冷瞄了向晚一眼，“你忙去吧！我隨便坐一會兒。”

“大家都在工作呢，你坐什麼啊？……走吧走！我們先出去再說，不要影響別人……”

程正再一次小聲拒絕，并試圖把拉走。

可很顯然，他是一個孝順孩子，對他這個母親并不是那麼有辦法……

于是，在他無力的阻擋里，程母推開他相扶的手，站起來，徑直走向了向晚的辦公桌。

“你是向晚吧？”

人沒到，聲先到。

向晚正埋頭在桌子上吸豆漿，聞言一懵，咬著吸管抬頭看。

“您是……”

對視一秒，心里已然知，但只能裝著糊涂。

“我是……”程母若有似無的哼了一聲，“我是你忙得沒工夫接見的程正媽媽。”

“……”

人前留三分臉，是中國人一貫的世原則。

即便剛才沒有去見，又不是什麼深仇大怨，不至于這麼刀尖對麥芒，直接懟上來吧？

向晚看著尖利不滿的雙眼，知道這是一個強勢的有錢太太，習慣了頤指氣使的生活，很遭到別人的拒絕，因此，哪怕一件小小的事，也值得為此大干戈地找回面……

“是的。”索直接承認，保持著禮貌的微笑，“我剛才在工作，有點忙，所以沒有辦法來向阿姨問好，見諒！”

不卑不。

很好的態度。

可程母并不喜歡。

涼涼地盯著向晚，高傲地問：“那你現在，忙完了嗎？”

真是個刺頭！向晚頭都大了。

程母是長輩，是向晚小姨的朋友，還是程正的母親，這樣的份讓向晚就會起來實在為難。哪怕心里已經很煩躁很不爽，還得保持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抱歉，我還沒有忙完。不過阿姨要是有什麼急事的話，您可以現在就說。”

向晚還擊得相當犀利。

一句話至有兩個重點，一是還在工作時間，還有很重要的事要理，不能隨便耽誤。二是有急事就說，要是沒什麼急事，就不伺候了……

程母哼聲，一眨不眨地盯著，臉上兩條法令紋似乎都深了許多。

“你很會說話，但我非常不喜歡你的態度。所以，我并不看好你跟我兒子的關系……”

嗡！向晚的臉唰地一燙，幾乎燒了起來。

一時間，覺整個大廳的人都在看自己。

這種覺，就像突然被人拎到火架上灼烤，毫無防備地遭酷刑。

“媽！”程正大步過來，想要拉，“你干什麼呢？”

聽出兒子的火氣，程母猛地甩開他的手，突然厲目，“我沒跟你說話！你這就護著，是嫌棄你媽礙著你了？”

“媽！”程正頭皮發麻，氣得結一聳一聳，“你到底要干什麼？”

“你閉！”程母哼聲，“我在問。”

向晚還不知道自己不在的時候，程母已經在大廳里“通報”過了，猛然聽到這突兀的話，心里的火嗖嗖往嚨里沖，快要燃起來——

“阿姨，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偏著頭，盡量著緒，一字一頓清楚地表明態度，“我跟程隊只是工作關系。”

“是嗎？”程母沒有放過的意思，“你小姨沒有讓你跟他相親啊？你沒有想做我們程家的兒媳啊？”

“……”媽蛋！

這什麼人啊？

就因為拒絕了見面，就這麼當面讓難堪？

向晚突然有一點同程正，居然有一個這樣的母親。同時，也為自己當初的決定而慶幸，如果真的選擇了程正，那就代表要永遠面對這個人……

想一想，不寒而栗。

向晚深深吸一口氣，看得出來已經很抓狂了，可還是保持著一個人遇事該有的氣度，將心里的火氣下，冷靜地轉頭看向程正，把最后的一面子留給了他。

“程隊，什麼況？”

甩鍋！氣憤！

不方便得罪他媽，他難道還不方便嗎？

“對不起！向老師，我媽……有些誤會。”

程正的表不比好看多，但對于他這個老媽，他似乎不比向晚更有辦法。他焦頭爛額地道歉，拽著程母的手腕往外扶，除了哄，還是只能哄，“媽，我們出去再說行嗎？你弄錯人了……”

“哼！”程母并不是完全不懂得分寸的人，點到為止，讓向晚難堪就行了，其實也不想真正得罪了兒子。

程正來扶，順著臺階就下了。一聲不吭地看了向晚一眼，拎著小包扭頭就走。

臥槽！向晚心幾乎是咆哮的。

“等一下！”白慕川冷冷的聲音，從他辦公室的方向傳來，適時喊出了心里的話。

向晚一怔，轉頭看過去。

他站在那里，眼里冷一掃，整個大廳都彌漫出一種可怕的涼意。

眾人神經一，紛紛低頭做事，把自己當是空氣。

白慕川卻突然笑了一聲，盯著程母慢慢走過去。

“阿姨就這樣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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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坐了車腦子有點暈，更了一點……明天多更一點補上。

謝謝小仙支持！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