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塞是嚴非法持槍的，不過鮑文作為南城區曾經過頂的江湖人士，手裏肯定有槍，而且也有敢於開槍的人，之所以沒有對寧哲槍，是因為中午在酒局上的時候，魯賓對他提起過，說東發分揀廠後，有著治安署的關係，鮑文並不知道這層關係是深還是淺，但是對於他這麽一個被司法係狠狠教育過一次的老混子而言，肯定明白自己是惹不起治安署的。

如此一來，鮑文就沒有了對寧哲槍的底氣，如果不敢讓槍響，再把槍亮出來的話，那純粹是腦子有大病，給了對方一個咬自己的機會，所以他拍在桌上的一發子彈，表達的是自己的態度，也在告訴寧哲激怒自己的代價。

此刻桌上的子彈和煤油，分別代表了雙方的底線，就像舊世界大國之間的核武，有了不一定會用，但也是在告訴對方，把我急眼了，真特麽幹你丫的！

或許在大多數人看來，鮑文的這種沒開槍的行為是慫了，但實際上，這就是他多年磨礪出來的城府，有句話做人老馬老，鮑文今天寧哲過來，隻是想用自己的威懾力去跟寧哲聊聊，想利用心理力讓對方退讓，即便寧哲不作出讓步的話，他也不可能讓矛盾發生在自己的公司裏，因為他就算真想收拾寧哲，也有的是在背後捅咕的機會，完全沒必要把自己給搭在裏邊。

寧哲之所以趕來跟鮑文見麵，也是因為他猜到了這一點，在前往鮑文的公司之前，他就已經讓曹興龍和林豹把鮑文的底細清楚了，這個老混子前不久剛在訓誡所放出來，如今正在起步階段，所以他對於利益的追求，無疑是十分貪婪的，但同樣的他也會因為之前的經曆而變得相當謹慎，不過對於這種靠刀頭起家的人，寧哲也不敢篤定的認為鮑文在盛怒之下，會不會鋌而走險對自己手，所以隨攜帶的一瓶煤油，就是他的底氣。

寧哲其實並不知道鮑文的賭場設立在了什麽地方，不過他知道賭場的利潤絕對要比黎胖子的分揀廠更加雄厚，而且是真正屬於鮑文手裏的產業，他如果不傻，肯定不會冒著犧牲已經型的賭場這個風險，去明搶寧哲手裏那個還不知道可不可以啃下來的分揀廠。

果然，鮑文在看見桌上的一瓶煤油之後，微微瞇起了眼睛，看向寧哲的目中出現了攻擊：“寧哲，你送給我的這份禮，有點沉重啊。”

“重嗎？”寧哲迎著鮑文的目，笑嗬嗬的拿起了桌上的一枚子彈：“鮑總你送給我的這份禮，我拿起來也有點吃力啊。”

“外四區天寒，走夜路。”鮑文意有所指的扔下一句話，出幾張紙巾按在了脖子的傷口上：“大國，替我送客！”

剛剛被上嘯虎悶了一拳的中年此刻一隻眼睛已經封上了，見鮑文開口，麵沉的看向了寧哲：“兩位，請吧！”

“踏踏！”

寧哲見鮑文下達了逐客令，並沒有繼續停留，步伐從容的穿過現場怒目而視的十幾個人，向門口的位置走去。

“嘭！”

上嘯虎見門口的一個青年擋在那不，一把將對方推開，給寧哲把路讓了出來。

直到兩人離去，大國才忍著臉上的腫脹，狠狠磨牙道：“大哥，咱們就這麽讓他們走了？”

“賭場今晚就營業了，大喜的日子，不適宜見！”鮑文看著桌上的一小瓶煤油，沉默數秒後，輕聲開口道：“你去一趟北區易州鎮，把師佐回來！”

大國聽見這個名字，頓時一愣：“大哥，為了對付寧哲這麽一個小崽子，讓大佐出馬，是不是有點大材小用了？”

“我大佐回來，不是為了對付寧哲，而是讓他鎮場子的，咱們的賭場開業，南區這邊原本走藍道的那些人肯定會不高興，我現在已經沒有原來的統治力了，有些事不得不防。”鮑文挪開手掌，看著紙巾上殷紅的，目複雜，讓人看不懂他在想些什麽。

……

寧哲離開文公司以後，並沒有急於遠去，而是大大方方的站在公司門前，準備等出租車。

“大哥，這個鮑文看起來也不怎麽樣啊，之前阿龍、阿豹說他當初是南區這邊最兇狠的大哥，但是真見麵之後，我發現他也就是那麽回事！”上嘯虎站在寧哲邊，對於鮑文充滿蔑視：“我覺他的氣場，都不如當初的孫軍。”

“得勢貍貓兇似虎，落配的凰不如，人在不同的境遇下，氣場和心態肯定是會產生變化的，別說一個鮑文，就算是裴氏財閥的家主，如果混到一無所有的那一天，把他扔到城外的流民區去，恐怕外麵的流民都敢打他子，所謂的社會地位，都是得有相應的實力作為支撐的。”寧哲轉看了一眼文公司的牌匾：“鮑文能夠在混的外四區為一代梟雄，絕對不是出於偶然，所以對付他這種人，咱們不能輕視，還是得防著他點。”

“你是覺得他會報複咱們？”上嘯虎思考了一下：“剛剛他邊有那麽多人，都沒敢把咱們怎麽樣，這還有什麽好怕的？”

“鮑文出事之後，相當於已經從雲端跌落在泥潭了，在這種況下，如果有什麽大人踩他一腳，他肯定不敢吭聲，但是他在往外爬的時候，絕對不會允許誰都踩在他的頭上！你覺得咱們是什麽大人嗎？”寧哲莞爾一笑：“這就像你在野外遇見老虎要咬你，你或許會躲，但如果想咬你的是蚊子，你一定會拍死他！”

上嘯虎目兇：“老虎咋了！老虎如果想咬我！我一樣給它掰三角！”

“可是世界上的人，並非誰都會像你這麽勇，更不會跟你一樣肆無忌憚！”寧哲說話間，手攔下了一臺出租車，還沒等上車，兜裏的手機便響起鈴聲，寧哲看了一眼來電顯示，隨後輕輕蹙起了眉頭，他用了手機這麽久，還是第一次看見這樣一長串的電話號碼，連屏幕都已經裝不下了，而且數字也排列的七八糟，毫無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