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顧玙嗤之以鼻，道：“千年前你們也沒攻進夏國，趁著末法衰落，倚靠皇權之威才勉強存活，現在還想試試？”

“不，我說了我們無意開戰。夏國的教徒不在數，我們只想要求自由，你們無權干涉他們的信仰。”

“那你的意思是……”

“以前我們確實有過極端行為，但現在不會，我們不會以邪教徒的借口打異教，我們只想得到一份承諾，一份允許我們傳教的承諾。至于信徒會選擇誰，那是他們的自由。”

顧玙聽得非常認真，還點了點頭，隨即一抬眼，“不過我怎麼聽說，魔法和煉金協會被你們殺得潰不軍呢？”

“異教徒友，我們還以友，異教徒神，這是罪過。我們都是神的子民，自然不允許這等人存在。”

“聽起來好有道理，無非就是四個字欺怕，打過再說！”

“你！”

謝爾被對方的不按套路出牌搞的一臉懵，眼前一晃，已是劍氣縱橫，星河漫天。

他只得全力招架，或化解，或反擊，口中道：“我已講的如此明白，你為何還要執意開戰？”

顧玙劍勢被阻，毫不停頓，跟著神念一，將其拉領域空間。

“第一，你在此設置據點，別告訴我只為了區區千人。以你的本事，將整座城市納教區輕而易舉，此距夏國太近，我不管你真心假意，還是那句話，滾遠一點！”

轟！

又是一記猛烈撞擊，空間并未困住多久，謝爾很快飛了出來。

“第二……”

顧玙不待對方立穩，狂風暴雨般的攻勢轉瞬而至。

“我看你們不爽！”

砰砰砰！！

轟轟！

一時間，蒼涼遼闊的荒原氣流翻滾，彩升騰，天空時明時暗，驚得遠的城鎮都慌起來。

劍訣、符箓、神識、幻化……仿佛百種，千種的法傾瀉而出，謝爾手忙腳，才堪堪擋住。

“這些攻擊是沒用的，你實力雖強，卻傷不到我，還是考慮考慮我的提議。”

“是麼？”

顧玙忽然笑了笑，鬼魅般出現在跟前，一拳轟向對方的鼻子。

謝爾照舊點出一抹圣，卻見對方五指刷的張開，手心泛起波，似出現了一個小小的黑。

圣方一靠近，嗖，就被吸了進去。

跟著，手掌又攥了拳頭，砰！

錯愕的謝爾不及躲閃，首次被擊中，瘦瘦高高的子飛出老遠，又在半空穩住形，平穩落地。

“這是什麼招數？”

拔的鼻子在一瞬間碎，隨即恢復如初。那張親切和善的臉上終于出一沉，語調也低了幾分。

“能打贏你的招數！”

“唉……今天，你會下地獄的！”

謝爾顯然怒極，一字字的說道，牧師長袍突然無風擺，上散發出無窮無盡的芒。

不是之前圣潔威嚴，令人心生向往的，而是淡淡的紅，充斥著世間最邪惡，最殘暴的。

“我就說，哪有這麼干凈的神！”

顧玙一副果然如此的德行，道：“人信仰神，祈求健康，祈求，祈求功，祈求幸福。但是，他們也在求神寬恕，寬恕罪惡，寬恕念，寬恕那些哪怕下地獄都不會償還的腥行徑！

生冷不忌，好壞通吃，信你便得永生，還有臉說自己是神！”

轟！

顧玙雙手揮，后驟然升起一團云霧。

這云霧迅速擴大，十丈，百丈，千丈……眨眼間，籠罩了后的所有荒野，翻滾升騰，跌宕奔涌。

“嗯？”

從傳道者變劊子手的謝爾面驚異，隨后便瞳孔一，只見那云霧中若若現，顯化出一片彩冷淡卻充滿生機的土地。

在這片土地之上，有狂風暴雨，也有溫的山林；有腐爛的，也有新生的奔跑。

一座座糙的城市拔地而起，魆人們來來往往，傳承生活。河流在奔騰，在嘶吼，寒月永懸天空，野蠻與文明并存，包羅萬象，生機。

恢宏壯麗，冰冷中奔流著滾滾熱！

“你，你已經開始衍化世界了？”

謝爾驚駭莫名，如果之前自己還勝上三分的話，當雙方底牌盡出時，卻赫然發現，那充滿殺戮的圣，在一個新生世界面前，就像頑揮舞著木劍無知吼。

這都是信息封閉的結果。

全世界的強者，都曉得顧玙鼓搗出一個幻境，但究竟干什麼，卻很人知道。那東西發展到什麼程度，什麼質，更是只有他和吳山清楚。

“神總以為能掌控人間，給人類帶來幸福。而那所謂的幸福，不過是圈養牲畜罷了。”

“這個道理，你永遠也不會懂！”

轟！

顧玙化作虛無，遁土之中，云霧像有了活氣一般，翻滾著，呼嘯著，帶著席卷一切的威勢撲向對方。

圣包容了人間所有的念，善良與丑惡，能量多元富，龐大復雜，是構造世界的上好能量。

顧玙正愁沒契機衍化人間界，這就來了。

“不，神才是至高的，你永遠不會超越神！”

謝爾連連怒吼，拼盡全力攻出一擊，暗紅的芒暴漲，近乎與云霧的面積相同，直接撞了上去。

與其說是兩種系力量的比斗，倒不如說是兩種思想的撞。

人活著，是為了今世彩，無悔一生，而不是為了救贖、恕罪，循規蹈矩，為那虛無縹緲的來世福報。

佛求佛國凈土，十字教求天堂國度，但顧玙不求，仙人不求，大道不求！

死亡固然可怕，但生命更值得期待！

“不！”

謝爾像極了一只螳臂當車的蟲類，徒勞揮舞著手臂。

圣的能量比不過一個新世界形的“吞噬”，暗紅的只抵擋了數息，便被驅趕，掀翻，沖散，一敗涂地。

終于，云霧將謝爾也完全包裹，瘦高的年輕人很快被淹沒，在消失之時，又突然出一道金飛快遁走。

顧玙想追，怎奈自己的氣力也消耗殆盡，搖搖墜。

也罷，位格分不是這麼容易抹殺的，總會有保命手段。

……

砰！

歐羅的某個地方，一道金自天外飛來，直直落下。

桌子上的杯狀容猛然一抖，跟著整棟建筑都震起來，引得幾個賢者匆匆趕來。

“圣神（即圣靈）在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您沒事吧？”

“……”

幾人嚇得魂飛魄散，連聲問候，杯中靈魂的氣息卻十分微弱，好一陣才傳出一句指示：

“暫不要東進！”

（好……下了班碼字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