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
斗宗強者恐怖如斯!
青山王被斬的消息,瞬間傳遍了夏國全境,與三邑百姓不同,旁人可不會認為它在斬妖除魔。在凰山和道院聯手調查下,沒過幾天,真相便浮出水面。
被幾十萬信眾供奉跪拜的神靈,竟是鬼怪妖邪,明面恩澤萬民,實則驕奢逸,兇殘狠毒。再加上周揚等人出來作證,青山王人設崩塌,頃刻間了笑柄。
鯉城百姓也覺得抬不起頭來,看著那碾塵土的宮觀又恨又怒,不過也非常疑:既然青山王是妖邪,與其爭斗的那位又是何方神圣?
怎奈信息不通,沒有半點線索。
此事過去一段時間后,政府和道院才開始善后工作。先是青山村整遷移,又在宮觀址立了塊石碑,以警示后人,同時還有那個深深的掌印,贏得不人專程前來瞻仰。
再是對元妙觀和當地道協的罰。
周揚買通一位道士,進而搭上鯉城道協,獲批開發用地的事被揪出來,那道士被逐出宮觀,道協也有數人落馬。
還有那位先天道人不顧平民生死,臨陣怯逃,且疏忽大意,沒有第一時間發現異常等等,同樣遭到了罰。
沒病,這比罰酒三杯嚴重多了!
總之,在喧囂過后,逐漸恢復平穩的時候,顧玙已經帶著溫婧離開鯉城,繼續巡游。
他花了幾天時間,專門研究青山王的來路,結果有些出乎意料。
前面講過,猖分為四大類:五猖兵馬、五通兵馬、五顯靈和游師兵馬。五猖、五通和游師都已出現,唯獨五顯靈不見蹤跡。
名字里有“靈”二字,就說明其不同凡響。
它們是在五行結晶之,自然而生的魂,非常罕見。跟妖族不同,因為天生沒有;跟天地衍化的神也不同,因為不涉及規則,品級很低。
比如雷神、風神、山神、河神,這些是大氣魄的化形。但它們多為小,靈古怪,靈極高,起步低,長潛力可觀。
修士可以招為伙伴,一同修行,遇見瓶頸之時,還會幫助突破。或者自己野生,慢慢提升,收服一些游魂野鬼,也能占下一小塊地盤。
種種特合在一起,才取名“靈”二字。
而青山王的一部分本源,赫然就是一只五顯靈,至于另一部分,則是一個莫名其妙的鬼仙殘魂。
自古以來,舍棄的狀態有三種。
第一種是上古仙人的尸解法,可假托一,如、杖、劍等,離而升天。
葛洪有云:“上士舉形升虛,謂之天仙;中士游于名山,謂之地仙;下士先死后蛻,謂之尸解仙。”
尸解是下品,迫于無奈之舉。比如地仙無,壽元又快到時,或者出了什麼岔子,不可挽救時,往往會選擇此法,早已失傳。
第二種就是神,不再贅述。
第三種便是鬼仙,比較特殊。修士死后,機緣巧合也好,自己規劃也罷,神魂不散,轉而修鬼道,即鬼仙。
鬼仙束縛極多,境界高,實際戰力卻很低。
青山王,便是一只五顯靈和一個鬼仙殘魂的融合。
鬼仙不能存于世,所以它肯定是從魂界降世的,不知什麼緣由,才搞了一副鬼樣子。老顧又聯想到前陣子,嗖嗖嗖下界的幾道流,怕是有些訌關系。
其實說起來,他早就知道青山王是假的。
以地球如今的版本和容量,還遠沒到神靈顯圣的時候,此時冒出來的神,必是冒牌貨。
…………
閩省北部,小城。
這里臨近省界線,再往北走一程,向西奔贛,向東奔浙,皆是人口稠,修行昌盛的大省。
早晨正好,溫婧起來去城里轉了一大圈,在攤上啃了二十個包子和兩大碗豆腐腦,才意猶未盡的回到賓館。
姑娘有點,以前半碗飯的量,突然就翻了好幾番。當然也沒有白吃,就覺得力充沛,氣大好,幾天不睡覺也不會喝一罐紅牛的那種。
而且新舌生出,力量有了明顯增長,五敏銳了許多。
溫婧從青山宮回來后,便有了這些變化,不僅如此,還能看到一些不太想看到的東西。
“咝!”
姑娘上樓的步子猛然一頓,生生擰過頭,不去瞧那團飄在大堂上方的黑氣。那東西氣息濃烈,一看就是死了多年的怨鬼。
蹬蹬蹬加快腳步,不想那鬼到氣息,竟然飄了過來。
此人上有同類和食的味道,它似猶豫片刻,終究忍不住撲上前去。
溫婧在青山宮走了一遭,膽子大了不,邊跑邊胡揮拳。脈已通,竅震,神魂也比常人堅韌。
“呼呼呼……”
兩只白的小手拼命揮舞,怨鬼還真不敢靠近,貌似無力,實則一舉一都帶著氣能量。
砰!
怨鬼不小心被砸了一記,到底放棄追逐,悻悻離開。
溫婧松了口氣,三步兩步的跑到一扇門前,咚咚敲了兩聲。
“進來!”
推門而,見顧玙癱在椅子上,正勁勁兒的玩著手機。若非生得一張帥臉,材又棒,藝俱佳,跟死宅簡直一樣一樣的。
“又被鬼追?”他笑道。
“幾百年的冤死鬼,嚇死我了!”
溫婧混了大半年,也算見多識廣,相間輕松了不。
拎著個大袋子,里面滿是食和水,還有一些用品。因為對方不吃不喝不睡,也不用來大姨媽,一路上都是自己照料自己。
又拽過旅行袋,一邊整理一邊道:“剛才又吃了二十個包子,這不行的呀,飯量哪有這麼大的?”
“你脈絡初通,正是大幅積累氣的階段,等過幾個月適應就好了。”
“還要過幾個月?”
溫婧苦惱,不過也沒說什麼,又道:“對了真人,再往前就出閩省了,我們去贛州還是去江州?”
“我去江州,你隨意。”
“……”
姑娘手一頓,垂著眼問:“您讓我走麼?”
“你本就天生脈,又去鬼仙府邸走了一遭,引氣如,基已固。這里有篇口訣,你照著修習,或許日后有。”
“可您不是說,一年,一年之緣麼?”
還有三個月呢!
“我此去,不方便再帶你,不如就此別過。”
“……”
溫婧抿著,沒有哭鬧,沒有懇求,只是站起來行了個大禮,“您不收我,我也把您當作師父。您這段時間對我的教導,溫婧永懷在心。”
“呵!”
顧玙笑了笑,雖然悟不足,心倒是不錯,再加上天賦異稟,未必就不了一番事業。
沒有告別,沒有揮手,他坐在椅子上,就那麼消失不見。
…………
大山脈,是秦川、蜀、鄂北、隴西四省界山區的總稱,南北寬約140公里,東西綿延500多公里,故稱千里山。
有四個字非常著名,山夜雨。
夜雨,指晚上八點到次日早八點下的雨。環境異變后,本就夜雨頻繁的山,更是春(防和諧)泛濫海棠紅,無論冬夏,每年有近三分之一的時間都會在晚上下雨。
尤其是春夏兩季。
“嘩嘩!”
“嘩嘩!”
如簾如幕的雨在林間飛揚輕漫,水氣逐漸氤氳起來,整座山林似蒙上了一層薄紗。枝葉沙沙搖,蟻蟲在樹下避雨,偶爾有青鳥沉沉飛過,驚起了蛙聲陣陣。
林中空地上,小齋正在舞劍。
只見縱出數步,刷的刺出一劍,攻勢突發,猶如長江大河,滾滾而上,出手之快,無以形容。
隨后轉,青鋒斜削,又似狂風掃葉,劍氣縱橫,芒耀眼。
刷刷刷!一路劍法使來,時如細風拂柳,春花藏蕤,時如柳絮漫天,千點萬點,遍空飛灑。
在劍繚繞之中,仿佛四面八方都是的影,氣象端麗,空靈清絕,卻又藏著人英氣。
劍勢掀到最高,更如白袍將引弓待發,甚至帶著幾分雄奇傲兀的味道。余勢所及,雨不沾,反倒在周布一層層簾幕,隨著劍勢紛舞盤旋。
“……”
在不遠觀看的小徒弟早已目瞪口呆,心神俱,直到小齋練完一路走到近前,才呆萌的回過神,“師,師父,這就是本門的回風舞柳劍麼?果然厲害,我什麼能學啊?”
“這可是為師閉關數年,才潛心創出的一套絕學,你初門庭,打好基礎為先,不必著急。”
小齋沒有任何心理負擔的借用了名字,哼!在山立派,一定要學回風舞柳劍的,就像姓彭的不學五虎斷門刀,你特麼好意思姓彭麼?
“哦,我一定打好基礎,絕不好高騖遠!”
小徒弟十分乖巧,如視珍寶的接過師父佩劍,小心翼翼的抱在懷里。
這可是山派傳承幾百年的寶劍,不懼水火,不沾塵埃,鋒銳無雙,乃小齋隨手撿的一塊石頭所煉!
“小顧,你天資卓絕,悟奇高,莫要辜負了我的期。我派衰落百年,難得重新世,可惜我要遵從師祖命,不能輕易下山,振興門楣的重任,便給你了。”
“師父您放心,我絕不會讓您失的!”
短短功夫,小徒弟已經立了兩個flag,并且心懷熱,澎湃激,看眼前人的目就像看神一樣,不過又頓了頓,糾結道:“那個,師父,您能不能別我小顧啊?聽著好別扭。”
“我喜歡,你有意見?”小齋斜了一眼。
“呃,沒有。”
徒弟低下頭,毫不敢反抗。
夜里的雨總是令人哀愁,特別是在山。
二人順著百年前修筑的斑駁石徑,蜿蜒傾斜的向上走去,一路雨漣漣,山嶺朦朧,昏沉天,還有潑墨般的苔痕,泛著油油的水氣。
石階缺落不行,出一塊一塊的泥土,上面還留著兩行腳印——那是今晨下山時踩出來的,昨夜仍有雨。
小齋走的很慢,袍干爽,水氣不沾。
小顧抱著劍跟在后面,服黏黏的在背上,難,形卻無比筆直,眼眸清亮,像極了蒼茫煙雨間的一青竹,
約莫半個時辰后,二人走到了石徑盡頭,地勢高且開闊,四周林環抱,正中立著一座草廬。
廬有三間,用木、竹、長草所搭,鍋灶在外,還圍著一圈籬笆。籬笆之外,卻是一道道深深的痕跡,蘊藏著凜冽劍意。
“吱呀!”
小齋推門而,袖子一揮,點亮燈燭。里面的擺設十分簡陋,兩張床榻分居左右室,正堂勉強算作客廳,擺著一套桌椅。
坐在主座,看著徒弟不吭聲。
“……”
小顧惴惴,不曉得是自己又笨了,還是犯了什麼過錯。
半響,小齋方道:“我把你從山里撿回來,悉心教導,報以厚。當然你也爭氣,甚得我心,按門規所定,有資格持劍……這把劍,就給你了。”
“不,我能要!”
小顧嚇了一跳,忙把懷中劍遞出,道:“這是祖師傳下來的寶劍,我才剛門,我不能要,不能要!”
“給你就拿著,莫要惹我生氣。”
“……”
小顧巍巍的收回手,劍摟在懷里了又,問:“那師傅您呢,用什麼?”
“我早已不用劍了,為了教導你才重新拾起。”
小齋一臉的寂寞如雪,又笑道:“好了,快去洗澡換,山夜涼,不要生病了。”
“哦!”
小徒弟應了聲,抱著劍就要出門,頓了下,又抹把劍放在案上。
草廬后面,也是個籬笆院子,有廁所和洗澡的地方。旱廁茅坑,簡陋的令人發指,但小顧從來的第一天起,就非常好奇。
這茅坑用什麼做的?永遠干干凈凈,不僅不臭,還帶著淡淡香氣。
而且更神奇的是,師父好像從來不拉屎!
噫!
小顧忽然一抖,生怕師父沖出來把自己掐死,左右瞅瞅,哧溜鉆進一間涼棚。
這便是洗澡的地方,同樣充滿舒適的清香,整潔干凈,山風吹不進,不會忽冷忽熱。一青翠的空竹從頂上探出,端口罩著噴頭樣的蓮蓬。
敲一下是停,敲兩下來冷水,三下來熱水。不懂什麼原理,據說是師門做的,比花灑都好用。
小顧了服,空空空敲了三下,嘩!
水流噴出,又不至于太燙,用來洗澡正好。
上不臟,只是驅除涼氣,沖了一會發熱,空的又敲了一下。跟著,小顧解開發帶,束起的頭發緩緩披落。
青如瀑,眉目如畫。
沒錯,是個孩子。
誰說山顧道人,就不能是個孩子了?
(啦啦啦,玩天刀去嘍,我在練移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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