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顧玙和小齋正在過招。二人都是神仙境，打起來聲勢自然不同凡響。

老顧先是一招破指訣，點中對方命脈，造減速外加衰弱效果。

小齋不甘示弱，馬上一個燕回朝，解控功，連上一招倒提壺，老顧瞬間被擊退。他剛想反擊，對方又是一記玉簾拂，造破甲效果，再一招破定技回風落雁，造擊倒。

得勢不饒人，素手回春、沐雨含、燕歸巢三連打出會心暴擊，老顧丟盔卸甲，潰不軍，條大幅降低，僅剩殘支撐。

但小齋三年未歸，低估了對方實力，興致發，云臺三落又三落，三落之后又三落，而后力大損。老顧抓住時機，殘反殺，千機掃+暴雨梨花+天星，端的是氣山河，恐怖如斯！

酣戰多時，老顧終于一招蒼龍出水，小齋亦是星雨飛花，算是不分勝負。

“呼……呼……”

倆人輕輕著氣，竟然到了一疲憊。

剛才一番激戰，沒有什麼神已久，傲游太虛，就是很純粹，很真實的，好像普通人一樣的兩在互相鼓掌。

無非就是皮完無瑕，骨勻稱致，相貌珠聯璧合，連吐出的氣都是清爽爽的。

嗯，真的像普通人一樣。

話說小齋回來幾個月了，一直在閉關靜修，總算補充了之前損耗，并將神魂與圓融合一，真真正正的神仙境。

雷神啊同志們，不是那種只會拎個破錘子晃，一腦袋的外星莽漢，這可是東方神仙系中的雷神！

老顧特別想見識一下，怎奈被薩天師封住，甚至連高等級的諸多雷法都不能施展。也就是說，現在除了基礎雷法、符箓、五行道、遁等等，就不會別的了。

“……”

小齋仰躺著，眼睛微闔，不知在想些什麼。

從來不會小鳥依人的靠過去，或者枕著對方的肩膀/膛，獨自己一張大床。說來也怪，二人相伴許多年，在一張床上睡覺的次數屈指可數。

屋屋外都很安靜，瞇了一會，忽然起穿，坐在古樸的木案前。

老顧側過，用手撐著腦袋，滿臉，跟被嫖了還不給錢時一一樣，問：“打算什麼時候走？”

“再過些天吧，不出本月。”

“有計劃了麼？”

“此番道統之爭，雖不能借助外力，但界線非常模糊。我猜那云牙子必會聯系雷法諸派，換利益，以求援手。我不能公開面，起步階段一定會晚很多。”

這是實話，小齋若是放出話去，自己要另立一派，江湖朋友多多關照。

誰敢不給面子？

凰山的下屬勢力，就涉及幾萬之眾。他們一，不違規也算違規。云牙子就沒這顧慮，神霄派都特麼沒了，還顧慮什麼？

“神霄派支脈復雜，祖庭甚多，玄妙觀、上真觀、青城山皆有址。云牙子想重立山門，必先選一名山大觀作為據點，不過我思來想去，這幾他可能都不會選。”

“為何？”顧玙問。

“因為他要拍薩祖的馬屁！”

小齋嗤笑一聲，道：“我與他流不多，但基本能看出來，他庇佑于薩祖座下千年，心氣已失，老腐不堪，早沒了那副仙骨。”

說著，忽然轉過頭，認真道：“萬一我們出了變故，不得不兵戎相見，我先給你個建議。甭看云牙子法力高絕，實則從心二字，對上他，你就往死里打，論狠，他狠不過你！”

“呃……”顧玙無言以對。

小齋笑了笑，繼續道：“所以我猜，云牙子選擇的地點應該在這里！”

一揮袖，墻上浮現出一張巨幅的夏國地圖，手指再一點，一個地方瞬間明亮起來。

“隴南西和縣……哦，這才是薩祖故鄉？”顧玙奇道。

“正是。”

關于薩守堅的籍貫，向來眾說紛紜。一說晉省西河郡人，一說西蜀人，或南華人等，皆為誤說。

他實為隴南西和人，晚年回到家鄉，在岷郡山主持，募化十方，重修廟宇，以道名世，從之游者數百輩，在宋、元兩代影響極大。

“趙侯自在青城山潛修，又聞名于蜀，我自然要在蜀起家。不過還沒想好，是青城好呢，還是峨眉好呢？”小齋猶豫。

“青城歷來出劍仙，極樂子李靜虛便是青城門下。峨眉一向是佛道兩家，有周芷若和滅絕老尼，又有三英二云和白眉老兒，你搶來也不錯！”

顧玙煞有介事的分析一波，言辭誠懇，真意切。

“有道理！”

小齋點頭，也認真道：“那我就選山好了！”

“山好啊……嗯？”

顧玙一愣，奇道：“為什麼是山？”

“你沒聽過山顧道人麼，七七四十九手回風舞柳劍法，清靈空絕，并世無雙！”

什麼鬼？

怎麼比我還中二？

顧玙一時沒反應起來，這個古龍小說中時常出現的顧道人梗。

小齋卻把玩笑當嚴肅了，越想越覺得對路子，拍板道：“決定了，就山派！以后我再收個姓顧的徒弟，就取顧道人！”

…………

小齋出關后，倆人一直在整理玄皇派的功法。

古書上稱其道法巨靡，無所不包，真不是吹的，一掃，便是一百多種大小法。

小到退煞鎮邪、保命護，大到五雷法、飛九天等等，另有諸多傳變化咒之，堪為奇異。

按照屬分門別類，梳理出一套比較科學的傳承系。

主功法：《攝龍五雷法》，可修到神仙。

遁法：飛九天之，名字很牛，實則快不過雷遁，帥不過劍虹，屬于中等。

諸般道：五行、鎮妖、破邪、定、收魂、安神、護、縛神、驅瘟、千斤定等等。

諸般凡：制藥、鑒木、馭蛇、四十八手、劍、觀星、占卜、風水陣盤、療傷、行房等等。

由此可看出玄皇派的質，駁雜，上限較低，在非道門系中很厲害，但上天花板到地仙的名門大派，就有些不夠看了。

小齋神仙境，一法通萬法通，大多數一看就會，毫無難。

又呆了幾日，在初冬降臨時告別眾人，獨行山。

這固然是的戰爭，但老顧為一個合格的道，怎麼可能不在意？小齋一走，他就溜進靜室，出那枚六棱魂晶。

想當年，他放一縷神魂在滋養，即便有魂晶加持，長也極為緩慢，如今不過先天強度，還產生了幾分自我意識。

若無比斗，也就任其發展，但有了這回事，就得派上用場了。

顧玙神念一，輕的探其中，里面的那團神魂非常敏，先做抵抗，見抵抗無用，又一團，瑟瑟問：“你是誰？”

“我是你。”

“你是我？那我又是誰？”

“你自然是我。”

說起來很繞，神魂卻明白了，居然強烈起來，帶著莫大的不甘和憤怒。就像一個冰冷冷的人工智能，突然有一天發現自己是虛幻的一樣。

“嗯？”

顧玙皺眉，一直沒怎麼關注魂晶，不想自我意識長到了如此程度。他煉第二元神，為的是方（wei）便（suo）行事，留一招后路，不聽話可不行。

“……”

他猶豫了片刻，水般的神魂力量涌魂晶，對方如同一粒砂粒，瞬間被沖刷的干干凈凈。

他護住本源，用自己的意識取代對方，撕裂震之下，神魂不可避免的有所削弱，降到了后天級別。

“后天，倒也正合適。”

顧玙嘀咕了一句，遁出昆侖，不多時帶回一個將死的孤苦年。后天級的神魂，可配凡人。若是人仙，他就得耗費許多，若是神仙，他也沒辦法。

第二元神進，數日融合，很快就完全。

覺有點怪，兩個人面對面站著，意識都是自己……這要是神一下，牛大發了！

顧玙想了想，揮手給對方種下一層制，若非實力超于自己，難以窺破真容，只當是平凡年。

“此去山，暗中潛藏，不要輕舉妄，見機行事。”

“明白。”

嘖！自己跟自己對話，跟特麼蛇病一樣！

…………

小齋的事，終究是自己的事，老顧也不好明面手，只為以防萬一。

個中經過，只有他們倆曉得，旁人一概不知。于是長生和九如就很不滿，母親三年才回來，呆幾個月又走了，還不說干什麼。

什麼母子深，涼了涼了！

結果還沒等抱怨，老爸也特麼走了，也沒說干什麼。

什麼父如山，去蛋吧！

顧玙可沒功夫遷就兒的心，他始終在注意一件事，就是小齋回來不久，天地氣機又變化，魂界波，似有幾位大能下界。

盧元清心來，卜了一卦，大概是四個字：應時而變。

他卻不喜歡這樣，凡事得搞清楚，理明白。所以他獨下昆侖，難得去人間走一遭，去探探那紅塵里，是鬼還是仙？

（啊，今天終于涼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