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破境界，向來是一件水到渠的事。

所謂厚積薄發，沒用前面的積累，再怎麼機緣巧合，也達不到相應的境界。像老顧晉升人仙、神仙，貌似都在戰斗中領悟，其實也是自沉淀，才有臨陣突破這一說。

但現在，何禾好像違背了這一常理。

在自己看來，至還需要半年醞釀，然后才是晉升良機。結果渡了忘川河，竟然心來，氣神瘋狂躁，明顯到了關口。

這是天荒幻境啊！

在幻境里突破，是真是假？到外面又會怎樣？

何禾著死沉沉的大河，本看不到對岸的人群，小船也消失無蹤。有種直覺，過了這河，就絕不可能再渡回去。

戧！

持劍在手，足尖一點，像只青紫云氣，華麗淑穆的大鳥，沒氤氳霧靄之中。而在前方，赫然是一片恢宏龐大的建筑群，風格與人間無異，只是周遭氣繚繞，迷迷蒙蒙，調沉暗又瑰奇壯麗。

第一間建筑沒有任何標志，何禾本做好了戰斗準備，沖進去一瞧，里面卻空空，連基本的梁柱構造都沒有。

查看一圈，又繼續探索。

跟著第二間，第三間……一直探到最后，竟什麼也沒發現。而最后的那片建筑似未完工，缺了一半的屋子橫在黑漆漆的山峰上，布滿土塵埃，仿佛存在了千萬年之久。

“忘川河是新出現的，這片建筑應該也是，不是說有一只黑鎮守在鬼域深麼？怎麼不見影子？”

何禾之前就進過一次幻境，百思不得其解，出了屋子再往別探，走了一程卻被無形的屏障擋住。

忘川河的對岸，就像一張沒完的游戲地圖，孤零零的擺在這里。

何禾轉來轉去，覺愈發煩躁，好容易下的沖又一點點的迸發出來。現在急需找到個人，然后痛痛快快的

打！

一！

架！

……

“啊！”

小船劃到水中央，毫無預兆的翻了過去，船上的五名修士齊齊落水。那水似有萬斤重，牢牢困住了五位先天高手，任其百般掙扎拼命呼救，也只能著自己的生氣被河水卷走。

人有氣神，是為三寶。

當你的、氣被空，神魂被氣污染，那就只剩下一種存在：傳說中的鬼！

墮忘川，永世不得回！

“……”

岸上的人看得后背發涼，忽有人似承不住，拔就往外跑。

“師兄，你做什麼？”另一人道。

“我去看看，他們有沒有出陣！”

“我也去！”

“我也去！”

一句話給眾人提了醒，嗖嗖嗖竄出去十幾位。剩下的人在煎熬中等待許久，才等回了消息：

外面沒人，也就是說，這五位在幻境中沒有死。

他們意識清晰，邏輯清楚，只是靈魂無時無刻不被痛苦吞噬，消磨著自己每一的希與求生。

“啊！啊！”

五個人張大，痛苦猙獰，眼可見的速度干癟下去，宛如幾枯骨在河中沉浮。

“他們，他們要一直如此麼？”

“半年后會被放出來吧。”

“半年？我怕是半天都不過。”

大家畢竟是英弟子，在短暫的慌過后，反而涌起了莫大的挑戰。待老叟劃著船，再一次靠近岸邊，嘶啞著問：“何人要渡？”

蹭蹭蹭！六個人都跳了上去。

長生看了看九如，正想低聲商議，九如直接一嗓子：“老爺爺，你那船還裝得下麼？”

“呵呵，再來幾個都裝得下。”老叟笑道。

“那我們上去了！”

九如拽著翻白眼的長生，嗖地就跳了上去，然后就非常微妙。

那六個人，四個是道院的，兩個是凰山的，結果誰都不認識這倆貨。當然凰山弟子要悉些，見是一男一，菜鳥萌新，還有這行事作風，臥槽！

兩位小祖宗怎麼下來了。

一一的冒冷汗啊，渡過去還好，渡不過去呢？真讓倆孩子在這臟水里泡半年？

剎時間，弟子們打定主意，哪怕干掉這老頭，也要保護二人過河。

道院的不知道啊，同國死敵，同在船上，自然要一，遂道：“幾位師兄，我們比上一比如何？”

“哦？怎麼個比法？”

“你四人，我四人，看最后有幾個能抵達對岸。”

“這……”

為首的師兄瞟了眼倆孩子，媽蛋的不敢應啊，正糾結間，忽聽九如冷聲道：“哼！德國人不會在莫斯科取得勝利，現在不會，以后也不會。”

小手一指，道：“你們也一樣！”

長生pia的一捂臉，妹妹你完犢子了，裝不是這麼裝的，讓爸爸知道了會打你屁的。

嘿！

對方倒是極有涵養，忍住怒意道：“好，既是比斗，還要添點彩頭才行。”

他一拍乾坤袋，飛出一件法，左右一分，道：“此雙環，乃一塊雙生石煉制而，打妖魔，打鬼魅，可還眼？”

跟著，另外三人也各取出一件當作彩頭，大有不斗不休的意思。

哎喲！

凰山的師兄愁啊，自己就一沒名字的龍套，何苦來這麼折騰。但已經發話了，就不能不應，否則就丟了師門臉面。

于是乎，他們二人也各取一件，又看向兩位小祖宗。

嗬！長生和九如莫名激，臉上帶著“天啊，我要這座獎杯，這果然就是江湖”的異樣神采。

為仙二代，寶貝自然不會。

長生砰的揪出一只青玉葫蘆，像模像樣道：“雷云砂，呃……就是雷云砂！”

九如也小手一展，熱浪沖天，齊整整碼著七十二針形法，“火云針！”

對方眼睛一亮，看出是兩件不可多得的法。不過也有些奇怪，以前沒聽說這兩位啊，莫非是新收的真傳？

噗！

師兄那邊臉都綠了，這兩件寶貝，第一代主人是顧玙、小齋，隨其南征北戰，立功無數。第二代則是龍秋、小堇，沒怎麼用過，第三代便是他們倆。

在人仙之下，威力還是相當可觀的。更別提還有象征意義，足可列凰山修行歷史博館。結果倒好，兩位小祖宗咔嚓就拎出來當彩頭。

古人說的好啊：

崽賣爺田不心疼！

——嬴政

（晚上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