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蜰鬼出世，從火焰山南下音，又東進青寧，毀四城七鎮，萬幸被顧真人所滅。

若不然，它無論南轉蜀中，還是北上隴西，這兩個省人口加起來有幾個億，后果都不堪設想。

即便如此，這波災劫造的損失也無法估量，更重要的是，本已平穩度日滿足現狀的老百姓，那脆弱的神經又被挑了起來。

當然了，這些都不是顧玙在意的。

他想的是，玉蘭珠之前的占卜，人間必有劫數！如果這個劫數，單指蜰鬼，好像略夸大的樣子，如果不是，那指的是什麼？

青寧省，一城。

玉蘭珠著白紗，態風***致完，偏偏又生得一張圣潔無比的臉蛋。此種反差，無疑更會激發男人的征服。

也確實很男調，但這會兒，不敢出半點**之趣，乖順如狗的躺在床上，任憑顧玙給自己療傷。

說是傷，其實就是被蜰鬼的天災氣侵蝕，生機消減。

顧玙驅散災氣，運用魂力為其恢復生機，很快，慘白的小臉上又泛起紅暈，愈發艷若桃李。

“好了，并無大礙。”

老顧撤回手掌，站起來。玉蘭珠撐著胳膊，勉強施禮，“謝謝真人。”

“不必客套，你這次主前來，我自然要護你周全。”

他頓了頓，又道：“只是你的法力似乎太弱了些，香火之道都是如此麼？”

“呃……”

你個直男！

玉蘭珠小臉一紅，支吾道：“其實也還可以的，我現在信徒太，多了就好了。”

顧玙不置可否。

玉蘭珠面更紅，轉移話題道：“真人，我此番面，算是暴份，道院和方那邊……”

“不礙事。”

顧玙擺擺手，完全沒放在心上。

倆人聊了幾句，玉蘭珠大義無虧，引得凰山口稱贊，算被正式接納。之后，老顧又去看青龍。

那貨水得跟條長蟲一樣，懶趴趴的窩一團，生無可。它自狀態還好，主要是龍珠被污染，要花費大量的時間修復。

說來也稽，號稱九大人仙，撈偏門走捷徑的就占了倆，還有一個不著調的。剩下幾個倒是能打，不過這次代價慘重。

……

“師兄！”

城外數百里，那座堪稱鬼斧神工的山谷之，盧元清、張守、白云生滿面悲戚，四尋找，可哪里找得到一半點的留。

想那仙歷三年，齊云道院立。

石云來乃龍門派真傳，丹一脈的領袖級人。他本不屑盧元清，初期沒作對，后來心服口服，甘愿居于下，為道院崛起奔波勞碌，盡心盡力，威極盛。

之后大修行時代開啟，他也始終保持著領先地位，先天、人仙，從未讓人失。而且這幾個核心人中，石云來年紀最長，最為沉穩，堪稱眾人背靠的一座大山。

結果，被蜰鬼設計襲，尸骨無存，形神俱滅。

盧元清悲痛萬分，不僅是師兄弟分，簡直斷了自己一臂，斷了道院一大震懾。三人苦尋半天，毫無收獲，只得就地祭拜。

齊云三十六友，共求大道，譚崇岱和石云來先去，莫老道年事已高，也快到燈枯油盡的時候。

此去其三，剩下的還有幾位，潛力不大，人仙無，活滿百歲罷了。

不遠，再過個二十年，又去其……

“呼！”

盧元清拜了幾拜，長跪不起，一時心境不穩，被莫大的悲戚充斥，甚至想放聲痛哭。張守瞧出不對，正想勸，忽覺周遭氣息一變，一個人憑空出現。

“真人！”

三人一怔，盧元清也站起，齊齊行禮。

顧玙看了看，問：“你們在祭拜石道長？”

“正是。”

“可惜師兄連個件都沒留下。”

張守和白云生說著話，盧元清忽然心中一，急道：“真人，想必你能度魂轉世，不知有沒有……”

“沒有！”

顧玙直接打斷，道：“我來便是知會你們，譚道長是壽元耗盡，自然而終，所以能尋得殘魂在世。石道長卻是形神俱消，誰也沒辦法。”

話落，他不管三人表，又慢慢化作虛無。

“……”

過了好久，盧元清才長嘆一聲，“罷了，是我心魔太重，看來得回去閉關清修。”

張守則沉默片刻，說起剛才的那個人，道：“他如果還是人仙，可能也會出幾分悲，但看這樣子，怕是已絕了人世。”

“那倒未必。”

一直不吭聲的白云生，忽然開口：“他修的不是無道，只是與我們關系淺薄，才顯得無。”

“關系淺薄？”

張守笑了笑，道：“這就看自己定義了，以他如今的境界，怕是連凰山偌大基業，都變淺薄之資了。”

三人走出山谷，一時無心飛遁，就在這廣闊蒼原上踱步而行。

背后落日余暉，殘寥落。

…………

城，主過來請罪的龍秋和小堇，將九如之事簡單講了一遍。顧玙聽完，也不見有什麼態度，問：“九如現在還好？”

“傷勢已經痊愈了，愈發刻苦，劍訣進極快。”龍秋道。

“嗯，既然如此，那柄赤劍便留給吧。”

他這個姿態，反倒令妹子們不解，小堇問：“姐夫，你不怪我們麼？”

“事已經發生了，怪有何用？”

顧玙頓了頓，記起蜰鬼臨死前，自己讀取的那段信息。它當時雖在化池，但知已經恢復，對那幾人的氣息很清楚。

那不是人類的氣味！

“看來妖族野心不小，接連搞鬼，說不定兩件事都是同一人所為。”

他看向小齋，道：“那幾位離開火洲，大方向很好圈定，我去搜尋搜尋，你呢？”

“我回昆侖。”

“嗯，我理完也回昆侖。”

“哥哥，你不回凰山麼？”龍秋問。

“……”

顧玙跟小齋對視一眼，倆人在大雪山早就流過，道：“既然說到這，我便告知你們，從今以后，凰山和昆侖事務正式給你們，我們不再理會，也沒有任何瓜葛。”

轟！

這消息不亞于晴天霹靂，小堇急道：“什麼意思啊？姐姐要沖擊神仙，我們了解。你都已經是神仙了，特麼的裝個屁高冷？”

連口都了，顧玙不一樂，忍不住捋了捋的，畢竟都是自己的家人。

“你們氣候已，慢慢積累便是，若不想打理俗務，給弟子也可。你或許不理解，但等你到神仙，自會明白我的心境。

無非是，人間萬象，皆塵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