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路邊停。”江行墨對司機說道。
司機沒多問, 利落地駛向路邊停穩車。
江行墨從后座下來去了駕駛座, 司機也趕下車,江行墨對他說:“你打個車回公司。”
司機道:“好的。”
上車系好安全帶, 江行墨一腳油門踩下,以飛馳電掣般地速度沖了出去。
巨大的推背力讓夏楚逆流, 腦袋直發昏。
這都不算什麼, 得趕報警,著急地掏手機,越著急略,手抖到包都打不開。
江行墨已經開口:"打電話給雷警。"
夏楚有些暈,以為他是跟說話,但馬上就反應過來了,江行墨是對汽車說的。
汽車語音播放:“正在打電話給雷警。”
沒多會兒電話接通了, 江行墨干脆利落地把況說明白, 對方立刻道:“我們這就過去!”
做完這些,江行墨才向夏楚解釋道:"高晴和王瑞鑫的況比較復雜,簡單報警太費時間。這位雷警我們之前幫他們升級過安全系統,是相的, 他們行起來會更迅速。"
時間是最要的,能多爭取一秒是一秒。
王瑞鑫狗急跳墻, 難保不會做出什麼。
夏楚僵著嗓子道:“謝謝。”
江行墨又安:“你別怕,高晴沒那麼脆弱, 有自保的能力。”
話雖這麼說, 可夏楚怎麼可能不怕, 用力攥著拳頭,心中無法控制地把可能發生的恐怖景象都想了個遍。
千萬不要有事,千萬不要有事,請一定一定不要有事。
夏楚坐如針氈,期盼著這已經像飛一樣的車子能快些更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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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晴的手機被王瑞鑫扔了出去,用力砸在墻上,直接白屏死機。
向后退,警惕的看著眼前這瘋了一般的男人。
“王瑞鑫!我剛才在和夏楚通話,肯定聽到了,你……”
王瑞鑫瞧著瘦了兩圈,上的服顯得寬大又狼狽,他頭發糟糟的,胡子也沒剃,臉上斂去那虛偽的笑之后只剩下骨的恨。
“夏楚,夏楚,哈哈哈,讓來啊,來了我新仇舊恨一起報!”
他這麼一說,高晴臉一變,后悔向夏楚報信了,尤其想起夏楚失憶,更慌張了,十八歲沖冒進,萬一夏楚自己來了怎麼辦!
不不不……高晴有安自己,夏楚從小到大都不是個沖子,肯定會先報警,一定會報警的。
高晴揚聲道:“夏楚才不會直接過來,會先報警的,你別來,警察一會就到了!”
“到就到”,王瑞鑫目狠,一步一步近,“我已經被你們折磨這樣子了,我辛辛苦苦努力的事業也被你們搶走了,我整個人生都完了,我臨死前一定要拖你墊背。”
他說這話時,眸中全是刻骨的恨意,這是不管不顧,誓要魚死網破的姿態。
高晴心一,后背撞上了墻角的木桌,退無可退了。
王瑞鑫看著面前狼狽無助滿是恐懼的人,眼中有了報復的快:“高晴,你裝什麼?你以為我不知道你這些年做了什麼?背地里幫那坐牢的小子,讓他從六年減到三年,哈哈,你倆還真是深義重啊,他為你坐牢,你什麼都不知道還能這麼掏心掏肺的幫他……”
他為坐牢?高晴一愣,聲音僵冷:“你說什麼?王瑞鑫,你在說什麼!”
王瑞鑫啪的給一掌:“你以為我還會讓著你?要不是因為連線,我他媽早就打死你了!嫁給我心里還裝著別人,你當我是傻子啊!”
這一掌打得很用力,高晴的臉立馬紅了一片,極快地腫了起來,歪著頭,眉眼間到是沒有一恐懼,聲音也異常冷靜:“王瑞鑫,我嫁給你的確目的不單純,但從我嫁給你那天起,我就想好好和你過日子,可你呢?你把我當什麼了!”
王瑞鑫掐住脖子道:“我當你是搖錢樹,可你他媽的是個吸蟲!”
被勒住脖子,高晴也毫不退,死死瞪著王瑞鑫:“我你媽的王瑞鑫,沒有我,你能有今天?你整天蠅營狗茍地搞些邪門歪道,正經考慮過公司的運營和前程嗎?不是我給你撐著你真當你能有今天?我告訴你,我接手連是天經地義,我把它給你才是讓你給糟蹋了!”
王瑞鑫又給了高晴一掌,直接打破的角:“你是心里有鬼!讓你找夏楚幫忙你不干,你又心疼你那男人在監獄罪,你當然拼命做大連!你為了我?你為了我個屁!”
高晴腦袋嗡嗡地,對王瑞鑫失頂,對自己這荒唐的幾年失頂,更因自己都不愿直視的痛被人揭出來而難堪至極。
王瑞鑫死死掐著,鐵了心要殺了:“我不會讓你得逞的,搶了我的公司,毀了我的一切,還想等我死后和那小子雙宿雙飛?你想得,反正我活不了多久了,我先弄死你!”
他手上越發用力,高晴被他掐得面紅耳赤,已經無法呼吸。
沒掙扎,沒被控制的雙手自始至終都沒抬上來。
缺氧的大腦中浮現了無數過去的、過去了很久的畫面。
喝醉了的父親,挨打的母親,撲上去想保護,卻被父親一腳踹出去。
男人的腳掌大且有力,踹在口上,仿佛一塊滾燙的烙鐵,在的五臟六腑上都烙了印子,一輩子都擺不了的烙印。
憑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會有那樣的父親,為什麼會嫁給同樣的男人,為什麼命運要這樣對。
生的男人不要,娶的男人要殺。
為什麼要死在他們手中!
男人、男人、去他媽的男人!
高晴雙手握住后的木桌,用力向上一抬。
上面是個一米左右的巨大藝品花瓶,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力氣,但這一瞬間是冷靜且理智的,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要反抗,反抗這草他媽的命運!
清楚的覺到自己的手抬起了木桌,覺到了背后花瓶的搖晃,也判斷好了完的角度。
掀起木桌,花瓶會向后撞,但后方是墻壁,墻會反彈,花瓶最終會前傾倒下,會砸在王瑞鑫上!
“王瑞鑫!”高晴拼勁最后一口氣喊著,“上面有……”
王瑞鑫反的抬頭……
一切發生在電火石之間,發生在無法做出反應的時刻,但準無誤。
哐當一聲巨響,王瑞鑫因為仰頭看花瓶,被倒下的巨大花瓶正正砸在了頭上,瞬間流滿面。
花瓶太結實,這樣都沒碎,它滾到一邊,毫不在意自己剛才“殺”了人。
高晴脖子被解放,開始了撕心裂肺地咳嗽。
殺了王瑞鑫,殺了王瑞鑫,把這個人渣給殺了!
一瞬間,腦中一片空白。
“咔噠”一聲,房門開了,高晴猛地抬頭,以為是夏楚來了,但看到的是留著寸頭、額頭是汗,面上全是焦急的龔晨。
龔晨。龔晨。
高晴腦中徘徊著這個名字,一陣陣熱意直往上眼眶上竄。
龔晨在門邊站了一會兒,走過來時眸中已經完全冷靜,他看了王瑞鑫的傷口,接著將他的搬了些,換了個角度,模擬著砸人的作抱了花瓶,留下自己的指紋。
高晴起初不知道他在做什麼,但很快明白了,面蒼白如紙,用沙啞的聲音質問:“你在干什麼……”
夏楚終于趕到了,他們比警察快,一路跑上樓,氣吁吁的夏楚開了指紋鎖——上次來時,高晴就給錄了指紋,能進家。
推門而,夏楚焦急喊道:“高晴!”
話音落看到了這混的場景。
“龔晨……”夏楚詫異地喊他,接著看到了倒在泊中的王瑞鑫。
心臟驟停,夏楚不控制地一踉蹌,后的江行墨扶住腰,握了的手。
這時龔晨開口了,他說:“人是我殺的,我趕來時他正在傷害高晴,我一怒之下用花瓶砸了他。”
殺人了……龔晨殺人了……他剛出獄……
高晴猛地站起來,急聲道:“你胡說什麼!王瑞鑫是我殺的,我掀翻了后的花瓶砸得他。”
龔晨道:“你掀不。”
高晴急道:“我掀得,是我做的,我用不著你幫我頂罪,我自己做的事我自己承擔,王瑞鑫他要殺我,我這個是防衛過當殺人,最多判刑三年,我……”
龔晨打斷:“三年,監獄那地方是你能待得嗎!”
高晴瀕死時都沒哭,可這會兒眼淚斷了線般地往下流:“這是我做的,真的是我做的。”
聽到這里,夏楚明白了。
雖然不確定是誰干的,但顯然兩個人都在爭著承擔責任。
誰都不愿對方背上殺人的罪名。哪怕是正當防衛,畢竟人死了。
這種況,夏楚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腦袋一片混,冷靜不下來。
壞了……雷警,轉頭看向江行墨,還什麼都沒說,江行墨似是已經明白了,他握握手道:“沒事。”
說完他大步向前,來到頭破流的王瑞鑫面前。
他形狀極慘,頭發都被污粘結,臉上被鮮覆蓋,頭下更是泡了一大攤。
正所謂在局中,關心則。現場唯一真正冷靜的只有江行墨。
他說:“雖然王瑞鑫該死,但他應該還沒死。”
話音落,江行墨撥通了醫院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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