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別做了, 我們先談談心。”
魏馭城從上起開,坐在床沿,慢條斯理地穿服。先進一只袖, 背部線條一下子拉了出來, 沒給林疏月多看, 小氣吧啦地又把另一只手穿上。
說不做就不做, 這自制力真絕。
林疏月納悶, 形勢怎麼忽然急轉直下了。
但把柄被當場拿住,白底黑字的,當然,林疏月也沒想狡辯,于是一五一十地告知:“這是夏初的一個合作客戶, 開英語培訓機構的, 規模不小,容我看過, 構想很有遠見。大部分時候, 都是夏夏和他對接, 但最近夏夏忙期刊論文的事兒,想評級工作室,所以事特別多。裴彥那邊的對接事宜,就都由我去做了。”
魏馭城不喜歡聽的對別的男人的夸贊, 言簡意賅道:“你只需說重點,他追求你。”
林疏月無言, 默認。
魏馭城瞇著眼廓,“工作室的月季, 風鈴上的食人花。”
林疏月忍俊不, 雙手投降, “我的錯。”頓了下,小聲嘀咕,“我也還算漂亮吧,有人追求很正常呀。要真沒人追,魏董豈不是很沒面子?”
魏馭城聽出來了,又在下套了。
見他臉凝滯,林疏月勾了勾他手臂,“我跟他說了,我有男朋友了。花也沒收,工作室那一束是我不知,夏夏接的。”
魏馭城結輕滾,緒不明地“嗯”了聲。
但林疏月也誠實,“但一碼歸一碼,話我說清了,他不放棄是他的事。而且和夏夏這邊還有合作,總不好把關系弄得太僵。第一稿已經出了,等他們那邊意見反饋,項目差不多也到了尾聲。”
魏馭城好像在聽,又好像沒在聽。
林疏月在他面前晃了晃手指,“中毒了?”
魏馭城轉過臉,平靜問:“就是上次在機場,和你坐一輛車的人。”
“對,就是他。”說完,林疏月驀地一怔,激了,“我就說!我的直覺不會錯!”
那天總覺得有車在后面,本來想看車牌的,被司機催才匆匆上了車。
“黑保時捷,對不對?”
“嗯。”
林疏月立刻直起,從后頭一個熊抱,把魏馭城摟得結結實實。著臉,笑意從眼角漫進心里,“你怎麼這麼啊魏魏。就一包。”
都這樣撒了,想著是座冰山都該融化了吧。
但魏馭城還真就不為所,特守男德的將林疏月撥開,聲音沉穩:“別,家里有人了。”
林疏月:“……”
箭在弦上了,都吧嗒收了回去。
這一晚,他真沒做。
—
把這事跟夏初一說,夏初立刻擺正態度:“你可別拋棄姐妹啊,你又沒對不起他,被人追求怎麼了,讓他有點危機也好,我就看不慣男人張狂的樣子。慣的。”
林疏月往床上一倒,神無奈,“他不吵架的,一句重話都沒說。”
“哈?”
“他跟沒事人一樣,該干嗎干嗎,有時候遞個眼神過來,又特委屈可憐,恨不得沖上去把他抱懷里唱搖籃曲。”林疏月慨,“夏夏,我真不騙你,我都覺得自己像渣了。”
夏初:“Stop!他太有心機了!絕對是故意的!”
林疏月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有道理。”
“我也不指你了,我認識你的第一天,就知道你是個徹頭徹尾的狗。魏馭城全上下都踩在你的審上。就一點,裴彥那邊先這樣,別給我搞砸,尾款一到,你咋地咋地。”夏初俯了耳朵,“聽見沒!”
林疏月乖乖點頭,“知道了,王。”
其實就算夏初不說,林疏月也不至于上綱上線。已經跟裴彥明說,自己有男朋友,問心無愧。再者,為了男人意氣用事,跟合作方翻臉,這事兒也干不出來。
好在,裴彥這幾天也沒再找。
該是知難而退了。
盛夏伏,氣溫更毒辣,明珠大道兩旁的樹木都被曬蔫兒了葉,乍一看,個頭變矮一大截。馬路上散著熱浪,車速一快,跟蜃樓幻景似的,車輛像是漂浮地面。
鐘衍一路開過來,車里有空調還不覺得,一下車走這麼二三十米遠,熱得想罵街。林余星在一樓待著,鐘衍進屋的時候,他正發呆。
“在這演石頭呢,一不的。”鐘衍出聲太突然,嚇了林余星一跳。
“我去,不至于吧。”鐘衍又驚又怕,因為林余星的臉一剎白了兩度。適應了之后,才漸漸回。這是眼清晰可見的,鐘衍不由放緩一切作,講話都不敢大聲。
好在林余星沒事,習慣了,“小衍哥,你來了啊。”
“從不看你發呆的,有心事?”
“只能證明你不關心我。”林余星嘁了嘁。
鐘衍高冷,“知足吧。”
林余星給他從冰箱里拿了瓶芬達,鐘衍一只手指勾開,咕嚕咕嚕下去半瓶,“爽。”
林余星坐在藤椅上,低頭也不知看什麼。
“學校那邊手續辦好了,我應該很快能回去,雖然就在明珠市,但以后肯定不能這麼方便罩著你。你自己注意點啊,沒事過來蹭蹭課,吃吃A大的食堂。”鐘衍那年參加了高考,績勉強夠上A大的一般專業。但由于心理狀況欠佳,本人一直沒去。魏馭城托了關系,保留住他的學籍,按流程辦了休學。
能重回校園,鐘衍心里是激林疏月和林余星的。
矯一點來說,是治病,也是教會了他人生百態。這麼難的經歷,姐弟倆都沒放棄,活得像個小太。雖然比較這個詞,有點殘忍。但當你覺得萬念俱灰時,看一看,想一想,多的是慘烈。也就明白,這世上福祉與劫數,或許不能化解,但自己要學會全自己。
半天,林余星沒回話。
鐘衍打了個飽嗝,“又發呆,干嗎呢。”
林余星一臉迷糊,慢吞吞地問:“小衍哥,你再說一遍,我沒聽清。”
“服了你。別吵我啊,我睡一會。”鐘衍把這當自己的家,往沙發上大字一躺,秒睡。林余星坐了會,起拿了條毯子給他蓋上。然后扶著欄桿上二樓拼樂高去了。
—
周五一大早,夏初跟林疏月說:“晚上裴彥請咱倆吃飯,順便敲定最后的細節。”
林疏月沒多想,答應了下來。
結果到下午,出了點意外。
夏初爸的車被人追了尾,老夏已經停好車,安全帶也解了,結果被這麼一撞,腦門直接砸下方向盤,人當場暈了過去。暈了半分鐘又幽幽醒了,拉去醫院做了全檢,輕微腦震,沒大事。
夏初慌得一批,肯定得回去瞧瞧才放心。于是,和裴彥吃飯的事全落在林疏月頭上。
林疏月沒別的想法,也沒顧慮,坦坦地跟魏馭城說:“我晚上要和裴彥吃飯,工作上的事。”并且把夏初這邊的意外狀況也簡要提了提。
魏馭城第一句話:“人還好?”
“輕微腦震,應該還好。”
“待會讓李斯文派人過去一趟,看看有什麼要幫忙的。”魏馭城強調,“這是你最好的朋友,我關心是應該的。”
……話沒病,又好像不太對勁。
林疏月一言難盡,悶聲哦了哦,“也行。”
“你們在哪吃飯?”魏馭城自然而然地岔開話題,語氣不經意。
“三春莊。”
很好,吃火鍋的地方。
魏馭城語氣如常:“在工作室?我正好在這邊辦事,過來接你,順便給你帶點東西。”
時間卡得剛剛好。
六點吃飯,魏馭城五點到,林疏月上車直喊熱。
司機自覺調低空調溫度,穩穩起步。
閑聊幾句,手,跟平日無差。林疏月幾度想問,你是不是對吃飯的事有想法?可一冷靜,這問題也太白蓮了。有想法,鬧不愉快。沒想法,又得被他調侃一頓。
所以一路上,誰都沒談這事。
接近三春莊,用餐高峰期不好停車,林疏月讓司機靠邊停,走幾步過去就行。魏馭城說:“大概幾點結束,我過來接你。”
林疏月很坦,來接更好,正好讓裴彥徹底沒想法。
“七點半之前。”林疏月的手剛搭上門把,“對了,你說有東西要帶給我,在哪兒呢?”
話落音,一道影就罩在了眼前。
魏馭城極快速地傾,單手繞到后頸,指間稍用力一,就把林疏月徹底按在了懷里。他今天出席了市政府的一個研討會,場合正式,所以襯衫質偏,磨得林疏月臉有點兒磕。
仰臉不解,“嗯?”
魏馭城低頭,親了親角,然后腦袋一側,在的頸間用力嗦吮。
力道重,時間就兩秒。
他低聲:“在這,拿好。”
林疏月頓時心如灌,短暫的痛便就此忽略。加之趕時間,輕輕拍了拍他的臉,溫說:“等你來接我,拜拜喲。”
下車,林疏月步履匆匆。
魏馭城坐在車里,閑適地疊著,目一直膠著跟隨于車窗外。看到走到一半,抬手了剛被親過的側頸。
魏馭城淡然地轉回視線,吩咐說:“開車。”
—
三春莊在商場四層,電梯等久了,十分鐘后,林疏月才和裴彥見上面。
“不好意思啊裴總,我遲到了,讓您久等了。”
裴彥很紳士,穿得也賞心悅目,給人的覺如沐春風。花和禮都寄放在前臺,他沒放棄,預備吃到一半,找個合適的機會讓服務生送過來。
“沒事的林老師,我也剛到不久,你坐,想喝點什……”裴彥忽然收聲,盯著的右頸。
林疏月不明所以,“嗯?”
覺得不對勁,順著他的視線知,慢半拍地反應過來——
魏馭城這個老狐貍,給脖子上種了一顆形狀碩大的“草莓”。
當初的江酒被人設計導致一夜荒唐,卻沒想本是睡了個老頭子的她發現自己當年睡得竟然是權勢滔天的陸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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