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忙放下虎兒, 起去接母親, “阿娘, 你別哭啊, 你最近如何?”也不是第一次見阿娘懷孕了,但是上次阿娘還年輕,這次都過了三十了。
在這個時代算不折不扣的高齡產婦,要不是阿娘跟趙翀是半路婚姻,要不生個兒子,的心恐怕沒法安定下來,王珞真不敢讓阿娘生。不過生了這一個, 就要勸阿娘避孕了,不能再生了,太危險了。趙翀孫子都有了,也不缺這麼一個孩子。
崔氏這段時間, 吃得好睡得好,神奕奕、容煥發、輕如燕, 看著比王珞氣好多了, 見兒神還有些發白, 不由心疼的說:“姑爺, 您一定要好好教訓那些殺千刀的!你看阿石都被嚇瘦了。”
王珞不由了自己的臉,不過一夜,怎麼可能瘦?也討厭這些人的,如果不是他們來行刺,也不會被死尸嚇到, 更不會有太醫給自己開湯藥,覺自己這次起碼又要喝上三個月了……
鄭玄微微頷首:“岳母放心。”鄭玄就是這點細心,即使崔氏跟王朗已經離婚,他依然稱呼崔氏岳母,杜氏連個眼神都沒有給。這是鄭玄的常態,但這種常態卻深得王珞歡喜,那段時間伺候鄭玄都殷勤了許多。
鄭玄得了甜頭,對崔氏就更恭敬了,橫豎崔氏現在都歸趙翀了,不能來影響了,他尊敬些又何妨?兩個男人很有教養的去外書房議事,留著母兩人說私房話。
鄭玄倒是想把兒子拎走,但是崔氏好久沒見外孫了,摟著虎兒直喊心肝兒,虎兒是看著出生的,又是大孫子,都說大孫子、小兒子是老人的命,崔氏馬上就齊活了。
鄭玄見狀倒也不好拎著兒子離開,崔氏等鄭玄離開后,神兮兮的塞了一個紅包給王珞,王珞一頭霧水:“這是什麼?”
“這是我讓小四給你去求的求子符。”崔氏說,自打兒子給自己送了求子符,一舉得胎后,就對兒子求子能力深信不疑,有了小四的求子符,阿石一定能再懷上的。
王珞:“……”看來大家對自己的生育能力都有質疑了,王珞有點不服氣,為什麼不懷疑鄭玄?按照古代算法,鄭玄今年都三十了,已經正式邁老翁行列了。
鄭玄并不知道,自己老是腹誹自己父兄年紀大的報應來了,他被妻腹誹老了……當然這想法,打死王珞都不敢告訴鄭玄,不然他絕對有無數種法子證明自己“老當益壯”。
王珞順從的收下求子符,這是阿弟和阿娘對自己的關心,不會推辭,反正生不生是跟鄭玄的事,關心的了阿娘的肚子,又問了一遍:“阿娘你最近怎麼樣?”
“我好的。”崔氏著肚子,滿臉幸福的微笑:“這孩子很乖,跟小四當年一樣,我想可能這胎也是兒子。”
王珞有些不服氣:“難道我那時候不乖嗎?”
崔氏老實的說:“你還真是折騰我的。我懷你的時候,什麼都不想吃,吃什麼吐什麼,直到肚子老大才好一點。別人懷孕都胖了,只有我瘦了,我那時候還想這樣別生個小病秧子出來。沒想不是小病秧子,卻是個磨人。”
王珞不可置信的看著阿娘,明明小時候最乖了?哪里磨人了?
崔氏沒好氣道:“你以為你很乖巧?”提到兒小時候,崔氏就滿肚皮的苦水,“生出來點大的娃娃,就不肯吃母的,非要我喂,每次吃飯就跟喂你毒藥一樣。”
“等你大點,我見天給你換著東西吃,你都不肯吃,非要我求你,你才勉強吃兩口。”點著兒額頭,恨恨道:“要不是你小時候長了一張好臉,我——”
崔氏也只是說說而已,兒打小長得好是真,但就算長得不好,也是從自己腸子里出來的孩子,崔氏看到小小一團的兒,就忘了的作,只能心甘愿的伺候小丫頭了,“反正你這丫頭打小就矯!”
虎兒眼的在一旁聽了半晌,板著小臉對王珞說:“阿娘不乖,不吃飯。”
王珞已經陷茫然之中,一直覺得自己小時候很乖巧,原來在阿娘眼里,有那麼作嗎?
崔氏撲哧一笑,對虎兒說:“對,你阿娘不乖,這麼大的人都不敢吃飯,虎兒以后要盯著你阿娘吃飯。”
虎兒認真的點頭:“好!”他一定天天盯著阿娘吃飯。
王珞:“……”
崔氏欣的看著膩在兒懷里的外孫,果然自己帶出來的孩子才是自己的。剛生兒那會才十六歲,自己都是孩子,跟王朗又不好,哪里會照顧孩子?那會崔氏對兒只是概念上的喜,只覺得是自己兒才會喜歡。
要不是兒太弱,又太挑剔,不肯吃母的,非要親自照顧,也不會對兒有這麼深的。所以兒親自照顧虎兒,崔氏是贊同的,孩子就是要自己照顧,母子關系才會親近。
母兩人聊了一會,眉綠就把熬好的湯藥端了過來,崔氏見兒還要喝藥,忍不住關切的問:“怎麼還喝藥?”
“這是安神湯。”王珞解釋說:“太醫說喝上七天就好。”王珞覺得這安神湯跟安眠藥的效果差不多。
崔氏叮囑說:“你要好好注意,別再病了。”阿石本來就瘦弱,要在三天兩頭生病,把子拖垮了怎麼辦?
王珞點頭應是:“我知道。”
崔氏沒在鄭家久留,不想耽擱兒休息。王珞生病的消息,大夏上層都知道的,但能真正去探的,也就幾個近親:長樂、楊氏、二娘、四娘,讓王珞驚訝的是,王瓊居然跟著二娘、四娘一起來探自己的。
王瓊本不想來看王珞,但家里人都催著過來探,外祖母、父親,甚至孟繼宗,王瓊平時糊涂,但在某方面又特別敏,總覺得孟繼宗最近不大對勁,但又說不上哪里不對勁。
見他居然讓自己去看王珞,王瓊立刻起了疑心,但專心觀察了孟繼宗幾天,只是孟繼宗要是能被王瓊看出心思,他也不是孟繼宗了。王瓊看不出什麼端倪,只能悻悻作罷,干脆跟著二娘、四娘過來看王珞了。
三人來鄭家的時候,王珞正在陪兒子搭積木,王珞發現虎兒很喜歡搭積木,不惋惜要是虎兒養在現代多好,可以給兒子買上一屋子樂高,現在只能給他玩一些木質積木。
二娘、四娘和王瓊三姐妹進來的時候,王珞讓虎兒給三人見禮,二娘、四娘嘖嘖稱奇的看著點大的孩子,一不茍的給們行禮,“真不愧是阿石和大都督的孩子,生來就不是凡人。”
王瓊默不作聲,王珞前世的兒子據說也很聰明,可再聰明有什麼用?最后大家對太子的評價就是氣量狹小、刻薄寡恩,也不知道這世王珞能養出什麼來。
二娘見王珞面略顯蒼白,關心的問:“阿石好些了嗎?”
王珞哪有什麼病?只是被嚇了一回,回家睡了一覺,又被鄭玄陪伴了好幾天,再大的恐懼都不翼而飛了。面不好,是因為這幾天被關著不能出門,長期待在屋里,不就白了嗎?
但是鄭玄天天讓太醫來請脈,一張張的藥方開出去,家里后廚見天給熬藥。這架勢讓王珞以為自己得了什麼絕癥,按耐不住的去問鄭玄,卻被鄭玄訓斥了一頓,說口無遮攔,把王珞說的丈二和尚不著頭腦。
心里十分委屈,因為鄭玄從沒這麼罵過自己。鄭玄見妻子面委屈,才懊惱自己失言,忙摟著妻子解釋,王珞才知道他是故意的,就是想營造生病的假象,然后好讓不用給大房守靈。
王珞簡直要給鄭玄走一步算十步的能力給跪了,他到底是怎麼能聯想到一塊兒的?不過鄭玄的好意也接了,估計鄭玄還有更深層的原因沒說,但他不提也不問。
是故二娘、四娘問起時,含糊回了幾句,兩人見神懨懨,只當力不濟,也不敢跟多說話。
王瓊看著王珞病懨懨的樣子,前世婚后就一直不好,后來孟郎登基,也深居簡出,每次見都是這副病人的神態。孟郎總說自己對不起皇后,讓皇后跟著自己了大苦頭,現在跟著鄭玄總歸沒吃苦吧?
怎麼還是病懨懨的?可見本來就不好,跟孟郎完全沒有關系,可笑孟郎還因此對皇后愧疚不已。要不是這世王珞跟孟郎沒有關系,王瓊真想穿的真面目……
姐妹幾人說話間,卻聽外面起了一陣吵雜聲,不過那聲音離王珞的院子很遠,只聽到一個大概,眾人一開始沒還在意,倒是王珞有些分神,鄭玄跟自己說大房就這幾天了,莫非就是今天?他怎麼沒跟自己說?
就在王珞分神時,眉綠掀簾,神有些奇異,先看了一眼王瓊,然后快步走到王珞邊:“姑娘,大姑娘鬧出大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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