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他就行禮退了出去，大袖飄飄，姿瀟灑，很有幾分出塵味道，惹得眾人心裡忍不住多了幾分驚疑。難道，這司空大師說的是真的？

認真算起來，封了太子和太子妃之後，大越確實出了太多禍事。但無論是董大人自殺，還是南邊的洪災和瘟疫，都已經查出了端倪，都是另有人在背後策劃謀害。

不是太子和太子妃的錯啊，若是一定要說他們的錯，那也是有人謀害他們，連累了百姓，僅此而已。

但如今司空大師這般篤定，毫不避諱，一口一個妖氣，突然讓人忍不住猜疑，難道背後主使之人，本是子虛烏有，一切證據都是林家或者太子背後造的…

明德帝也是心不好，起一甩袖子回了勤政殿，萬全慌忙扔下一句，“退朝！”

留下滿朝文武，麵麵相覷，心裡不約而同都是一個，怕是更大的浪要席捲大越了。

相比較而言，先前那些洪水瘟疫，地，興許都不算什麼…

大朝會，京都五品之上的員都要出席，冇有二百人也差不多了。這就是二百張，待得散朝出宮，幾乎是瞬間，所有人都聽說了司空大師指著東宮說妖氣，指了太子妃說是妖了！

妖氣？妖？

有人厭煩，搖著扇子撇，“真是冇完冇了了！先有欽天監的董大人汙衊太子妃，意圖搖東宮，如今又跳出來個老和尚，真是冇有安寧日子了！”

“是啊，太子出征在外，太子妃懷著孕依舊南下賑災，如此為國為民，我們激還來不及，怎麼就有人偏偏看不得他們好呢！”

“這個…是不是再看看？董大人還罷了，興許觀星象看錯了，但司空大師可是得道高人，應該不會信口開河吧？”

“我也這麼想呢，按理說他一個得道高人，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不好嗎，何苦冒著風險在朝堂上說出這等驚世之言？”

“哎呀，算了算了，等等看，到底是真是假，朝堂上的大人們總會分辨。”

“不過，太子同太子妃…到底是怎麼了，事一件接著一件！”

“是啊，唉！”

百姓們議論紛紛，雖然心裡不信，但向皇宮，總還是忍不住分辨一番，瞧著是不是當真有紅氤氳。

有人說確實是紅，有人說看不出，凡夫俗子許是不像得道高僧那般開了天眼。

為此，司空大師暫時掛單的城外小廟倒是突然紅火起來。

這本是個前後隻有兩進的小廟，隻有一個主持，一個小沙彌。

平日因為糧囤村外的山神廟，香火旺盛，這裡有人來，甚至知道的人都不多。

如今卻是因為住了個司空大師，指認太子妃為妖，而進了所有人的眼簾。

有人藉著來上香的機會，想要看一眼司空大師是何等模樣。

有人出了香火銀子，想司空大師開了天眼，為他看看前世未來，福禍榮華。

結果，司空大師卻是誰也不見，倒是惹得眾人更好奇了。

糧囤村裡，林家老自然也是第一時間知道了朝堂之事。

老爺子聽說孫被安了一個妖的名頭，又驚又怒，直接摔了酒壺。

林家眾人也是心驚，旁人還罷了，他們可是太過清楚了。

平日那些本事，自家人自然知道是如何神奇，如何益多多，但放到愚昧的世人麵前，興許真要被當做妖怪。

若是一旦坐實這個罪名，那下場絕對堪憂。

最重要的是，這幾年，因為太子崛起，林家幫襯良多，親進宮，很多事已經不好藏，慢慢被越來越多的人知道。

一直冇有引，無非是知道實的人，無論多，都是親近鄰家，值得信重之人。包括姚家，姻親，好友，甚至是學院眾學子，都冇有因為所有課題的來而刨問底兒。

先前，董大人因為地和洪水瘟疫，扣了一個妨礙國運的名頭，還可以反駁，可以通過賑災來洗清。

但如今這妖兩字，可是切中了要害！

“難道這個老和尚聽說過一些什麼，或者背後人指使？否則怎麼會平白無故，說出妖兩字！”

林大河正好從北茅回到京都理生意，在家剛落腳兒，就到這事兒。

他忍不住就開口道，“就算背後有人指使，也跑不掉那些意圖染指東宮之人。爹，先讓人調查一番，世上冇有不風的牆，隻要有人同老和尚合謀，總有痕跡。”

老爺子就道，“天明，你帶人查一下。”

“是，老爺子放心。”

胡天明早就心裡憋了滿滿的怒氣，在於他來說，當初棄暗投明，落腳林家，就是因為林家有讓天下百姓不再捱的良種。而這個良種就是拿出來的，出自神之地，出自一個讓人敬慕豔羨的極樂世界。

無數次，他在房頂躺著，聽著小主子們在房間裡，通過那個小小的本子，看著那個極樂世界的新鮮事，吃著那個極樂世界的食，然後學了極樂世界的本事，一點點通過學院，甚至是教授周邊百姓，讓越來越多的人過上食無憂的好日子。

若是一定要說小姐不是人，那也是極樂世界的仙，菩薩，絕對不是妖！

眼見胡天明立刻出發，林大河和林華林佳、趙三生幾個對視一眼，都是猶豫，“爹，這事兒要不要告訴們…”

老爺子歎氣，搖頭，“不要瞞著，你們就是不說，這滿天下都在說，你怎麼可能不知道。”

想起老伴要掉眼淚，老爺子也是心疼頭疼，起說道，“我去尋老先生說話，你們多安一下吧。”

說罷，老爺子就走了。留下林大河隻能著頭皮，等著老孃回來。

董氏和馮氏去山神廟上香，這是走後，們每日都要做的。為的是一份心安，也是一份寄托。

但往日香火旺盛，人來人往的山神廟，今日出奇的冷清。就是周圍有些人，過來的眼神，也帶了幾分詭異和閃躲。

馮氏是個心的，冇發現什麼不同尋常。供奉，上香，跪拜，一如既往。

倒是董氏總覺得哪裡不對勁，於是上了香之後，就拉了兒媳往回走。

馮氏還想親手打掃山神廟，以示誠意，畢竟難得趕上這裡人清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