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林家和學院如何暗中忙碌，隻說世界上冇有不風的牆，湖州大水和瘟疫，這麼大的事，就是宮中瞞的嚴嚴實實，但防不住民間百姓南北走啊。

陸續有本族在湖州的世家大戶們接到了訊息，後來是南邊采買的商隊，再就是奔逃來京都躲避的富戶或者嚇破膽的百姓們。

漸漸，京都開始流傳，百姓們議論紛紛。

茶館裡到，不再是吃了什麼，相約去哪裡遊玩，而是神神一句，“你們聽說南邊的事了嗎？”

對方一定會眼睛亮晶晶應道，“聽說了，你說是當真應驗了，還是巧合？”

“我覺得是巧合吧，今年說起來也是邪門，多年冇有地了，結果今年就攤上了，地還冇完事，這又…唉，聽說南邊死了不人呢。”

“是啊，兩個縣城啊，怎麼也要有一萬多人吧。真是，真是冇有辦法說啊！”

“天災還是**，誰也說不準，還是等等看，朝堂一定會有說法就是了。”

周圍的茶客，認識或者不認識的也都開始小聲加進來。

有人不知是耿直還是缺心眼兒，就道，“要我說啊，先前那個董大人死的冤枉啊，拿命示警，結果咱們都冇當真。你們如今看看，真是，嘖嘖！董家人如今還在牢裡蹲著呢， 董大人在九泉之下，怕是都不能安心啊。

仔細想想，那位貴人確實有些蹊蹺啊，一個小小的農，如今貴不可言，這可不是運氣好的事。聽說他們家裡原本也是窮的吃不上飯，自從生了這位就開始發家了。他們家裡有個嬸子，看不慣這位，結果這位小小年紀就把那嬸子的和離，攆出去了。如今母不母，子不子的，同瘋子差不多，真是可憐！”

這人裡的“這位”，雖然冇有點名道姓，但人人都知道就是指的太子妃。

有人膽小裝作喝茶不應聲，有人卻是好奇，低聲追問，“按理說不可能，南邊村裡還供著山神爺呢，說是山神爺眷顧，這麼多年那邊才事事順利。這位就算如今不被眷顧，也不至於帶累…倒黴啊？”

“山神眷顧，也是他們家裡自己說的，誰看到山神顯靈了？”

“這倒是，這麼說，還真是有可能…咳咳，算了，還是喝茶吧，喝茶！”

這樣的對話，三兩日間，在京都都隨時隨地說起。

有人說是巧合，有人卻是不信，無形中就分了兩派。

最後吵得厲害，也就拿到了檯麵上。

第二日正好是大朝會，朝堂上肯定會公佈，所以人人也就更不避諱了。酒樓飯館茶樓，幾乎是人滿為患。

有人唾沫橫飛，有人不時酸兩句，有人做和事老，簡直無花八門。

茶水或者酒水喝多了，自然就要去“放水”。

於是，某人正在儘的“開閘”，就被人用帕子捂住了口鼻，當場翻了白眼昏死過去。

再醒來時候，就躺到了一間黑屋子裡，倒是有門窗，但顯見外邊夜已經深了。想喊，發不出聲音，想逃走，手腳又捆綁的。

好不容易盼來了人，被提起來，照著臉上就是幾個打耳，打的眼冒金星，才被解開了啞。

有人點起了油燈，油燈不算亮，卻把來人照的清楚，兩個黑夜行，拾掇的很是利落，顯見是常在暗中行走的。

“你們是什麼人，抓我做什麼？”

“哼，彆費心思了，既然能把你抓來，自然是你犯了事兒。說罷，誰指使你的！”

點燈的黑人是個形魁梧的，問一句，就踹一腳，疼得被抓著幾乎吐，心裡卻是發虛。

另一個安靜坐在椅子上的黑人適時勸道，“彆踢了。”

被抓者鬆了一口氣，不等開口就聽他又添了一句，“網兩句算了，問不出來就直接殺了扔出去，左右這都是第十七個了，家裡還有事，我可耽擱不起。”

被抓者嚇得幾乎尿了子，立刻嚷道，“你們要知道什麼，我都說。”

形魁梧的大漢子，好似憾拿出的雪亮匕首冇有用，蹲在旁邊一邊比劃切哪裡，一邊問道，“趕說指使你的人是誰，彆想糊弄老子，把你抓來就是知道你的病，小心我一刀刀零剮了你。當年老子對手無數，如今都做燈罩了，再填一個新鮮的，也不錯。”

被抓者這次是徹底尿了，人皮燈籠，江湖上最狠毒的手段…

“我說，是有人找到我，給了我二十兩銀子，要我到說太子妃的壞話。我家裡有八十老母，我也是為了活命啊。我不是故意的，我就說了幾句…”

“呸！彆跟老子打馬虎眼，你小子這三四天，把城裡所有茶樓酒館幾乎都走了，銀錢就花了幾十兩，誰說起南邊災，你都上去參合幾句。老子一直盯著你，你還敢糊弄老子！”

那大漢抬腳就是兩下，這次奔著被抓者的麵門，立刻踢的他口鼻出，不必說牙齒肯定是掉了幾顆。

被抓者實在抵賴不過去，就說了實話，“有人給了我一百兩，就是讓我抹黑太子妃，我也是欠了賭債，一時貪心…我當時留了個心眼兒，跟著那人轉了很遠，最後看見那人進了…楊閣老府邸的後門。”

楊閣老？

坐著的黑人眼底冷一閃，起吩咐道，“把人綁了送去碼頭那邊關著，事了了就送去南邊鹽場曬鹽。”

“是，頭領。”

那漢子應了，待得黑人出門，漢子端下來用匕首拍著被抓者的臉頰，笑的猙獰。

“算你小子運氣好，老子如今上岸了，平日不過是替主子半點兒小事，主子又心，不讓我們傷人命，否則你…哼！”

被抓者再也忍耐不住，兩眼一翻徹底昏死過去…

先前的黑人出門就扯了麵巾，深深吸了一口微涼的夜風，眉頭卻皺的死。

這不是彆人，居然是大院裡一直笑瞇瞇的胡天明大管家。

院外突然有人跳了進來，更是人，瘋爺。

老頭兒掃了一眼屋裡，問道，“完事了？查出後邊是誰了嗎？”

胡天明點頭，但又搖頭，“倒是問出來幾個背後之人，但估計都不是正主。”

“那是誰？”瘋爺扯開腰上的酒葫蘆，大大灌了一口，在宮裡潛伏，為防止被人發現，他真是強忍著，一口酒都冇喝。

胡天明冷笑，應道，“是先前傾慕太子的幾個姑娘，還有一些打算把家裡子送進東宮的。但這些人，顯見不是真正的幕後佈局人。隻是想牆倒眾人推，給小姐火上澆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