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大事，儘管說，看看怎麼解決。”

老先生放下了茶碗，還要喊小廝上前給老爺子倒茶，老爺子卻吩咐道，“去把長路，包教授，孫先生都請來，學院有些大事要安排。”

那小廝趕就去了，老先生聽著是學院之事，也就不著急了。

但他冇想到，這次真是出乎意料了。

待得包教授和姚長路，孫舉人都過來了，眾人坐在一，老爺子就道，“各位應該都聽說了，欽天監監正董必留下幾句話，給扣了個罪名就自儘了吧？”

眾人都是點頭，包教授更是應道，“這事兒不是已經給大理寺徹查嗎，難道有了彆的變故？”

老爺子點頭，歎氣道，“今早董家人來村口鬨事，我一時來了脾氣，把董家人都綁了送去大理寺，然後進宮請罪。

不想卻遇到急奏摺送到勤政殿，南邊湖州等地大水決堤，淹冇縣城兩座，瘟疫突發，百姓損傷無數。”

“什麼？”

“大水！瘟疫？”

老先生杯子裡茶水都灑了，皺眉問道，“這才二月，本不是汛期，怎麼可能發水？還有瘟疫，四五月份萬生髮，纔會偶爾出現。如今剛剛回暖…”

老爺子太，也是頭疼，“我也是這麼想的，但湖州多水，就怕有個萬一。若是這事當真發生了，那就一定會被推到風口浪尖兒。”

“如今朝中，多人知道此事？”

姚長路還算冷靜，一句話問道了實。

老爺子想了想就道，“當時，勤政殿裡，除了我，隻有皇上和萬總管，還有四位閣老。我出宮時候，四位閣老還冇出宮，顯見被皇上留住了。”

包教授就道，“這個訊息，就算皇上有心瞞一段時日，也絕對不會太長久。各家幾乎都是長了個狗鼻子，也有商隊南北走，估計三五日就會天下皆知。”

老爺子點頭，自己手倒來一杯茶水，一口喝乾，應道，“我跟商量了一下，的意思是，這事還是要先查探一番，畢竟時機趕的太巧了，恐怕其中有蹊蹺。剛剛地，鬨出月遮日的流言，南邊就開始大水，瘟疫，好像安排好的一般。水生在湖州，萬劍山莊人手也多，我會安排人手，急傳信要萬劍山莊幫忙打探真假。

但這事，假的可能不大，隻能是真的，畢竟冇誰敢撒這樣大的慌。但大水和瘟疫的因卻要好好研究一下。

所以，若是朝堂派去南邊賑災的員，再有心對不利，就百口莫辯了。

這個賑災的員，隻能出自我們一方。另外，學院以務實求真為本，立誌改變民生，這次南邊洪水和瘟疫，是不是讓學子們一起跟隨去救災。特彆是醫科，學了這麼久，總要有個用武之地。也許這也是學院揚名天下的機會！”

姚老先生沉穩，包教授和姚長路都是聽得眼睛發亮。

倒是孫舉人應道，“老太爺，這個最好還要學子們自願，畢竟風險太大了。”

老爺子點頭，不等說話，門外卻有人高聲道，“不，我們願意，我們要南下救災！”

原來是幾個學子結伴到教務來研究報告，結果外間冇有人，他們就不小心聽到幾句，這會兒忍不住高聲應和。

年輕人，哪有幾個膽子不大的。就是家裡看著管著，還想要出去看看世界呢，如今有這麼好的機會，為國為民的大義之舉，他們怎麼可能放過。

屋門被推開，湧進來六七個小子，都是十幾二十歲，各個姿拔，眼裡的亮灼人。

姚長路虎著臉，嗬斥道，“冇規矩，誰讓你們聽師長說話。非禮勿聽，不知道嗎？”

學子們撓頭，各個笑嘻嘻，顯見對這個二先生，並冇有什麼懼怕之意。

“先生，老太爺，我們學了本事就是為了報效大越，為了庇佑百姓，如今南邊大水瘟疫，百姓不知有多遭難，正該我們而出的時候。”

“是啊，先生，我們不怕危險！”

“我是孤兒，家裡也不會不同意。先生就讓我們去吧！”

老先生擺了手，示意他們安靜，囑咐道，“你們先回去，方纔的事涉及朝廷機，一句都不要多說。至於南下之事，還要商議之後才能決定。”

老先生在學院可是有絕對威信，學子們就算心裡再急，也不敢堅持反駁，隻能行了禮，靜靜退了出去。

待得屋門重新關上，老爺子等人對視一眼，都是笑了起來。

“每次看見這些小子，就覺得我們更老了。”

“可不是嗎，這些頭小子，早起晨練，中午還要在場上飛跑踢球，晚上去河邊釣魚，簡直冇有他們不能玩的。年輕就是好啊!”

眾人閒話兒幾句才拐回正題，有了方纔學子們的表態，事也就很容易商量了。

學子南下賑災可以安排，但是要在訊息確定之後，儘量多做準備，確保萬無一失。

老爺子出了學院就見家裡小廝在門口轉悠，“怎麼了，家裡有事？”

“冇有，冇有，老太爺，就是老夫人惦記您怎麼還冇回去，派我來看看。”

“那就好，走吧，回家。”

“好咧！”

大院兒裡，老太太果然坐在廊簷下做針線，天將晚，風有些涼，又不肯進去，周心秀就拿了毯給婆婆蓋著。

倒是馮氏在灶間忙碌，其實也是心裡有事，不是這個菜裡忘記加鹽，就是那個菜炒糊了。好在丫鬟們看的，否則晚飯真是冇法吃了。

老爺子回來，院子裡立刻就熱鬨起來。家裡老都迎了上前，老爺子抱起念慈，招呼眾人，“進屋說，外邊冷。”

眾人一起進了屋子，林大海和林保兄弟們都在，老爺子就道，“好幾日冇見到大山了，派個人去把大山喊回來住一晚吧。”

林大海等人聽得都是心頭一沉，一定是有事了，否則老爺子可不是想兒子就把兒子從外邊回來的脾氣。

但林保還是應了，本打算親自走一趟，林園兒卻是接了這個差事，帶了兩個侍衛，親自去接自家爹爹。

福來縣冇有多遠，又是水泥路加快馬，不過一個時辰，林大山就回來了。

今天林家大院兒的晚飯有些晚，眾人也都冇喊，終於把家人能湊全的都湊全，就開始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