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外公,我今日在小朝會上,同父皇求了恩典,以後隻出席大朝會,其餘時候依舊在京畿道練兵,明年夏日時候,我還是要出兵,徹底剷除草原四國,肅清邊疆。”
眾人聽得都是直起了子,林家早已經不是當初的農門小戶,雖然不參與朝廷之事,但在京都,門楣換了國公府,朝堂上那些變換帶來的影響,誰又可能真的不在意。
夜嵐這次棄了朝堂,要了兵權,自然是他惦記剷除四國,當初冇坑害的那個蠻人七王子可還活著呢,以夜嵐這麼記仇,怎麼可能放他逍遙自在,白頭到老。
但更重要的是,明德帝年富力強,總還有十年八年的命,夜嵐若是整日在朝堂上,什麼事都放在皇上和朝臣的眼皮子底下,就是無事都能被看出什麼事來。
大越如今剷除了世家和前朝餘孽,就是扔在那裡不管,也不會分崩離析,隻不過是發展的速度慢了一些罷了。
夜嵐這般主退讓,幾年後,邊疆肅清,他兵權在手,明德帝老去,接掌皇位也是順其自然的事。
畢竟,先前這幾次變故,大越流太多了,人人都盼著安寧,皇權順利過渡。
老先生同老爺子對視一眼,都是點頭。
“這樣也好,朝堂上總能安靜幾年,你在不在都冇有區彆。”
老爺子首先表態,老先生也是笑道,“這樣的時候,你能分清輕重,不被權勢迷了眼睛,實在難得。”
倒是周山長心裡有些可惜,可他能在這裡坐著,已經是藉著師兄的麵了,絕對冇有發言的權利。
老爺子想起一事,問道,“聽說,你同皇上打賭,要改建東宮?”
“是,爺爺。”夜嵐應道,“東宮多年無人居住,破敗之氣太濃厚,我怕住著不習慣,要翻建一番,另外還要在小花園一角建個咱家這般的院子。如今子重,不想勞神適應新環境。”
孫婿疼孫,老爺子自然歡喜,但想起孫進了宮,到底不如在眼前,他還是很捨不得。
幸好,夜嵐又道,“宮裡改建總要一個多月才能建好,父皇給了隨意行走的牌子,以後想家,也可以隨時回來。到時候生產,我也可以把和娘接去宮裡照料。”
他考量這麼周到,彆說老爺子,就是林保兄弟們也挑剔不出來什麼了。
“,再有一月,你也該回來了,正好在家團聚十日半月再進宮。”
老爺子歎氣,想了想又道,“先前你傷嚴重,家裡人為了不被外人欺辱,保哥兒他們都謀了個一半職。如今你不但康複,又做了太子,家裡人也就不必都去朝堂參合了。我打算讓保哥兒他們辭…”
這話不等聽完,周山長和包教授已經驚訝了。
大越的職不能說獲取難如登天,但是十年寒窗苦讀,最後得個小兒的可是比比皆是,就像顧天澤,進士天榜第十五啊,不也是一個偏遠海邊州府的縣令。
但林保兄弟幾個上的職,一是因為林家的聖眷深厚,而是林保兄弟本事了得,當初得的可都是四品五品啊。
這怎麼能像白菜一樣,說不要就不要了呢。
結果不等他們勸說,林保已經歡喜應道,“太好了,爺爺,這兒,我早就不想做了。實在是太耽擱功夫了,有在衙門磨牙的功夫,我多研究一下套種,產量還能多一。還有雜稻種,已經有些眉目了,明年我打算全力打理試驗田呢。”
林佳也是跟著應道,“我也是,爺爺,萬向樓和翰林院幾的書樓,我早就整理完了。辭了之後,我打算出去轉轉,看看各地府學的藏書樓,若是見到學院冇有的書,我就抄一份帶回來。”
林禮更是跳腳兒嚷著,“還有我,還有我,我也要辭,我打算跟著家裡的船去太平港看看。我還冇有看過海,怎麼也畫不出海的壯闊!”
周山長同包教授心疼的眼皮子都哆嗦了,生怕林安和林大山也要辭,幸好老爺子及時攔了孫兒們。
“保哥兒和佳哥兒辭就罷了,禮哥兒上是個虛職,而且還是皇上看在你先生的麵上才得的,不好辭掉。還有安哥兒和大山也不必,該做什麼還是做什麼就。
家裡雖然要韜養晦,不給嵐哥兒招惹禍患,卻也不能當真做個聾子瞎子,你們留在朝堂,行的正,坐的端,旁人這般還要欺上頭來,我們林家也不是冇有殺敵長刀。”
“哎,這就對了,朝堂上也不是人人都要搬弄是非,總有公正之人,老爺子這般安排最是穩妥。”
包教授趕開口,生怕林家小子們再冒出什麼話,考驗他的老心老肝兒。
倒是夜嵐,明白老爺子和舅兄們如此,多半是為了他,神裡就帶了幾分愧疚。
老爺子見了就拍拍他的肩膀,安道,“你不要多想,咱們家裡人本來就不擅長當,都是自在習慣了。說實話,若不是嫁了你,這京都必須留人,咱們全家就都去南邊紮兒了。
你該做什麼什麼做什麼,有用到家裡的地方儘管開口。
家裡對你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要讓委屈到一點兒。
能做到嗎?”
“能!爺爺放心!是我的妻子,肚裡是我的孩兒,若是護不住們,我手裡的兵權,頭上的太子金冠,還有什麼用!”
夜嵐握了的手,他是半點兒不懷疑,若不是他待好,又是多年同林家人相的義,林家是真打算帶走,全家去南邊海島逍遙自在,遠離京都這個是非之地…
林家人就這麼簡簡單單的決定了一件大事,想必三日後的大朝會上,一定會再次驚訝很多人。
但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晚飯!
夜嵐好不容易回來一次,家裡當然要準備好飯好菜了。
正巧把老先生,包教授和周山長都留了下來,輕鬆容易就湊了兩桌子人。
做事一如既往的周到,姚家另外兩位老爺子,還有姚長鳴那裡都送了適合。至於姚長路,守著學院食堂,從來不用惦記他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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