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擊敵人的肋,藏住自己的缺點,從開始發現自己實戰經驗不及虎煞時,范特西就已經做好了這樣的打算,實戰他不如虎煞,但論魂力,狂化太極虎絕不在金剛虎之下,甚至明顯要更強,可惜在魂鬥決勝前他付出的代價實在是太大了,的傷太重。
場中的白虎已經被金剛虎給抵到了邊緣。
此時的白虎已經變了病貓,只是靠著意志勉強撐立,金剛虎卻是芒萬丈、氣勢如虹,兩相對比,就彷彿看到一個強壯的大人正死死掐著三歲小孩兒的脖子。
輸贏勝負,在這時候已然沒有了任何懸念,就算是對魂鬥完全不瞭解的普通觀衆,也看得出來范特西的落敗只是時間問題了。
畢竟是天頂聖堂的主場,看臺四周響起不歡呼聲,甚至還有倒計時的聲音。
十、九、八……
玫瑰的看臺上安安靜靜,場邊的溫妮已經急得眼珠都快瞪出來了。
‘投降!我投降,溫妮快把你的蕉芭芭拽開,它這是發了啊!’、‘別不就打打殺殺嘛,大家都是文明人……’、‘乖乖,我的小姑,不要衝,在這龍城境安全第一啊!’、‘不是我阿西八和你們吹牛,明天打天頂,阿西哥我保底一勝,你們隨意!’
溫妮腦子裡閃過范特西的不畫面,那副活怕死的臉,人生謹慎了一萬次,卻偏偏在最危險的一次時,毫不猶豫的選擇了這樣的戰鬥方式……這傢伙吃錯藥了嗎?
攪合終止這場比賽?溫妮有想過,但於魂鬥狀態中的兩人幾乎是無法靠外力分離的,特別是這樣兩個已經接近鬼級的強者,如果強行把他們分開只有兩個結果,輕則兩人走火魔、留下兩條殘命,重則直接亡,即便是那三個鬼級的裁判恐怕也做不到。
“老、老王,現在怎麼辦?!”溫妮是真的急了,聲音都開始發,總拿范特西來取笑,捉弄他,畢竟範特厚可不止是指他皮糙厚,關鍵是人家臉皮也厚,打不疼罵不傷啊,真正的金剛不壞!可現在……
老王面凝重,一言不發,他也沒想到會到這一步,玫瑰的勝利固然重要,但范特西更重要,所以從暗魔島離開之後,他只是說全力以赴不留憾。
“六、五……”
看臺上歡聲雷的倒計時還在繼續,可場中佔據著絕對上風的虎煞,卻覺那隻已經被放到墊板上的魚,仍舊沒有停止掙扎和跳,爲了臉面和所謂榮譽的可笑堅持?
不是的。
虎煞臉上的怒意和不屑已經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潛藏在心深的畏懼,那絕不是因爲范特西的選擇和堅持,而是在遊刃有餘的掌控之下,他終於有空看清楚范特西的眼睛。
和想象中不同,對方的眸子裡並沒有那種不甘、焦慮或者說爲了所謂榮譽的倔強,那些眼神其實是稚而弱的,無論多麼堅持都不可能有任何結果。
此時范特西的眼神,乾淨純粹得驚人……彷彿即便已經到了這一刻,那傢伙仍舊堅信他自己還有贏的機會,併爲此不斷的嘗試、拼命,他的魂力明明已經很薄弱了,覺隨時都會被徹底擊潰,但這雙純粹且充滿鬥志的眼睛卻讓虎煞覺到了威脅,彷彿對方真的有可能絕境翻盤!
虎煞想自己要收回之前說過的話,這是一個真正的戰士,這種人,扔到S級任務裡或許確實是死得很快那批,但毫無疑問的是,這樣的人也是最值得被信任的,哪怕是死了他們也能完任務,而對於一個賞金獵人來說,信譽和任務就是一切,沒人不尊重這樣的人,哪怕他是個死人。
“四、三……”
滿場的倒計時聲音愈發歡快了,玫瑰的看臺上卻是安安靜靜,法米爾的眼睛紅彤彤的,大家的心都很沉重,范特西敗象已,如果一開始就魂鬥或許有機會,但傷太重之下,他連狂化太極虎都開不出來,能發揮的實力不足平時六,雖然不顧的勇氣值得敬佩,可勇氣和神不能幫他保住命,反而是要了他的命。
現在勸范特西放棄也已經晚了,大家都有種靜靜等待著頭頂上空那柄達利斯之劍落下來一刻的覺,可……
“二、一!”
倒計時的聲音已經結束,甚至已經過去了好幾秒,現場慢慢安靜下來,可場中的戰鬥卻仍舊還沒有結束。
所有人都詫異的看著場中仍舊在僵持的兩個人,那個明明早就已經該死掉的傢伙居然還在反抗,明明已經橫掃整個戰場的虎煞,卻就是拿不下那最後一個小小的碉堡。
這讓那些原本覺勝券在握的天頂支持者們,突然莫名的有些張焦慮甚至是煩躁,夜長夢多這個詞冷不丁的就出現在了他們的腦海裡。
“毫無意義的堅持,他認爲這有用嗎?純粹是浪費時間!”
“小地方出來的人就是這樣,沒見過世面,坐井觀天,永遠都不承認自己和真正強者之間的差距!”
“實力不濟卻死不認輸,這和無賴有什麼區別!”
“倒下!倒下!倒下!”
剛剛纔安靜了些許的現場突然就嘈雜了起來,許多人都在大喊。
“媽的!”突然一把推開那個擂鼓的,搶過他手裡的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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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咚’
三層皮的戰鼓被他錘得震天響,雖不章法、沒有節奏,卻是足夠引人注目。
“范特西你給我整死他!整死了他,我不還手讓你揍一天!”
“胖子雄起!我是你奧塔哥哥!贏了這貨,麻辣兔頭隨便你吃!”
“胖子!你可是惜敗於我德的真男人,不能輸給這傢伙啊!”
“范特西師兄撐住啊!能擊敗你的人只有我,不是那個留級生!”柴京也跟著喊了起來,比還瘋狂,自輸給范特西後,他覺范特西已經了他亦師亦兄、亦敵亦友的宿敵,發誓一定要親手擊敗范特西,怎麼可以讓別人搶在自己前面?
就好像要把剛纔到的憋屈統統都發泄出來、好像要和那滿場的奚落聲對抗,看臺上大家全都跟著嘶聲力竭的喊了起來。
法米爾一抹紅彤彤的眼睛,剛纔不吶喊是因爲想讓范特西放棄,可此時此刻,放棄已經遲了。
可這種時候,其實無論是天頂的嘲諷還是玫瑰嘶聲力竭的吶喊,其實都已經不能影響范特西分毫了。
他每一秒都在被擊潰,可每一秒卻又都在重新組織起反攻的攻勢,儘管每一波反撲的力量都顯得是那麼的微不足道,但這卻形了一種相當奇妙的防線,范特西覺有點像是阿峰說過的那個什麼阿基里斯悖論。
烏是爬得很慢,可在阿基里斯悖論裡,就算速都無法超過它。
而此時此刻,范特西覺自己就像是那隻神奇的烏,只要他不停止反抗,不管他有多弱,任何人都休想幹掉他!
堅持!再堅持堅持!
過度的支讓范特西的意志已經開始模糊,可疲憊到麻木的,卻讓他得到了一種空前的寧靜和專注,彷彿整個世界已經只剩下那道想要追上他這隻烏的。
咔咔咔!
在拼命的‘追與趕’中,范特西突然覺已經麻痹的裡好像有什麼東西在這種專注中裂開了,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