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睡過來,夏樂也不知道這會是到了哪,只看著眼前的獨棟小樓和郁郁蔥蔥的環境就知道這里應該不是一般的小區。
事實也確實如此,這個小區沒有名字,十來年前政府圈出麼一塊依山傍水的地建了二十四棟小樓,份不夠本住不進來,宋老夫妻雖然在京城呆了大半輩子,老家卻是在烏市,這里才開始興建時鄭家就拿下了兩棟樓,一棟自住,一棟卻是借花獻拂給了宋家。
兩棟樓雖然相鄰,離著卻也有數百米遠,鄭子靖半點要回去的意思都沒有,門路的去敲開了宋家的大門。
“呀,鄭爺來了。”慈眉善目的老太太笑瞇瞇的打趣,見到他后的夏樂朝招了招手,“歡迎你來做客。”
夏樂最不會和兩類人相——老人和小孩,拘束的彎了彎腰說了聲您好就全僵的站那不知道要怎麼好了。
鄭子靖輕推了一下進屋,自己隨后也跟了進去,“這可有點偏心了啊老同志,怎麼能就歡迎夏樂不歡迎我呢?”
“不歡迎你你都快把我家門檻踩爛了,要歡迎那不得一天換個門檻?”
“那不能,我會過去的,保證不踩。”
老太太不輕不重的拍了他一下,眼里全是對這個小輩的喜。
和什麼人都接過,老太太看得出來夏樂的拘束,拉了的手把人帶到客廳,茶香撲鼻而來,水霧裊裊,穿著一褂子的宋老站了起來,“來坐,喝茶。”
有香氣撲鼻的熱茶,有鄭子靖的科打諢,有老太太的輕聲語,還有宋老爽朗的笑聲,如此氛圍下讓夏樂也漸漸放松下來。
依舊不多話,卻是最好的聽眾,眼神隨著說話的人移,不是個湊熱鬧但是不嫌棄熱鬧的人,這樣的人或者不招同齡人喜歡,但是一定能長輩的眼,這會宋老太太就覺得這孩子實在是好,姿筆儀態好,也不見現在的年輕人上常見的浮躁,怪不得鄭家這個小子這麼看得上眼。
“當時傷得狠吧。”突然的話讓夏樂又繃起來,不習慣傾訴。
老太太笑了笑,“不用張,我年輕那會在部隊做衛生員,還跟著部隊上過戰場,最慘烈的況都見過,部隊那些紀律我也都知道,絕對沒有傷了哪里都不能說這一條。”
被打趣了的夏樂也角微微上揚,“已經好了,當時的傷勢我也只能說個大概,的說不清楚。”
“你不是醫生,確實是這樣。”老太太點點頭,“如果你同意,我去醫院調檔看看的況。”
可以這樣嗎?夏樂目疑。
鄭子靖笑得不行,“夏樂小同志,眼前這兩位可都是老同志了,哪家醫院都得很,病例也不會是別人看不得的絕資料,你那一腦子的保條例一定要網開一面。”
夏樂有點窘迫,甚至站了起來打算給老同志敬個禮,還是坐旁邊的鄭子靖立刻將人拉住了,端了小杯茶放手里,眉眼間全是忍不住的笑。
夏樂低頭喝茶,剛才的窘迫好像隨著茶一起喝進了肚子里,經過這一鬧明顯比之前要自在多了。
老太太虛虛點了點鄭子靖,起道:“我去打個電話,小夏,你過來讓老頭子給你診診脈。”
夏樂看向鄭子靖,鄭子靖笑嘻嘻的做了個請的手勢。
真是個笑的人,夏樂心想,但也沒有違逆老人的一片好意,坐到了宋老下首的位置,并將手了出去。
宋昭從茶幾下邊的屜里拿出個小枕頭,示意夏樂把手放上去,微闔雙眼號起脈來,半晌后才放開了微微嘆了口氣。
鄭子靖立刻坐板正了,“宋爺爺您別嘆氣,您一嘆氣我就害怕。”
宋昭沒好氣的瞪他一眼,這當著人的面能不能說句好聽的,不知道他現在老頭子一個就喜歡聽幾句好聽話嗎?
左右掃了掃,宋昭起從落地花瓶中拿出一支花,他把花去了,抓住枝干的兩頭往中間使力,“小夏的就跟這枝干一樣,看起來很有韌勁,可再用力一點……”
枝干啪一聲斷了,夏樂看著宋老將那斷兩截的枝干扔進垃圾桶,想起出院時醫生也叮囑過許多。
“弦繃了還是會斷的,別仗著年輕就不在意,將來你想在意也遲了。”宋昭搖搖頭,“你們這些小年輕啊,就是不聽勸。”
夏樂想說沒有不在意,該吃的藥吃了,該見的醫生見了,該休養的時候也沒有逞強去做什麼,可在想著沒有說出口,那邊鄭子靖就先告上狀了,“就是,宋爺爺你好好說說,昨天都還救人去了,了傷也不愿意去見醫生,還說骨頭沒斷沒事,太逞強了。”
夏樂小聲的給自己辯解,“沒有逞強,我計算好了的,趕得及。”
“世上哪有那麼準的事,要有個萬一呢?”
“對我們來說沒有萬一。”所有的萬一都是排除過了的,任務中任何可能出現的況他們都會提前想到,并針對這種況想出解決的辦法,就算真遇上了沒想到的,因為之前就有了預案也會以最快的速度想到可以解決的辦法。
鄭子靖啞口無言,欺負他不是軍人不懂這些是不?
宋昭看得呵呵直笑,鄭家這小子向來舌燦蓮花的很,真難得他也有被堵得說不出話的時候,再看夏樂,這啊就是個傻當兵的,離了部隊也和其他人不一樣,一眼就看得出來,不夠圓,不會迎合,可能連話都說不出句好聽的,可看著就是舒服。
這時老太太去而復返,手里拿著一疊紙,宋老就笑,“速度快。”
“玲玲在那邊。”老太太戴好眼鏡看起來,順手把另一副眼鏡遞給了老伴,兩人換著看了片刻,都有點想嘆氣,這傷得可真夠厲害的,能撿回一條命真是這孩子命大,生命力也夠強。
鄭子靖也走過去拿了一張看,他不是醫生,可他識字,只看那診斷就理解了夏樂的那句骨頭沒斷就沒事是什麼意思,對經歷過這些的來說,沒傷著骨頭可能真就是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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