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恒建筑所的人事,在第二天早上十點,給鄔喬打了電話。
與鄔喬約好了下周一報道的時間。
等電話掛斷,鄔喬雙手捂著臉,眼神放空的盯著眼前的桌子。
這就要去時恒建筑所了?
好像比想象中平靜。
但平靜中又著一沸騰,像是平靜的火山,底下熔巖滾滾。
于是周五的時候,鄔喬去了一趟天融建院。
去辦理離職。
大家見到了公司,臉上紛紛出古怪的表。
不人想跟打招呼,可是一想到與董兆新惡劣的關系,生怕被連累。
只能默默看著收拾東西。
鄔喬昨晚就下載好了離職表格,在學校里打印出來。
今天拿過來,直接提。
是實習生,只需要部門領導和人事蓋章,便可以離職。
董兆新并不在公司,鄔喬將離職表格拿到行政部門去蓋章。
但是HR卻借故道:“你這個離職,得先讓部門直系領導簽字。要是董工不簽字,我可沒辦法給你蓋章。”
“還有,你兩天沒來上班,按理說算曠工。”HR打量了鄔喬兩眼,慢悠悠說:“曠工是要開除的。”
鄔喬著:“天融是加班調休制,之前為了趕‘天灣’項目的進度,連續加班了三天,都超過四個小時。所以我這兩天,是屬于正常調休。”
HR沒想到會懟回來。
對方直接將桌子上的表格,往外推了推,險些掉到地上。
鄔喬也沒跟廢話,直接將表格拿了回去。
好在十點多,董兆新出現在辦公室。
他一出現,所有人低頭,假裝專心工作,耳朵卻都豎了起來。
董兆新顯眼看見了鄔喬,不過他冷眼越過公共辦公區域,直接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鄔喬也沒客氣,他一進去,就起。
待在辦公室門上敲了兩下,里面沒有任何靜。
鄔喬也沒再等,直接推開。
“出去。”董兆新在房門打開的瞬間,呵斥道。
鄔喬沒太在意他的態度,直接走到他辦公桌前,說道:“董工,這是我的離職申請表,麻煩您簽了字。”
董兆新抬頭,幾秒后,被氣笑了。
他惡狠狠盯著鄔喬:“簽字?你兩天沒來上班,屬于曠工行為,你早被開除了。”
“董工,我覺得您最好還是簽字。”
鄔喬不卑不的看著他。
董兆新大概也見過,一個小小實習生,敢這麼橫的。
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讓他下不了臺。
現在居然還敢讓他在離職表格上簽字。
董兆新朝椅子上一趟,干脆道:“我就不簽字,你能拿我怎麼樣吧。”
鄔喬倒也沒想到,堂堂一個一級建筑師,居然會是這種無賴臉。
于是緩緩將表格在桌子上。
“董工,我倒也不是威脅你,只是你那邊在酒店大堂里,腳將我絆倒不說,還有說的那番話,可都被人拍了下來。”
董兆新神一,猛地看向。
鄔喬不不慢道:“職場PUA,歧視就業者,若是這樣的視頻到了網上,你猜會怎麼樣?”
董兆新氣急敗壞:“你威脅我?”
“不是威脅,是提醒。”鄔喬毫不畏懼的看著他:“提醒你,離開天融不是我的錯。”
說罷,鄔喬將桌子上的表格,往前推了推。
“所以,趁我們還能好好通時,麻煩您把我的離職表格簽了。”
對于求職者來說,正常的離職和開除,天差地別。
因為下一家公司的HR,肯定會看履歷。
鄔喬雖然不用擔心工作,但是董兆新還是想在離職的問題上惡心。
只可惜,鄔喬早已經不吃他這一套。
董兆新顯然也明白這個道理,所以他只能兇狠的盯著鄔喬。
許久,他拿起桌上筆筒里的筆,在表格上簽了字。
他一簽完,鄔喬就將表格拿了回來。
滿意的看著上面的簽名,這才沖著董兆新微微一笑:“謝謝董工。”
轉準備離開,只是在握住門把手的瞬間,回頭看向董兆新:“對了,希還能見到董工你。”
最好是在競標現場再相見。
到時候,會站在勝利的一方,看著他。
董兆新著,直到的影徹底消失在門口。
他居然看走眼了。
這麼多實習生,鄔喬看起來最乖巧溫順,做事也從不抱怨,任勞任怨。
他以為是只貓,誰知道,這他媽就是個狼崽子。
鄔喬拿著離職表格又去了一趟行政部門,這次看見董兆新的簽名,無人再攔。
手續辦妥之后,鄔喬將自己手頭的工作接。
便離開了自己這個實習好幾個月的地方。
沒再回出租屋,而是直接乘地鐵,返回了學校。
晚上,郝思嘉回來的時候,看見桌子上的箱子,還好奇問道:“這是什麼?”
“我辭職了。”鄔喬淡然說道。
郝思嘉一愣:“真的?”
“騙你干嘛,”鄔喬見瞪大雙眼,忍不住笑道:“要不要去吃小龍蝦,我請客。”
郝思嘉更傻眼了:“你傷心瘋了?哪有失業還這麼開心的?”
特別是鄔喬,郝思嘉可是知道事業心有多重。
“誰說我失業了。”鄔喬換了鞋子,直接拽著郝思嘉出門。
兩人直奔校外的食一條街。
雖然還沒到五月,但是上海的天氣已經熱了起來。
不燒烤店里的小龍蝦,也已經上市。
兩人特地選了擺在外面的桌子,剛坐下,服務員把菜單拿了上來。
郝思嘉把菜單遞給鄔喬:“今天你是金主,你來點。”
鄔喬沒跟客氣,拿起上面的圓珠筆,直接勾了起來:“三斤十三香,三斤蒜泥夠吧。”
“爸爸,您這真是往后日子不打算過了?”郝思嘉震驚。
鄔喬的家境,郝思嘉多也了解。
從大一開始,就是自己打工賺生活費,整個宿舍最忙。
雖然后來一直拿獎學金,又有兼職,經濟狀況緩和,也不像一般生那樣大手大腳。
郝思嘉忍不住問道:“你真失業了嗎?”
“確實失業了,”鄔喬又在燒烤區域勾了幾樣素菜,這才說道:“不過我又有新工作了。”
郝思嘉這才松了一口氣:“我就說嘛。”
隨后,好奇問道:“你新公司是哪個所?”
“時恒事務所。”鄔喬想了想,還是實話實說。
郝思嘉足足愣了半分鐘,才張了張,問道:“時恒?是我知道的那個時恒嗎?”
鄔喬眨了眨眼睛,點頭,表示肯定。
“就是上次在我們學校辦建筑展的那個時恒?”郝思嘉再一次確認。
鄔喬嘆了一口氣:“對,就是那個時恒。”
“媽呀,難怪你要請我吃小龍蝦,”郝思嘉開玩笑的說道:“我得讓老板再加兩斤。”
郝思嘉自然是在開玩笑,不過很快就問道:“你怎麼會進時恒的?我聽說時恒特別難進,雖然我們學校也很牛,但是我聽說他們更偏國外建筑名校。”
“偶然機會。”鄔喬不知道該怎麼說,干脆模糊帶過。
好在店里的服務員,將兩大盆小龍蝦端了上來。
兩人的注意力,立即被小龍蝦吸引。
剝蝦剝到一半,郝思嘉舉起手中的飲料:“來、來,為了你能進時恒,干一杯。”
鄔喬跟了下,仰頭喝了一口氣。
郝思嘉著,慨道:“我聽說我們的學姐學長,畢業之后,很多人都改行了。特別是建筑師,那麼。鄔喬,你是我見過最專注、最努力的人,所以我就祝你……”
頓了下,終于朗聲喊道。
“早晚有一天,比程令時那樣的建筑師,還要出名。”
鄔喬:“……”
周一早上,鄔喬搭乘地鐵,早早來到時恒建筑所所在的金貿大廈。
這里于上海的核心商業區域,一大清早,各種穿著正式的人,來往于大樓之間。
金貿大廈進出都需要刷卡,鄔喬沒有,只能先在前臺登記。
就這樣,前臺還是讓等了一會兒,直到打電話與時恒的人事聯系上,確認的份,這才放上去。
不得不說,比起天融,時恒是在辦公樓的環境就打敗了。
天融的辦公樓雖也不差,卻沒奢侈的放在這種寸土寸金的地方。
時恒在二十一樓,據說他們占據了整個二十一層。
因為是早上高峰期,電梯排隊還浪費了點時間。
鄔喬到時恒門口的時候,正要是九點鐘。
走到前臺,說道:“你好,我來找魏媛。”
這是行政部的HR,也是之前跟鄔喬聯系過的人。
前臺朝看了兩眼,接著又抬頭看了眼,弄得鄔喬心底微微忐忑。
難不自己臉上沾了什麼臟東西?
所以在前臺起去找魏媛時,鄔喬趕拿起手機,打開攝像頭,沖著自己照了照。
結果這一照不要,將鏡頭對準自己。
今天早上特地早起,化了個淡妝。
妝容完整,臉上也沒臟東西啊。
鄔喬盯著手機鏡頭又看了眼,突然呼吸屏住了。
因為不知何時,手機鏡頭里不僅有自己,還出現了另外一個男人的側臉。
扭頭看過去,就見程令時站在后。
見回頭,程令時微微挑眉。
“……”
他該不會覺得拿著手機,是準備自拍吧?
救命。
沒那麼自!!!!
可是程令時臉上已經出那種,悉的似笑非笑表,笑得鄔喬天靈蓋發麻。
于是趕去按手機屏幕,結果在心慌手的時候。
咔嚓一聲。
是拍照鍵按下的聲音,為了今天不遲到,特地沒把手機靜音。
手指居然好死不死的,先到了拍照按鈕。
等低頭看過去,就見照片上,清晰拍到慌的表,還有站在后的程令時。
鄔喬幾乎不敢抬頭去看他的表。
有人還活著。
但已經死了!!!
鄔喬想要強行讓自己忘記這個烏龍,可是現在尷尬到,不知道怎麼開口。
終于程令時往前走了兩步,鄔喬正解釋,發現他居然是走到打卡機旁邊。
鄔喬心底微松了一口氣。
只是剛松氣,打完卡的程令時,突然轉頭,朝看過來。他眼底似有那麼一好笑還有幾分不太明顯的困。
終于他微拖著尾音,慢騰騰開口:“哥哥就那麼好看?”
好看到要讓你在公司門口,不顧一切拍我?
“……”
薄少離婚一時爽,追妻火葬場。從此走上了深扒薄太太馬甲的艱難追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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