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搖晃著,似是天然的搖籃給疲累的祝長樂助眠,這一覺睡得久,也睡得好,將氣神都睡回來了。
中間皇上也讓人來請過,被老夫人以長樂不適睡著了為由擋了回去,皇上得知后趕讓人去請智清,智清知道是怎麼回事,只進馬車呆了片刻就回轉復命,告知長樂是累的。
之后皇上就下令讓所有人都不得來擾祝將軍,務必要讓好好歇息。
祝長樂邊用飯邊聽祖母說著這些,低頭笑了笑,聲音也輕:“怕我病了呢!”
“恩。”祖孫倆相視一笑,這種話就不必說了。
“秋公子午時來過,知道你仍在睡就只在馬車外向我請了個安。”
祝長樂不樂意了,“怎麼您也他秋公子,多生分呀,都是自家的人,您還腚腚梓鳴呢!”
“這事也值得你吃味?”老夫人失笑:“他份不同,再者你們不也還未婚,我還不得了不。”
“就吃味。”祝長樂呲牙,“秋離也是自家人,您也得喚他名字,這樣顯得親近,我要讓他知道祖母很喜歡他。”
“祖母倒確實覺得這個孫婿不錯。”老夫人去角的油漬:“他以后就用秋離這名兒了?”
祝長樂湊過去低聲和祖母悄咪咪的說天家事:“恩,皇上喚他恒兒他都不應的,還因著這事提醒過皇上不要再用以前的名字稱呼他,他不會應。”
“皇上就順著他了?”
“反正我瞧著是。”低頭看到面上那塊瘦適中的,祝長樂忙夾起來送到祖母邊:“您吃,咬得。”
老夫人張開接了,看著笑瞇了眼的孫也笑了。
“后邊我會很忙,估計都沒什麼時間來看您,您只管將養好自己,無需理會外邊的事,我都能理好的,您就數著時間等著回京就好了。”
“祖母知道,放心,你只管去忙你外邊那一攤子大事。”
“對我來說祖母康健就是最大的事。”祝長樂放下筷子挪過去抱住祖母:“以前我總想時間過得慢一點,這樣您就老得慢一些,可這一年我又想時間過得快一些,好盡快回到京城去,您不必再東奔西走,不必為這事那事憂慮,安安穩穩的只需要念念經就好。”
祝長樂抬頭看向祖母:“您還沒去過息隴呢,那里特別特別好,我想帶您去養老,您一定會喜歡的。”
老夫人輕輕著這張略帶迫切的稚的臉,笑著點頭:“好,祖母很想去看看長樂這麼喜歡的息隴。”
“很快了。”祝長樂咧開笑:“很快很快了。”
老夫人拍拍的背,用力抱住這寶貝疙瘩,也想活個七八十歲,活個老壽星,可也得爭氣呀!
“祖母再努努力。”
“多多努力,就跟我練劍一樣!”祝長樂揮了揮拳頭,“咱們祖孫倆一起努力!”
“好好好,祖母和咱們小長樂一起努力。”
趁著祖母開心,祝長樂趕又哄著吃了好幾塊,有些話說出來怕祖母不高興,要不然早說了,佛祖心中坐,行事無愧天地,無愧良心就行了,不必日日茹素,都要壞了,等去了息隴就天天帶祖母吃好吃的!
“我要去趟皇上那里,不能陪著您了。文竹姑姑熬的湯特別好喝,我一會讓人送來,您一定要喝哦!還有,不要老在馬車上悶著,大軍停下休整的時候您就下車走走,以往不常有機會出遠門,看看他的風景地貌也不錯,將來不一定還有機會再來這里。”
“都聽長樂的。”
“嘿嘿,那我去了。”
掀了簾子,祝長樂看向車轅上坐著的人:“良婆婆,你去里邊吧,多帶祖母下馬車走走,只要不離開營地都是無事的。”
“是,老奴記著了。”良婆婆笑眼看著最心疼老太太的四小姐,“您多注意安全。”
“放心,我小心著呢!”
吹了聲口哨把小尾招呼過來,祝長樂也不用馬車停下,直接躍到了小尾背上,朝著良婆婆揮了揮手。
看著馬車往前走了抬頭看向天空,祖母老了好多,頭發白了過半,神明顯不如在京城時,而且自打在燕回鎮病了后一直反反復復也沒有好利索,是真的很害怕,要不是老和尚一直說沒有大問題,恨不得每天都賴在祖母馬車上彩娛親。
秋離離著馬車不遠,策馬過來到邊:“怎麼了?”
祝長樂轉頭看他,眼睛紅著,可見水霧。
秋離握住的手再次問:“怎麼了?”
“祖母老了。”
秋離沉默了,生老病死非人力所能為,他無法替長樂排解這個煩憂。
“我長大了祖母還能不老就好了。”
秋離想了想,終于想到一點:“去找智清,他能調理老夫人的。”
“藥醫不死病,佛度有緣人,這是老和尚常掛在邊的一句話,要是為這事找他,他只會勸我想開些。”
祝長樂太了解老和尚了,才不會去找他,不過將來肯定要把人都拐到息隴去養老的,到時不用說,老和尚也會把那棟宅子里住著的人都看顧好了。
秋離再厲害也一時想不到其他辦法,“只能盡快回京了。”
“我和祖母說了,快則十天,慢則半月,我們肯定會回到京城。”
“差不多,爭取十天。”
祝長樂揮了揮拳頭:“對,爭取十天!”
前行的馬車上,良婆婆將茶水倒出來遞到老夫人手里,邊笑道:“要不是四小姐實在太忙,老奴希天天都能來陪陪您,有陪您一會,您看著神都好些了。”
“是天底下最聽話乖巧的好孩子。”老夫人嘆了口氣,“太乖了要挨欺負的。”
“老奴倒覺得沒人能欺負得了四小姐,別說四小姐本就聰慧,還有一本事,就秋公子護得那般著,誰敢欺負咱們四小姐怕不是不想活了。”
老夫人想著也笑了:“倒也是,連長樂上不爽利都要拐著彎兒的護著,要有人欺負怕是捅了馬蜂窩了。”
良婆婆有些意外:“您是說四小姐月信來了?可那秋公子怎會知曉?”
“算著時間差不多是這時候,長樂邊那幾個姑姑都護護得,想辦法讓歇一天也不奇怪。”
“您說得對,應是如此。”
老太太敲了敲:“力氣是越來越弱了,明日起凡是休整的時候你都扶我下馬車走走,長樂說要帶我去息隴,我定是要遂了心愿的。”
“是,四小姐叮囑老奴了。”
“没有什么事情是一滴神油不能解决的,如果不能,那就两滴!”某女拿着自制风油精,欺他而上。世子逼至床角,“那给本世子来一瓶!” 某女轻笑,帘卷衣落。 事后,某女七日未下床,提及神油,娇躯轻颤,“说好用一滴,他却用了一整瓶。” (后院男宠三千,本世子却为你守身如玉)
衛靈犀一睜眼,回到了及笄那年。那個狼心狗肺的負心漢蕭子煊再次登門要抬她回府做妾。上輩子,她為愛奮不顧身地跟了他,換來的卻是衛家滅族,自己被磋磨,屈辱一生。臨了,還被他送上了蕭珩那個權勢滔天的男人的床榻。這輩子,做妾?呸!她要正大光明嫁給那個男人,雪前世屈辱,護衛府周全。新婚次日,蕭珩溫柔地握著她的手,容顏冷淡的看著他:“子煊,這是你嬸母。”她嘴角勾著淡笑,看著他垂首斂目,彎腰恭敬地喚了她一聲:“嬸母。”
容娡生的一番禍水模樣,纖腰如細柳,眼如水波橫。雖說家世低微,但憑着這張臉,想來是能覓得一份不錯的姻緣。 怎奈何她生在亂世,家鄉遭了水災,不得已同母親北上去尋親。 逃難的人,兇狠的緊,一不留神,口糧便被搶了個淨,更要將人擄了去。 容娡慌不擇路,逃至一家寺院。 佛祖像前,焚香的煙霧被腳步聲驚擾,浸染上幾分甜香,縹縹緲緲的晃。 容娡一眼瞧見那個跪坐在蒲團上,俊美無儔卻滿身清冷的男人。 她知他身份尊貴,恐他不會出手相救,一咬牙,扭着細腰撲進他懷中,擡起一雙盈盈淚眸看他,軟聲懇求:“郎君,救我,救救我,求您……” 謝玹眼眸低垂,長指虛虛扶着她的腰,如同悲憫衆生的佛尊玉相。 在容娡咚咚心跳聲中,半晌,輕輕頷首。 * 世人皆知,國君禮重百家,更對國師謝玹尊崇有加。 起初,容娡接近謝玹,不過是因他掌握大權,性子又冷,不是輕浮之人,既能給她一份容身之處,又不用她搭上自己。 她盡己所能的讓謝玹爲她側目,用溫柔的僞裝,讓他以爲她非他莫屬。 但在亂世中,於她而言,男子不過是她依仗美貌,可以輕易利用的稱心之物。 今朝她哄誘着謝玹,安身立命。改日亦可選擇旁人。 可容娡萬萬沒想到,容身之處有了,自己卻再沒能逃出他的掌心。 ——那個滿身神性的男子,有朝一日竟會站在皇位之上,皁靴隨意踢開國君的頭顱。 他若無旁人般丟開染血的劍,一貫清沉的眉眼,眼尾暈開薄紅,目光一寸寸割過來,將她逼退到角落。 如玉的長指曖昧地箍住她的腰側,嗓音噙着陰沉的低啞: “孤在此,你再說一遍,想嫁誰?” * 謝玹一生冷血寡情,算無遺策,從未心軟。 唯一的失算,便是讓那個不愛他的女子入了他的心,動了他的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