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回鎮,演武場上戰旗獵獵。
各軍兵排列整齊,雀無聲。
隨著一陣馬蹄聲響起,皇帝穿一甲出現在眾人視線,三皇子跟其后,盔甲著的祝長樂與秋離分列兩側護衛,在他們后則是幾位將軍以及祝茂年等人,祝長亦由左青推著走在其中。
到了點將臺前其他人皆站定,只有三皇子扶著皇上上去。
居高臨下,皇帝放眼四顧,心中豪氣頓生。
他去過前府軍營,做為拱衛京城的軍隊,當時看著也覺得訓練有素,行整齊,可見到西廉軍才知道什麼訓練有素,什麼紀律嚴明,什麼軍令如山。
有這樣一支軍隊在手,他甚至有了戰無不勝的信心。
“大皖傳承到朕手里是第十一代,除了開國太祖,朕是第一位來到邊境的皇帝。”皇帝背過雙手環視一圈:“有西廉軍如此銳,朕之幸,有祝長樂如此良將,朕之幸,能親眼見識到何謂兵強將,朕之幸,有西廉軍駐守邊疆,朕之萬幸!”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山呼海嘯般的聲音響徹這一片天空,祝長樂單膝跪地,看邊的人站得和竹子似的輕輕扯了扯他擺,低聲提醒他:“蹲下。”
秋離左右看了看,真就在邊蹲下來,旁邊的人對這兩人也無奈,他們還以為祝將軍是要提醒那位跪下。
皇上雙手一抬:“祝我西廉軍戰無不勝!”
“戰無不勝!戰無不勝!戰無不勝!”
皇帝被這氛圍帶,好似全都充滿了力量,聲音也大了:“等到得勝歸來,全軍重賞!”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祝卿何在!”
到了,祝長樂在心里翻了個白眼,打定主意打完仗就要跑,這不跪來跪去的膝蓋疼。
心里吐槽得再厲害,仍老老實實的出列:“末將聽令。”
“此番攻打西蒙國,全賴將軍領兵作戰,朕盼將軍凱旋!”
“末將絕不負皇上所托!”
皇帝意氣風發的一揮手:“出發!”
“是!”
祝長樂起看向一眾人:“將士們,反攻開始了!放吊橋,開城門!”
隨著一陣‘嘩啦’作響,吊橋緩緩放下,再又是悶悶的聲傳來,閉的西城門緩緩打開。
彭司領前軍當先而出,快馬加鞭分散往各個方向偵察,然后是后軍推著各式攻城械出城,再之后是中軍、左軍、和右軍,全軍皆出。
皇帝從臺上下來,祝長樂迎上前去:“皇上可能支撐?”
皇帝神采熠熠,大笑著道:“朕從來沒有這麼好過!”
既是駕親征,今日開戰皇上自然是在場最好,之前商量的也是如此,不過……
看著同樣著了甲的三皇子,祝長樂有些頭疼,之前未說三皇子是否前去,但是在看來這本不是需要討論的問題,三皇子必不能去,若有萬一,只要這苗苗保住了就有補救之策,只是這話說不得。
“老三,你留在城中。”皇帝接過韁繩拍了拍馬背,頭也不回的道。
三皇子還想掙扎一下:“父皇,兒臣之前就跟著行軍作戰過,只要不往太前邊去,兒臣非常安全。”
“此時不比任何時候。”皇帝難掩對這戰馬的喜,拍拍背又腦袋,聽著它響亮的響鼻聲都覺得悅耳。
翻上馬,皇帝抓著韁繩的手指用力到乏白,他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有駕親征這日,只是這樣騎著馬他都興得無以言表,他覺得自己并不害怕,可似是本能的知到了戰場上的危險開始微微抖,心跳加速。
更用力的握韁繩,皇帝看向對打仗非但毫無懼,甚至還有些躍躍試的老三,膽子大了,底氣足了,連走路的步子都邁得大了,說話也遠比在京城時利落,行事時更有著祝長樂式的果敢,不怪恒兒說他長進了,這何止是長進,簡直是胎換骨,如果說之前選他為儲君是矮個里拔高個,現在真正稱得上是出。
短短幾個月時間能有這麼大變化,也不知是在京城時耽誤了他,還是說西廉軍造就了他,又或者兩者皆是,無論是前者還是后者,于大皖來說都是大幸。
皇帝又看向祝長樂,見本來還漫不經心的神在自己看過去后立刻將眼睛睜得大大的看過來,就好像在證明自己非常認真的聽似的,簡單好懂得他都想笑,再看看站在邊的秋離,皇帝真的笑了,在京城時他覺得大皖到了最難的時候,一個不好江山就得傾覆,現在他卻覺得,眼下是自皇祖父以來最好的時候。
“駕!”
祝長樂眨眨眼,看皇上在護翼隊的護衛下離開低聲問秋離:“剛才皇上是不是想說什麼?”
“沒說就是沒事,無需多想。”
祝長樂一想也對,總不能還去管皇上想說什麼,當然,絕不會承認自己其實是有點好奇皇上想說什麼,表揚表揚也好嘛!
此時不容分神,祝長樂跑向大哥,途經祝茂年時喊了聲爹爹,但是半步未停,祝茂年正打算應時人已經跑過去了,他無奈的一笑,這一聲可真是得順便。
蹲到長兄面前,祝長樂道:“大哥,還有什麼要待我的嗎?”
“能用的戰就我說的那些,你靈活運用。”祝長囑咐道:“以皇上安危為重,還有,吸取攻燕回鎮時的教訓,別大意傷吃大虧。”
“知道,可不敢再挨一回了。”祝長樂心有余悸的打了個哆嗦。
要不是看盔甲在,祝長都想一下,想著正事,他又提醒了一遍:“不要想著打西蒙一個措手不及,沒那個好事了,今日最重要是護著皇上親征后安全歸來,不得冒進。”
“大哥放心,我有分寸。”
“大哥對你最放心。”祝長笑了笑:“去吧。”
“是。”
祝長樂騎上小尾策馬追上前去,秋離正上馬就聽得祝長道:“寸步不離守在長樂邊,不能再讓傷了。”
秋離點點頭:“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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