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不可能!”胡斐影一閃上前來就要扣長樂的手腕,秋離作同樣不慢,閃擋到長樂面前警告他:“胡前輩,請自重。”
隔著秋離,胡斐的視線還是死死的落在祝長樂上:“十年前凝眉就已有敵手,現在你告訴我說不在了,哈,才多大!我死了也應該活著!祝長樂,你騙我的是不是!”
祝長樂拍了拍秋離,秋離回頭看一眼站到一邊,只是臉上漫不經心的神全被防備代替。
“如果騙一騙你師父能回來,你讓我怎麼騙我就怎麼騙。”祝長樂看著分明已經信了卻不想去相信的男人,抬頭去眼底意,“我比你更想師父還活著。”
胡斐轉就走,“我去息隴找。”
“你見不到了。”
“說過不許我再進息隴半步,我去了會把我扔出息隴。”
祝長樂在心里提醒自己,這人救了蔡爺爺一命,要下留,可忍了忍,沒忍住,當即冷笑出聲:“很可惜我師父生前不知胡前輩待竟有這般深。”
胡斐猛的停下腳步。
秋離向其他人揮手示意,眾人雖也想知道鐘凝眉因何離世,卻也知現在不是好時候,紛紛告退離開。
屋只剩下他們三人,祝長樂就更自在了,說話也更加百無忌。
“若胡前輩對我師父這般有心,為何不知練的功法不全。”
胡斐轉過來:“功法不全?”
“以胡前輩對我師父的深,怎會看不出來師父早就命懸一線,怎會不知當初爽快退婚時就知曉自己命不久矣。”
祝長樂仰天大笑一聲:“你只以為是在意你,不能原諒你和溫仙姑糾纏不清,你以為在生你的氣,你甚至覺得你拒絕了溫仙姑就是對我師父最大的深,還不原諒你是脾氣太大,胡前輩,不知小輩我猜準了你幾分心思?”
胡斐定定的看著沉默不語。
祝長樂卻笑了:“師父走時半個字都沒提及你,以我對的了解那時本都沒有想到你。”
“為何不告訴我那些……”
“或者年時曾想過依靠你,想過告訴你練的功法有問題,想過和你白首偕老,所以才會有那樁婚事,以我師父的子沒有誰能勉強答應,而會應,是愿意,你說為何不告訴你?”
祝長樂走近胡斐,“這邊定下婚約,那邊紅知己傳得武林中人盡皆知,我師父那麼驕傲一個人,為何要告訴這般三心二意的你有多難有多痛?說起來晚輩也有幾分好奇,不知當時胡前輩對我師父真心有幾分,對溫仙姑又有幾分?又或者對半分?”
胡斐仍是沉默,只是臉越發難看。
“若我師父沒退婚,你們如期親。”祝長樂圍著他轉了一圈:“我猜你更多的心思會在外邊的人上,娶回家的人自是不那麼重要了是不是?胡前輩你真應該慶幸我師父退婚了,不然您現在怕是沒有機會表演你的深。”
胡斐著這些話,固執的問:“在哪里。”
“師父不喜被打擾,若胡前輩有心,待我送回爹娘邊時再來送上一程吧。”祝長樂看著這個仿佛被去了氣神的男人,相信這人對師父有幾分真心,不然不會將一輩子都搭進來和師父一起耗著,可惜。若是中途沒有分心該多好,真心能再多一些多好,師父的人生不必虛度,捱那些苦痛時也有人陪伴。
可惜。
“前塵過往師父早已放下,胡前輩也請往前看吧。”祝長樂抱拳彎腰:“胡前輩對蔡爺爺的救命之恩晚輩記在心底,我祝長樂欠前輩一個人。”
“你告訴我你師父在哪里,這人就算你還了。”
“兩碼事,在我這里沒有混為一談的必要。”祝長樂越過他往外走去,走出兩步又回頭朝秋離出手。
秋離快走兩步握住的手,兩人相攜著離開。
胡斐看著,突然就想起他和凝眉也有過這種時候,只是出手的人是他,凝眉會在皺皺眉后將手搭上來,不在意世俗眼,只是奇怪為何要牽手,可你既然要牽,那就給你牽,只因你是你。
后來退婚……
胡斐苦笑,退婚后就再沒有正眼看過自己,無論他如何補救,無論他做什麼說什麼,給什麼保證,都不再耳,到后來更是不再見,哪怕他搬出父親來也沒用。
這就是凝眉,決絕得都有些薄寡義,曾經給過他的那些特殊一旦收回,無論他怎麼做都不會再給機會。
他想過所有結果,可能永遠都不再見,天各一方但是各自安好,可能凝眉年紀大一點后心一些了說不定會原諒他,兩人可以再續前緣,再退一步,說不定凝眉會允許他去往息隴居住……
種種種種,唯獨沒有眼下這種,凝眉不在了,不再是不見,是永世不得再見。
胡斐突然就覺得心口痛得難以忍,蹲下去蜷起來也不能緩解,他會一點醫,知道這疼痛應該是假的,只是不知為什麼假的都能這麼疼。
屋外,祝長樂和護翼隊的人揮揮手往外走,看懨懨的樣子也沒人不知趣的上前來打聽追問。
出了宅子,祝長樂抬頭看了看天空,“這邊好下雨。”
“恩,所以花草樹木見,灰塵也多。”
祝長樂回頭看他,張開手撒:“沒力氣了,背我回去。”
秋離走下一階彎下腰來,祝長樂伏了上去,抱著他的脖子懶懶的嘆氣。
把人背起來往上顛了顛,秋離慢悠悠的往前走,邊聽聲道:“想師父了?”
“恩,想了。”祝長樂頭伏到秋離后頸那,聲音也是綿綿的:“我剛才是不是說得很過份?”
“不過份,他辜負了鐘師父是事實。”
祝長樂又嘆了口氣,突然想到什麼抱著秋離脖子的作就變了掐:“你可不能像胡斐這樣!”
“我會像鐘師父一樣。”秋離往上顛了顛:“比鐘師父還順著你寵著你。”
“哼哼,等著看你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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