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兩天沒有等來靜，祝長就知道對方沒有上當。

他并不覺得失，支良能名將，和他的國舅爺份并無關系。

“我回來了。”

聽著聲音祝長就笑了，無論在哪，長樂從來都無需他人通傳，那些通傳的人沒跑得快。

風塵仆仆的祝長樂飛奔進來，臉上不見半點長途奔波的疲態。

“大哥，我回來啦！”

祝長笑眼看著，“看樣子是滿載而歸了。”

“何止，滿得都溢出來了。”祝長樂接過小瓶蓋遞來的茶一飲而盡，眼的又等來了第二杯，連著兩杯下肚才解了。

“大哥，你在岳圩藏了一萬兵？”祝長樂迫不及待的坐到大哥對面問。

“借你離開之事布了個局，在岳圩藏一萬兵給你，若對方中計你能做的事就多了。”祝長笑：“可惜對方沒有局。”

祝長樂琢磨了下就知道大哥在打什麼主意，若真能如此，這魚就捉大了，確實可惜。

不過，“西蒙要沒有幾個良將，就算吳信懷再沒本事他們也不能把西邊都差點給打穿了。”

祝長怎會不知這個道理，但是幺妹的寬顯然也讓他極是用，笑著點點頭道：“說說涪的況。”

剛還氣勢萬千的人剎時變得有些答答的，祝長一愣，和同樣意外的藍藍對一眼，這表可不多見。

“秋離在那里？”

祝長樂眼神游移，開心的勁頭卻遮掩不住：“他得到消息我會過去，悄悄去那兒等我了。”

竟然還真是，祝長一時都說不清心里是個什麼滋味，“他能開？”

“那沒辦法也能想出辦法來的嘛！”祝長樂嘿嘿笑，秋離為了見放了全武林鴿子這種事就還是自己知道就好了。

祝長本還想多問幾句，看這神就懶得問了，“說正事。”

“我說的就是正事啊，秋離來見我了，涪那邊也是他做了部署，有玲瓏閣配合我才能這麼順利的嘛！”

祝長樂幫著秋離在大哥面前說好話，當然，自認說的每個字都是實話，見大哥似笑非笑的樣子才老實了，將涪的況告知兄長。

“是朱定親自去接的那人，他說自己是冷集人，離開家鄉四年了，向朱定打聽冷集縣如今的況，朱定故意說了西廉軍退回冷集后所知的況，引著那人說了些話，還問他需不需要帶話給親朋好友，話趕話的他快說了個名字，后來又說算了，剛才我回來就立刻讓人據這兩個名字去查了。”

“他悄悄來接的？”

“是，我大張旗鼓進的城，并且接管了涪城，當時有人還敢呆在外邊，他是其中一個，朱定裝作從那里經過被他住的，朱定說他很怕被人看到，躲在一個死角那，說話的聲音也很小，很明顯是在避著人。”

祝長慨：“四年，家的人是該忍不住了。”

“如果這事確定了真是……”

“也不奇怪，何慶博既然有那個心思就不會不知手底下有人的重要，他雖掌著兵權，可也不是每個人都愿意跟著他造反，就算愿意跟著他行事的也必要在利益上相讓，自是不如人在自己手底下踏實。”

祝長樂哼笑一聲：“想得倒是，那些人要是都了黑戶相當于全了他的死士，任他圓扁，要是人家甘愿也就算了，自己做的選擇自己承擔代價，可若不是呢？”

“但是你不得不承認這是個好招兒。”

確實如此，若非何慶博截的糧，讓有了這次的涪之行，就只會吃驚西廉軍吃空餉的數量如此之大，不會想到何慶博還玩了這麼一招。

“若真是如此。”祝長看向長樂：“不能拖了。”

“恩。”

估算了一下時間，祝長道：“云北的人和船都該要到了才對，若是在訓練，徐正也該知道我在等著，會使人給我報信。”

藍萍起：“我派人沿著你定下的路線去接頭。”

祝長樂一喜：“漕幫的人手到了？”

“我爹從總舵派來五十人，又讓雙水縣分舵聽我調遣。”

“太好了。”祝長樂雙手一擊，“能不能奪回燕回鎮關鍵就在水軍能起多大作用，來多水好的兄弟我都不嫌棄。”

藍萍彈了額頭一下，“沒有了，若非秋公子的武林大會，我爹為私事用如此多的人手已經要被幫中長老為難。”

“是我讓伯父為難了。”

藍萍朝大公子搖搖頭：“我爹若在意這個就不會這麼做了，他知道幫長樂就是幫我，你們說著，我去去就來。”

目送小瓶蓋離開，祝長樂嘆氣：“我真偉大，為了大皖的江山欠了全武林的人。”

“既是為大皖欠的，自是該由大皖來還。”祝長收回視線：“不許因為覺得欠了人就胡許下他人什麼事，記住了嗎？”

祝長樂咬著不說話。

一看這態度祝長就知道自己這話提醒得及時，“你重重義沒有錯，將來回歸武林了，你記著他們的義在他們需要時相助一把也是應有之義，可這絕不代表你欠了全武林。他們不是為你而來，是為自己，因為他們現在誰都無法獨善其。正在博弈的是何慶博和大皖，你現在只是代表大皖這一方在和他掰手腕，不止是他們，包括你也是在為大皖奔走，大皖同樣欠你。”

“可很多人是來幫我的。”

“這江山最后是姓祝了嗎？”

祝長樂連忙看向門外，相信在這里沒人能聽墻角，可隔著幾間房的地方還住著個皇子這事大哥是不是忘了？

“他不在。”

拍了拍膛，祝長樂瞪向大哥：“提醒我禍從口出的人是不是自己都忘了這句話了。”

“現在不是有你提醒大哥嗎？”

祝長樂決定不理大哥一刻鐘，“我去看看爺爺。”

“坐下。”祝長單手托腮，一副無害的溫和模樣：“把話應了。”

“大哥，我心里有數的。”祝長樂蹲到大哥面前，由下而上的看著生怕自己吃虧的兄長：“師父教過我，做我覺得應該做的，記住我覺得應該記住的，也教我不要做柿子，大哥你放心，我不會讓自己吃虧的，我怕夢里都要挨師父的揍。”

祝長看著片刻，點頭：“大哥知道了。”

祝長樂頓時笑瞇了眼，聲撒：“大哥你不要小看我嘛，我很厲害的。”

祝長彈了額頭一下，“去看老吧。”

“我馬上回來。”

看著孩子氣的跳過門檻，祝長笑著嘆了口氣。

他從來也沒有小看過長樂，只是記憶中小小的孩子占據的時間太久，讓他總忘了已經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