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長的運糧隊伍,祝長樂盤坐在馬背上滿意的看著,經過的時候還拍上一拍裝著糧食的大麻袋。
出了城門,頭也不回的朝后邊揮揮手,那姿態坦到囂張。
周羽暗中咬了咬牙,卻也只能把這氣忍下來,涪太多,要查到點什麼也不那麼難,要是那祝長樂手得稍微長一點,承擔不起后果的還得是他們。
“關門。”
何秋看他一眼,提醒道:“大人,馬上就到開城門的時辰了。”
周羽抬頭看了眼天,“今日晚一個時辰。”
“是。”
再次看了縱馬揚鞭的祝長樂一眼,周羽翻上馬去往老宅,族長族老們都在那等著他。
在之前相遇的地方,祝長樂下馬朝梅章拱手道謝。
“有你們相助我行事方便許多,多謝。”
梅章忙回禮:“將軍不必如此,慢說這些事全是閣主親自安排,于玲瓏閣而言您本也是自己人。”
祝長樂撓撓下,這自己人一說還不好意思的。
“那回頭等事兒了了我請自己人喝酒。”
梅章笑:“是,等著喝您和閣主的喜酒。”
“我爭取快一點讓你們喝上。”祝長樂臊了一會就不臊了,這話說得比旁人還自在,逗笑了周圍所有人。
祝長樂也笑,看著這個雖然陌生,卻又因為和秋離在這里相遇而多了點不一樣的地方,聲音放低了些:“涪是何慶博的老巢,我之前沒料到他這麼大膽,藏了這麼多要東西在這,如果我的猜測是真的,涪就遠比你我以為的都要危險,兄弟們不要自持手底下有點本事就不把那些人當回事,雙拳難敵四手,一定不能大意。”
梅章鄭重應喏。
“消息查實后我會讓錢心安排人立刻來告知你們。”
“是。”
天邊漸亮,祝長樂看著邊經過的滿滿當當的糧車心里也似是裝滿了,翻上馬:“行,我走了,這趟沒白來。”
梅章讓到一邊行禮道別:“將軍一路當心。”
祝長樂揮揮手,踢了踢小尾示意它走快點。
目送幾騎離開視線,梅章邊的人低聲道:“將軍該不會打算自己一路押運過去吧,就這速度,沒有半個月到不了。”
“這事用不著我們心,通知兄弟們提高警惕,涪問題大了,武力遠不是我們看到的那般。”
確實用不著他們心,祝長樂只跟著走了一天就和親自帶隊來接應的后軍副將會合了,雖然輜重還在后邊卻也不影響,這都從涪順走了全套東西,什麼都不缺,直接給他們就帶著兵先行返回。
怕崗鎮出變故。
崗鎮確也出了變故,只是這變故乃是人為催。
西廉軍主帥離營不是,在祝長的有心施為之下順利將這消息送到了支良手里。
支良并沒有輕舉妄,而是先行派人查實,之后才把兩位副將召來商議。
吉瑪和旦爾央如今水火不容,在主帥面前雖不敢造次但也互相沒有好臉。
支良對兩人這況也頭疼,幾次勸和都未能勸好,調走其中一個卻也不那麼容易,他雖更看重旦爾央,但是吉瑪是妻子親弟,如今他手里有不人馬是他的嫡系,等閑也不得。
“主帥,我不贊出兵。”
支良抬手制止要說話的吉瑪,示意旦爾央繼續說。
旦爾央這時候沒心思和吉瑪斗,思慮片刻,道:“祝長樂雖然年輕,卻絕不魯莽,崗怎麼搶回去的很清楚,以的頭腦絕不可能不吸取這個教訓,以同樣的方式再給我們機會攻下來。”
支良提醒他:“離營是事實。”
“是,可我懷疑這是故意為之。”旦爾央道:“從接管西廉軍至今的行事可以看出來也和其他年輕人一樣耐不夠好,數個城池奪下來沒有一場是持久戰,都是速戰速決,可這段時間兩軍僵持,誰也不敢輕易啟戰,馬上就是四月,天氣該回暖了,這個時候突然離營,我懷疑是故布疑陣。”
支良若有所思的點頭,“吉瑪你怎麼看?”
“我贊出兵。”吉瑪說著和旦爾央完全相反的話,當然,誰也不意外,這兩人連吃飯用哪只手都是反的。
“說說看,為什麼贊。”
“很簡單,消息中說祝長樂離營已經幾天了,如果是故布疑陣,那幾天時間的陣布在哪了?總不能是布在了崗鎮的背面,我們的探子沒有探到一點異常,這更能說明問題。”
吉瑪掃了旦爾央一眼,旦爾央低頭喝茶,眼神都沒給他一個。
“都有道理。”支良適時介兩人之間:“再等等消息,祝長樂有很多原因離營,大皖朝堂從去年底開始就沒給過糧了,我本以為年小會忍不住和朝堂鬧翻,沒想到這事忍下來了,這個對手,不比程昱好對付。”
“您非常看得上祝長樂。”旦爾央有點意外,他以為主帥雖不會像吉瑪那樣看不上祝長樂,卻也不會像自己這樣非常警惕祝長樂。
支良起背著雙手來回踱步:“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行事方式,所以把一個人研究了就能預測到他的行事,程昱再厲害也跳不出這個框架,祝長樂卻不是。我對的了解比你們更多一些,也試圖研究的格行事,發現這個人雖然一的肋弱點,還明明白白的擺在那里,但是你去的時候就會發現,你的時候也了,在你手之前已經把你的手砍了,我們帶兵靠威信,靠名頭,靠手段,帶兵卻是靠仁義。”
支良搖搖頭,“我非但不會小看,還把當對手。”
旦爾央問:“那您贊出兵還是不出兵?”
“一半一半。”支良看向兩人,指指這個又指指那個:“還想著你們能給我捋捋清楚,這倒好,還是一半一半。”
兩人對一眼,又各自互相嫌棄的扭開頭去。
支良對這兩人心下失,不再多言,如今他們有了籌碼在手,有了相爭的底氣,自己需得更謹慎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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