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西移。

祝長樂緩緩收功，睜開眼睛看向一覽無余的山谷。

人又來了些，士兵三三兩兩的靠在一起睡覺，練武之人則各占一打坐，都在為既將要做的事積攢力氣。

朝邊的膽小鬼眨眨眼，那戲謔的神讓腦袋挨了一下。

“哼。”祝長樂皺了皺鼻子，起遠離危險之地。

蔡濱往后靠在樹上，出水囊喝了口酒，有些事又何必訴諸于口，那樣一個聰明的人又豈會不知，若非自己釀的那酒得了長樂喜，那人疼弟子，才讓他借著這個由頭每年能進出宅子幾次，從來都無意之事，不然當年哪有那溫仙姑的事，放棄和胡斐的婚事不過是終于尋到理由罷了。

看著蹦蹦跳跳的人，蔡濱笑了笑，最后一次送酒去，平素有面的那人卻留他一起喝了一盅，并道了聲謝，當時他只以為是謝他數年的酒，后來知曉故去，回想當時的那聲謝，怕也不止是謝他的酒。

長樂那丫頭，自己識了后對這些事倒是敏了。

“蔡爺爺，吃這個。”

祝長樂用樹葉包著一大塊奔過來，“玲瓏閣的兄弟就是能干，吃的喝的都備好了。”

“未來的主人，這點待遇是得有。”

祝長樂手一就要把收回來，可蔡濱作更快，手剛往后撤手里的就沒了。

“哼，總有一天我能打過你的。”

“你得快點，別我都埋土里了你還沒打過。”蔡濱慢悠悠送里咬了一口，滿生香，這些日子確實是缺油水了。

祝長樂扁：“我快不了，你慢點。”

蔡濱喝了口酒，不再拿這事打趣，“準備手了？”

“恩，趕在城門關閉前進城，之后城門一關，我留下人守著，除西廉軍趕到外其他任何人不得出，一晚上時間夠把事辦好了。”

兩人看向下邊開始整隊的一眾人，蔡濱幾口把吃完站起來：“走吧。”

涪城城門重新修葺過，看起來比普通的縣城要高上不。

天漸漸暗下來，進出城的人腳步匆匆。

守衛隊長了個懶腰，看了眼刻，只等時辰一到就關門，這是每日里最尋常不過的事，沒人想著今日會有何不同。

“隊長，喝點兒去？”

“啊，還上次那地兒？”

“換個地兒，東街新開了一家酒肆，酒不錯，唱曲兒的也不錯。”

隊長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到底是酒不錯還是唱曲兒的不錯？”

“嘿嘿，酒不錯，唱曲兒的更不錯。”

隊長踢了他一腳，正要再說突然皺眉往城門外看去，疾馳而來的數騎讓他提防起來。

“隊長，那是什麼來路？”

“關城門！”

幾人立刻起來，可他們的作仍是慢了些，小尾在城門前人立而起，前蹄踢了城門一下。

“西廉軍主帥祝長樂，開門！”

守衛面面相覷，這名兒他們，可是來這里干什麼？而且祝長樂是人，這不是男人嗎？

祝長樂將印信扔進去，隊長忙手忙腳的接住，仔細辯認后嚇得立刻將印信雙手捧過頭頂跪倒在地，“末將何秋拜見將軍。”

祝長樂輕輕揮手，朱校尉領著人把半合的城門推開，拿回印信奉回將軍。

“本將軍得到消息，有人將西廉軍的糧食拖來了此地，面上那些司本將軍不耐煩打，既送來了此地，本將軍就帶人來這里拖。”

這樁事是怎麼回事何秋自是知曉，可認是絕對不能認的。

“將軍不知聽了何人所言，萬……”

“本將軍無需向你待。”祝長樂居高臨下的打斷他的話，“讓說得起話的去糧倉見本將軍，從現在起，西廉軍接管涪城。”

何秋心下大驚，祝將軍這是……

心下迅速轉了幾個念頭，何秋決定暫時聽令行事：“末將遵令。”

祝長樂只當不知他的心思打馬進城，邊道：“湯元，給你們了。”

“是。”

何秋目送祝長樂進了城，向湯元告退后帶著原先的門衛往一邊撤去，在角落里輕聲囑咐幾句分頭去報信。

玲瓏閣的人除梅章外皆在暗，便是梅章也為了今后繼續在涪行走做了偽裝跟在祝長樂邊。

一行人直奔糧倉，祝長樂的名頭一擺出來沒人敢攔著。

“開倉。”

如梅章所言，打開十個糧倉都是滿的，祝長樂抓了一把看了看，又扔了一粒到里嚼了嚼，不錯，比西廉軍之前的糧都要好不。

“朱定，你帶兄弟們去每個糧倉都開倉驗一驗。”

被挑來帶隊的朱定應是，帶著一眾先行到達的兵去查驗。

姑回頭看了一眼，低聲提醒：“小姐，來了。”

祝長樂拍了拍手，轉等著那一行走近。

“周大人來得快。”

涪知縣周羽快步過來行禮：“下拜見祝將軍，得知將軍前來，下不敢怠慢。”

“怠慢也無妨，本將軍的目標只有糧，你來不來都不影響此事。”

“聽何秋來報說您得知西廉軍的軍糧送來了此地，下實在是冤枉，這話簡直荒唐。”

祝長樂背著手看向保養得宜留著小胡子的周羽，大皖的文人都這般裝扮自己，爹爹也是，可惜，同是文人，卻差得太遠了。

“不知那小將有沒有告訴周大人，明面上那些司本將軍不耐煩打，也不會和你掰扯這個，糧食是不是來了此地你我心知肚明，若你們覺得冤枉了往朝中上折子參本將軍就是，反正這糧我要定了。”

祝長樂笑：“若周大人實在想不通，就當本將軍來搶糧也無妨，主帥有就地征兵征糧之權，本將軍就用一用這特權。”

周羽神微變，祝將軍連這話都搬出來了，這糧怕是真要保不住了。

“將軍手下留，如今才三月，離收糧的時候還早著，若糧倉空了涪該如何是好！”

“找何太尉幫忙呀！”祝長樂笑瞇瞇的給他出主意，“何太尉若愿意幫本將軍，本將軍也不用千里迢迢跑這一遭了。”

周羽不知該如何接這話。

“周大人來得正好，本將軍還需要些輜重和馬匹運糧，請周大人幫忙找來，事后本將軍會派人送回來。”

周羽正準備婉拒，就聽得祝長樂又道：“當然，若周大人忙，本將軍不介意自行去找。”

周羽當然不敢，到了邊的話立刻改了：“衙門有一些，下遣人送來。”

“要多一些才夠。”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