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

疾馳中秋離突然勒住馬，馬人立而起長鳴一聲。

后數騎見狀同時勒馬停住，不解閣主怎麼突然停在這里，算著路程，素門就在前邊不遠了。

“不知攔道的是哪位。”

眾人一聽立刻提高警惕，紛紛往閣主邊集中，經這一提醒他們也察覺到異常了，剛才這一路行來一個行人都沒有看到，正是開春農忙之時，不該如此。

可除此之外，他們并沒有覺到有其他異常。

秋離手背到后打了個手勢，順勢從腰后拿了扇子在手里，另一只手拉扯韁繩做勢調轉馬頭，“換條路走。”

他一，后的人也都紛紛了起來，更快的，是從旁側疾而來的一支箭。

秋離扇子展開一揮，箭矢掉落在地。

“十字弓！”辛鮮驚呼出聲，怎麼會，怎麼可能！如今廣泛使用十字弓的只有西廉軍！

“不奇怪，祝大人一片公心，大公子把這兩樣東西琢磨出來后就把圖紙送兵部了。”秋離輕笑：“沒想到用在了我上。”

辛鮮氣得咬牙：“替祝大人不值。”

秋離看著兩旁山上影影綽綽不知是人是樹的影子，不值嗎？是不值，可對祝大人來說他只是盡了為人臣子的本份，值不值這個問題看是落在誰上，若是何慶博，對自己有利就是值的。

“看來素門我無需去了。”

沉默片刻，前邊一行人款款前來，或風韻，或年輕朝氣，或嫵，無一不足，素門能在江湖立足卻也不止是因為門中弟子個個貌，而是們門風正，從不拿貌來當武，論手也是上乘，武林各派紛紛求娶。

素門也是秋離的最后一站，要不要來這一趟他有過斟酌，最后仍決定走這一趟，只因為素門皆是人，長樂也是人，他要想得遠一些，為將來做萬全準備，若長樂邊有一支子護衛隊關鍵時刻說不定能幫上忙。

他自也知道素門沒有傳言中的那麼鮮，各門各派該有的勾心斗角半點不，甚至還要更厲害些，可他知道的所有事里不包括們和何慶博有關系。

“玲瓏閣主遠道而來，寒香奉命前來相迎。”寒香揮手，后的素門弟子讓開道路：“閣主請。”

“道不同不相為謀，不必了。”

人就算是皺眉也是的，寒香聲音溫：“門主有請，閣主不要為難寒香。”

“若我消息無誤，素門主青黛是寒香姑娘的師妹，年方二十，年有為。”

寒香神有片刻的扭曲，很快又笑開了：“不愧是玲瓏閣主，還未向外告知的事也知道得如此清楚。”

“我還知曉寒香姑娘本該接掌門主之位，不料……”秋離輕擺袖，“不說也罷，素門既已做出選擇，秋某就不打擾了。”

“我也不留攔閣主，只是閣主既知素門換了當家，此事就由不得我做主。”寒香再次手相請：“閣主請。”

秋離看看，看看前邊的路，看看兩側的山，笑了：“陣仗不小。”

“不止如此。”寒香給他提了個醒，再次相請，有些事無論服氣不服氣，也不論是不是贊，和素門是一這一點不可改變，沒得選擇。

套出了想知道的事，秋離冷笑一聲，打了個只有玲瓏閣人才懂的手勢，十來個人同時從馬背上躍起落兩旁的山林中。

與此同時，箭矢離弦的聲音響起，馬嘶鳴聲不止。

秋離提著辛鮮林前回頭看了一眼，小一……中箭了。

可中箭的小一并沒有往他的方向跑來，而是往前邊跑去。

“小一！”平素照顧小一最多的辛鮮著嗓子喊了一聲，跑得已經不見蹤影的小一卻似是聽到了，長鳴一聲回應他的呼喚。

寒香的反應慢了一瞬，但仍然很快回過神來，派一人回去報信，自己帶著人舍了其他人往秋離逃離的方向追去。

玲瓏閣換人不是，這段時間玲瓏閣主上各大幫派游說該知道的也都知道，針對他的陷阱在素門，這里的部署只是防他們逃離，沒想到他們藏得如此蔽，疾馳中的秋離卻察覺到了異常，先是著箭矢留人，后又用話將了出來，打了所有計劃。

秋離卻本沒有在那座山上停留，直接提拎著武功弱了一線的辛鮮去了幾座山外，找了個蔽地方將他塞了進去。

“藏好，等我來找你。”

“主子！”辛鮮一把住他的急聲道：“主子，我去找人，小的去附近布莊找人來支援。”

“這里是素門的地盤，們敢手就肯定將這些都算進去了，不會給人通風報信的機會，他們知道了我會有什麼后果。”

秋離眉眼間染了厲，都知道他沒好果子吃還敢，看樣子從何慶博那得了不，希們有命用。

“若有人找過來就換個地方藏，保命第一，秋后算帳，記住了嗎？”

“您呢？”辛鮮覺得自己這會特別黏糊不清，可他實在擔心主子，這明明就是奔著主子的命來的！

“殺人。”

簡潔明了的兩個字帶著殺意，辛鮮松開手，“您小心些，小的在這里等您，誰來了都不行，得您來找我，您不來我就死在這里。”

一番話慫得有膽氣，秋離點點頭算是應下了，辛鮮七八歲就到他邊侍候，功夫學得稀松，倒像是把侍候他當了人生追求，每天琢磨吃食的功夫比練功的時間多多了，一手繡活不比繡娘差，他的服幾乎都是辛鮮做的，花樣年年翻新。

習慣了他在邊侍候，卻忘了現在外邊不太平，是他大意了。

走出兩步，秋離回頭問：“會做哨子嗎？”

“哨子？主子要什麼樣的？我琢磨琢磨能做出來。”辛鮮說著就要站起來去找適合做哨子的木頭。

“不拘于什麼樣的，越響越好，你給自己做一個，遇著危險了久吹幾下，我能聽到。”秋離打量了一下周邊，“面上的東西不能，別留下痕跡。”

見主子是關心他，辛鮮連連點頭，第一次遇到這種事他本來還有點怕，現在也不那麼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