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人未到聲先到的祝長樂不走尋常路，直接從屋頂上躍下來，一下蹦進屋里。

坐在一起的兩人看著，也看著兩人。

指了指門，祝長樂不是很確定的問：“我……重新進來一次？”

祝長點點頭，“你愿意的話。”

“不愿意。”祝長樂往椅子上一坐，一眼一眼的撇著兩人，這種大哥和好友都和別人更親的覺太壞了，偏偏那個別人還都是親近的人。

藍萍起重新給大公子沏了熱茶，又給長樂沏了一杯溫的遞給，這家伙子急，不耐等，拿到手就要喝了才舒服。

“哼。”祝長樂一臉傲驕樣，本就了，接過來一口氣喝立刻又遞回去：“還要。”

藍萍點了額頭一下，再給兌了一杯。

“你們聊，我去灶房看看。”

祝長的蘢膳一直是盯著，兩人也不意外，祝長樂不忘給自己謀福利，“你和文竹姑姑說，我想吃餃子了，什麼餡的都可以。”

藍萍說了聲知道了，背上重劍離開。

祝長樂看著大哥直笑：“大哥，我記得你之前說不親的。”

“現在想了。”

“君子不該是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的嗎？”

“原來我在長樂心里是君子，不知是何時給你的誤解？”

祝長樂翻了個白眼，坐沒坐相的盤起：“剛才彭司派人來告知，西蒙軍拿糧來換俘虜了。”

“不意外，糧他們能想到辦法解決，但是西蒙軍缺人，尤其是在士氣如此低落的現在，人就尤為重要。”

“他們缺人？”祝長樂有些意外，“缺人還敢染指我大皖的國土？”

“正因為缺人才更有侵略之心，西蒙境遠不如大皖富庶繁華，崗鎮很冷吧？西蒙有一半的國土一年近半的時間都這麼冷，不知是否因為這個原因他們孕育率一直就不如另外三個國家。”

“偏偏此時的大皖還是缺了牙的老虎，又有人主賣國，還不就一拍即合了。”祝長樂不屑的哼了一聲，“正是青黃不接的時候，有這些糧食打底，我一點都不慌了，大哥你是不知道，這幾個月我愁糧食都快愁出病來了，做夢都是這事。”

“我知道。”祝長怎會不知此事，何慶博有心要整治長樂，從三皇子從京城帶出來一批糧草后戶部就扣著西廉軍的糧草餉銀沒放，他知道長樂想盡辦法周轉糧食的頭疼，卻不知是如何讓將士們拿不到餉銀還如此用心的訓練。

此時他索就問了出來。

“他們是拿不到餉銀，我是拿我的全部家當在補，祝家都賠進去不知道多深了，他們知道了這些，自然就不好再來問我要餉銀。”

祝長樂也有的小狡詐，但的狡詐全在明，其他人未必不知，可太占理，惦記這事的人對也開不了這個口。

祝長懂了：“所以后軍是利用這一點把話給堵住了？”

“不止，他們還把三皇子這個監軍大人給用上了。”祝長樂大笑：“他們說三皇子都記著呢，用三皇子的信譽保證將來一定一個銅板不的給他們，天知道他們從哪看出來三皇子的信譽了。”

“能靈活理就是好事，現在西廉軍最需要的就是安穩，只要大家都安穩，齊心協力這仗就好打。”祝長笑：“這些人膽子都被你養大了。”

“他們本來就都不差，只是被吳信懷給耽誤了，給他們發揮的空間，他們每個人都不差，我那親兵隊長就好用。”

祝長不告訴并非所有主帥都能這麼放權，轉而說起別的：“我托玲瓏閣替我往程昱那里送了一封信。”

“程老將軍？”祝長樂來勁了：“大哥有把握請他出山嗎？”

“沒有。”

祝長樂頓時泄了勁，“那你找他干什麼，人家榮養呢！”

“有本事的人在哪里都可以發揮出他的本事，玲瓏閣的人在京城都被拔掉了許多，聽說他們閣主不得不換了一批新面孔去，譚老雖有本事，卻勢單力薄，一旦生了變故他自難保，若能說程老將軍站到我們這一邊，關鍵時刻穩住京城助我們一把，說不定能起大用。”

祝長站起來，長樂忙跑過去扶著慢慢走。

“大哥覺得程老將軍會答應嗎？”

“對他我只有一半的把握，并且這一半把握還不是固定的，若我們有勝算，一半會半多半，若何慶博有勝算，一半也有可能變一小半。”

祝長樂皺眉：“我沒懂，不是何慶博坑害了他嗎？有機會收拾了何慶博，他為什麼還要搖擺？”

“他到現在閉門不出，一定有把柄在何慶博手中，并且這個把柄一旦被拋出來，不止他要完蛋，他后的家族也要到牽連，到了他這個級別那些不痛不的事困不住他。”

走到門邊，祝長扶著門長出一口氣：“能讓他這般忌憚，應是會抄家夷族的大罪，我用過排除法，他戍守邊疆多年，也就一個里通外敵的賣國罪適合他了。”

祝長樂搖頭：“我不信他會賣國，他的家人全在京城，榮辱全在他上，一軍主帥已經是位極人臣了，對方是能把帝位讓給他還是怎麼的？是被何慶博設計了吧。”

祝長看向幺妹的眼神很是驕傲，以前在家中，長樂只要聽到他和父親說起朝中之事就跑，可多年耳濡目染下來，到底也不是什麼都沒學到，那些衡量，那些瞬間就能想明白的利弊，首先需要了解背后那些盤錯節的關系。

“我說錯了？”祝長樂被看得莫名，回想了下，補充道：“何慶博不把程老將軍設計回去，西蒙軍未必打得進來，攻城比守城可難多了。”

“沒說錯，只是在想長樂的腦子里還有多東西可以挖出來。”

祝長樂瞬移到了門后邊，著門苦著臉：“大哥你別這樣，我肯定沒藏拙，我都快把自己干了，你也不想你最疼的妹妹變那樣吧？”

“我視況而定！”祝長笑瞇瞇的出手：“扶大哥出去走走，這雪還沒化完，怎麼覺好像又要下雪了？”

“營里的老兵也這麼說。”祝長樂忙上前扶著大哥慢慢過門檻，角越咧越開，怎麼見著大哥走路都這麼開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