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離開幾天。”智清看著兄妹兩人,“這里離藍丫頭上次采藥的地方不遠,我要去一趟看能不能再采到幾株,回元丹需要的人很多。”
“對,三皇子還想給君上呢!”
祝長問:“他親口說的?”
“恩,沖口而出那種。”
祝長若有所思的點頭。
“不耽誤了,我現在就出發。”智清起,看著祝長語重心長的道:“你就當是看在這丫頭年紀小小就天天想著你的份上好好養著你那,再有點什麼事我是真沒招兒了,我不想看哭。”
“我知道。”
“嘿嘿,老和尚,我送你。”祝長樂蹦起來跳到智清前邊,嘰嘰喳喳的問:“老和尚,你要去幾天啊?”
“順利的話三五天。”
“順利順利,肯定順利,那萬一,我說萬一啊,萬一不順利呢?要幾天?”
“十天半月。”
“這麼久啊,肯定順利的。”
“你就這麼盼著吧。”
“那里是西蒙的地盤,你注意安全。”
“他們能抓得住我?”
“就你那稀松平常的本事就別吹牛了,嘿嘿,我心法第八層了,來真的你可能都打不過我了。”
“怎麼這麼快?你可別來,忘了你師父的教訓了?”
“哎呀,我好著呢,你剛不還給我號脈了嗎?”
“……”
祝長聽著兩人說話的聲音漸漸遠去輕輕笑了笑,一個常年在跟前鬧騰,但是又乖巧會關心你的小輩,不怪智清大師那般著長樂。
線一暗,蔡濱離開了,祝長再次笑了笑,這也是個全心全意護持長樂的長輩,他家長樂素來最有長輩緣。
再比如這趙堅。
收回心神,祝長看向屋僅剩的兩人。
“這些年長樂多得趙叔照顧。”
趙堅拱了拱手,“不敢擔大公子這一聲叔。”
“凡是長樂認下的祝家都認,每次從息隴回到京城家中說起的每一個人,于祝家來說都是需得在心里道上一句謝的自己人,在外那些年是因為有你們護才能過得那般快活,急公好義仁義良善,也是來自于邊人的耳濡目染,是諸位就了。”
祝長語氣不疾不徐,卻帶著讓人信服的篤定,以及讓人心舒展的愉悅,還有祝家對他們這幫江湖中人的態度。
不愧是祝大公子,趙堅慨,滴水不。
“大公子提起息隴倒讓我想起那些年的自在逍遙了,有心的時候畫上一幅畫,沒興趣就架船到游,要是心不好去找長樂準沒錯,要是在被師父追著揍我就看戲,要是在搗蛋我就去接應,胡鬧上一回什麼壞心都好了。在不在息隴截然不同,若是那陣兒飛狗跳準是在的,清靜得沒滋沒味那準是回了京城,我劃著船從水巷里過時常要被當地的百姓問何時回來。大公子說我們就了,我卻覺得是拯救了我們。我們這些人,別的都,就心思多,看著鬧騰都仿佛活得輕松些。”
趙堅坦然一笑,“我無兒無,說句托大的話,在我心里,和我自己的子也無甚不同,大公子既說是自己人,這聲趙叔我便應了。”
祝長很愿意聽人說長樂在外時的生活,雖早知一定過得非常彩,但真正聽人說了才知道有多彩,那些事仿佛都有了畫面,紅的小姑娘在畫面中一路笑著長了大姑娘。
“趙叔本就應得應該。”
祝長轉而看向屈直,“真正讓我意外的卻是屈大人,我爹曾說論明哲保,滿朝上下沒人比得上屈大人。”
屈直大笑,“祝大人謬贊,慚愧慚愧。”
祝長也笑,“說來我還得謝何慶博,若非他設計了屈大人,長樂還撿不著這麼個自己人。”
“沒撿,是用綁的。”屈直了手腕,“力道正合適,比沒綁著時還舒服,我是個貪圖安逸的人,當然就選擇舒服的這方了。”
“長樂一定不會讓屈大人后悔當日的決定。”
“這一點我毫不懷疑。”
祝長端起茶盞舉了舉,“今后,我等齊心為將軍計。”
兩人齊齊舉杯,“為將軍計。”
趙堅和屈直站起來,“大公子一路奔波辛苦了,來日方長,我等先行告退。”
“也好。”祝長扶著藍萍的手起送到門口,待兩人消失在視線中才回轉。
屈直回頭看了一眼走路蹣跚的人,拍了趙堅的肩膀一下,趙堅會意,一道去了他的房間。
“比我預料的親和。”屈直倒了茶,將一杯推到對面。
趙堅慢慢旋著杯盞,“沒想到他會把話挑明了說,而不是先表現一番讓我們心服口服,種種手段施加下來讓我們信服他,唯他馬首是瞻。”
“這不就顯出了祝大公子的不同了嗎?”屈直抬頭看向不如以往從容的老友,“有力了?”
“你沒有?”
當然是有的,從知道大公子來了他的心就一直沉著,不是不希他來,而是他們深知盛名之下無虛士,尤其是祝大公子這般無需面就讓何朱兩位半堂都忌憚的,更不虛。
沉默片刻,趙堅突然笑了:“我現在的路子和你們其實已經不同,我已經半只腳踏出謀士這條路了,這幾個月,我理政務的時間遠超過給長樂出謀劃策。”
“你曾經最厭煩那些事。”
“我和祝長的差距在于他是全才,無論是勾心斗角的謀士還是戰場上的謀略他都可以信手拈來,我不行,我只能勾心斗角。”
趙堅自嘲一笑,“以前我也覺得自己是個全才,這幾個月下來我知道我不是,面對西蒙軍我束手無策,都還沒有長樂來得有辦法,可我理那些政務卻游刃有余,十分力使出五分就夠了,我認清了自己的能力。”
屈直面變了變:“老趙,這不像你會說的話。”
“有自知之明是好事,你應該為我高興。”趙堅端起茶盞和他了,“如果早些看清說不定我還能有些就,現在,晚了些。”
“什麼時候都不晚。”
趙堅以茶當酒一飲而盡,是,知道自己的能力在哪里了,什麼時候都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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