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蛇搖搖頭,回了宮,把王鼎湯的反應告知了展。
展淡然一笑,“現在他自然不會相信,他是生意人,明得很呢。”
阿蛇問道:“那如何才能讓他相信”
展角出一抹神的笑,“他始終會相信的。”
阿蛇見這副神,知道又小腦筋了,有些興地問道:“怎麼做”
展附在耳邊,低聲說了幾句,阿蛇眸大放異彩,一拍大道:“這個好,這個可以有的。”
王鼎湯的已經可以勉強走路了,只是走不太久,走走便要休息一會,但是正如阿蛇所言,這麼短的時間有這樣的績,已經很好了。
王鼎湯并沒有顯得太高興,之前他努力地做復健,就是為了快點可以走路,只是真的可以走路之后,他也不見得特別開心。
阿蛇這日過來,有些哀愁地跟婉君說:“八公主怕是不行了,連皇太后也束手無策。”
“怎麼會這樣五哥哥的醫不是很高明嗎”婉君自從知道八公主為了王鼎湯病倒之后,就對有了好,因著哥哥不愿意聽的事,所以阿蛇這兩日都是跟說八公主的況,越說得多,對八公主的喜歡和憐惜就越多。
“對于一個一心求死的人,就算醫再高明也沒用了,婉君,你自己也是過來人,當你知道不能跟齊公子在一起的時候,你何嘗不是心如死灰你那會兒,至還有家人,還要顧及家人的,但是父皇母妃都不在了,的皇兄,當初要把嫁給安南王,你也知道安南王年紀很大了,做祖父都有余,可想而知,皇帝也不是真心對好,至于你五哥哥,名分上是的母后,但是年紀相當,又沒有多,怎會是的牽掛”
這本來是阿蛇準備好的說辭,因為知道王鼎湯就在里面會聽到,只是說起八公主的世,心里還是有些傷。若不是大小姐,只怕這會兒已經嫁到安南去了。
人人都道是天之貴,皇家公主,盡天家富貴,只是說難聽點,卻是個連呼吸都不能自主控制的人。
阿蛇說得眼圈紅紅的,聲音也有些哽咽,婉君聽了心都碎一片片了。
“那現在如何是好啊五哥哥也不想想辦法麼”婉君急問道。
“沒有任何的辦法,或許已經生無可了吧即便這一次好了,但心里有你哥哥,日后皇太后指婚,哪怕指給什麼才俊貴族,到底不是想要的,這輩子都不會開心了。”
婉君深有同,“確實,正如當初我也是這樣,不能嫁給心里想嫁的那個人,即便跟陳二公子了親,我也不會開心,一輩子都不會開心。”
阿蛇拍拍的肩膀安道:“這或許是的命,算了,不說了,說了也改變不了什麼。”
婉君想了想,掀開簾子走進去,王鼎湯手執一本書,正聚會神地看著,見婉君進來,他抬起頭問道:“怎麼了咋咋呼呼的”
婉君跺腳,紅著眼圈道:“你就這麼鐵石心腸你真要害死才甘心麼”
王鼎湯眸子垂下,有些嚴厲地道:“休要危言聳聽,沒什麼病,只是吃喝不定虛弱罷了。”
“你”婉君氣得說不出話來,好一會兒才恨聲道:“你會后悔的”
說完,氣呼呼地沖了出去。
王鼎湯再度把書本執起,只是,心思怎麼也定不下來了。
阿蛇倚在簾子邊,無奈地看著他,“你覺得我在說謊,是不是你覺得不會為了你而傷神到要死的地步,是不是王大哥,你自己尚且振作不起來,更何況”
王鼎湯沉聲道:“阿蛇,我知道你為我好,但是,你如果只是單純來看我,我很開心,多余的話就不要說了。”
“算了,事已至此,即便你現在愿意跟在一起,也未必有這個福分了。”阿蛇嘆嘆氣,又道:“你好好休息吧,我回宮了。”
王鼎湯看著阿蛇傷落寞的背影,心里莫名地覺得恐慌起來,真的病得這麼嚴重嗎只是,也不是什麼大病,宮中有這麼多有名的醫,而阿五的醫又是這樣高明,只怕是阿蛇故意這樣說的。
阿蛇回宮之后,跟展說了王鼎湯的反應,展道:“我了解他,雖然他無于衷,但是他的心如今肯定七上八下,不得安定的。”
“你說平時也沒覺得他是這麼執拗的人啊,為什麼在這個問題上,就跟茅坑里的石頭一樣呢,真是又臭又”
這夜,忽然便下了一場雨,秋雨微涼,下人幫王鼎湯把窗戶關嚴實了,才伺候他躺下。
“爺,小人就在外面,有事兒便喚我。”下人安置好他之后便道。
王鼎湯道:“嗯,你去吧,我也累了。”
下人把蠟燭吹滅,開門出去,然后把門關上。
雨打梧桐葉的聲音灑灑作響,偶爾有雷聲轟鳴,雨勢越來越大,竟有幾分炎夏暴雨的架勢。
王鼎湯久久不能眠,躺在床上,心頭像是被什麼撕咬一般,又酸又疼。
他以為自己可以很瀟灑,說離開就離開,可每一刻,只要他靜下來,腦子里便會浮現出阿八那張想掉淚卻強忍住的臉。
今日聽了阿蛇說的故事,心中更覺得痛,只是是皇家公主,自己只是一介商賈,真的該值得更好的男人。
一個人,不是要這個人幸福麼
只是,會不會像婉君說的那樣,心里有了他,以后嫁給誰都不會幸福呢
他翻來覆去想這個問題,又覺得婉君說的只是小兒氣話,生活有很多面的,或許日后夫君對很好,會上他也不一定的。
想到會上其他男人,他的心像被刀子割一般疼痛。
“阿八,我該拿你怎麼樣”王鼎湯拉過被子蒙頭,痛苦地道。
風雨瀟瀟,似乎沒有停下的節奏,桌子上的燭火已經熄滅,唯有墻上的壁燈還在發出微弱的芒。
忽地,一道風推開了窗戶,雨飄了進來,風迅疾,竟把雨吹撲在王鼎湯的臉上,帶著一冰涼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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