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誤會?”他仍舊不放心,“要不再查一查?”
“查自然要查的,”劉半山嘆口氣,滿臉無奈,“若是往日,這件事本不會牽扯到石小姐本人。但是今日有福樂郡主在場,安伯又協理此案,下帶走石小姐,也是無奈之舉。”
“你也不容易,我明白,”大理寺卿拍了拍劉半山的肩,苦著臉道,“這幾日你再辛苦一下,安伯與福樂郡主那里……”
“請大人放心,下一定好好辦理,”劉半山看了眼四周,小聲道,“大人請放心,此事既然安伯手了進來,日后出了事,自然由安伯負責,與我們大理寺就算有關系,但是干系也不會太大,大人放心便是。”
大理寺卿聞言便笑了,對劉半山的識趣很滿意,“你去告訴容大人,就說我病了,這件案子就由安伯全權負責,他需要什麼,你們盡量配合就是。”
說完,再次拍了拍劉半山的肩,笑瞇瞇地走開。
“大人慢走。”劉半山對著他的背影,恭敬地行了一個禮。等大理寺卿走遠以后,他轉往大牢方向走去。
走進大牢,他看到容瑕與班婳竟然坐在一邊喝茶,臉上的笑容有些僵:“容大人,不知您問出什麼了嗎?”
容瑕放下茶杯,“劉大人還未來,我又豈能擅專?”
“容大人客氣了,”劉半山笑道,“下的上峰不適,需要在家休養幾日,這件案子恐怕要由大人全權負責了。”
“這不太妥當,”容瑕搖頭道,“我與靜亭公府有婚約,恐怕不適合獨理此案,不如請來刑部的李侍郎,我們三人共同協商此案?”
刑部右侍郎李開,格平庸,生來是個怕事的人,算是石黨中的邊緣人,尤其是近來被平調到刑部以后,就更加不石崇海重視了。
容瑕讓石黨的人參與這件案子,也算是堵住了悠悠眾口。
“容大人說得是,下這就派人去請李侍郎。”
李開正在家中教兒子念書,最近也不知怎麼的,他這個寶貝兒子變得不四惹事了,喜得他讓人連放了三串炮仗。
他在刑部雖然是個侍郎,但是一直不太得重用,所以也就樂得清閑。
聽到大理寺的人請他,他心里雖然疑,但是卻不敢拒絕,只能換好服準備走一趟。
“父親,”李小如從外面回來,見李開穿著服,準備出門的模樣,便道,“您要出去?”
“是啊,為父要去大理寺走一趟,”李開笑呵呵道,“你弟弟正在院子里念書,你看著一些。”
“大理寺?”李小如想起近來鬧得沸沸揚揚的案子,轉頭見院門外大理寺的人還等著,便小聲道,“你過去的時候小心一些,我聽說剛才大理寺的人闖進石相爺家,把石小姐帶走了。”
“不能吧,”李開臉頓變,“大理寺的人膽子有這麼大?”
大理寺卿他接過,是個膽子很小的人,他敢帶下屬去石相爺家搶人,而且帶的還是石家小姐?
這不像是他會做的事兒。
“帶人的不是他,是大理寺卿,”外面的消息早就傳得沸沸揚揚,李小如也是因為聽了這些才匆匆趕回了家,“據說是福樂郡主帶著護衛闖進了石家大門,后來安伯又趕了過去,才把人帶走的。”
“福樂郡主?”李開嘖嘖道,“這位郡主的脾可真是烈,你日后若是遇到,可記得遠著些,不然吃虧的可是你。”
李小如沒好意思跟父親說,早已經在這位郡主手上吃了幾次虧,以至于現在看到福樂郡主就犯怵。
“不過安伯為什麼去?”李開不解地看著兒,“難道他是幫著未婚妻撐腰?”
李小如聞言忍不住笑了:“哪有這麼簡單,石相跟安伯可不太對付。而且聽說安伯奉旨協理此案,他上門要人,也可以理解。”
“李大人,”大理寺的員站在門外,對李開拱手道,“請問您還未準備好嗎?”
“好了,好了,”李開忙笑道,“這就來。”
李小如看著父親離去的背影,低低嘆息一聲,只盼這次的事早日了結,不要牽扯到父親上。雖不懂政事,但是直覺告訴,這件事會非常麻煩。
大理寺的大牢里關押的都是重大案件的疑犯,一般罪犯就算想要關進大理寺的監牢,都還沒有這個資格。班婳也是第一次來大理寺的監牢,所以特意看了眼牢房里是什麼樣。
墻上沒有隨可見的跡,也沒有掛滿墻的刑,就是屋子里暗了點,窗戶有些小,圍欄也是鐵制品,看上去有些冷冰冰的,不過若是發生火災,這屋子肯定燒不起來。
坐在外面喝茶,石飛仙關在里面發呆。班婳以為石飛仙會大吵大鬧,或是對高聲怒罵,結果進了這里以后,石飛仙反而安靜下來了,只是臉有些蒼白,神看起來也有些驚惶。
就在準備移開視線的時候,石飛仙忽然抬頭看向了,眼里滿是濃濃地恨意,仿佛今天所遭的一切,都是班婳造的。
班婳愣了一下,隨即對出一個燦爛的笑臉。
石飛仙抓破了下坐著的草垛。
“容大人,劉大人,”李開走進大牢,笑呵呵的與容瑕、劉半山行禮,他看了眼牢中的石飛仙,面上出幾分震驚之:“這不是石姑娘,這是怎麼回事?”
劉半山在心中暗罵這是一只老狐貍,他就不信李開來之前不知道他們把石家小姐帶進了大理寺大牢。
“這件案子實在太過棘手,所以下與容大人才想請李大人一起來查明此案,”劉半山笑道,“陛下曾下過旨,要刑部協查此案,所以最近一段時間,恐怕要麻煩李大人了。”
李開擺手道:“下才疏學淺,只怕是幫不上兩位大人的忙,不如……”
“李大人,”容瑕扭頭看著李開,“您為刑部侍郎又怎麼會才疏學淺,這個玩笑可不太好笑。”
李開渾一僵,他怎麼忘了容瑕是吏部尚書?
他今天若是不答應下來,那麼刑部侍郎這個位置恐怕就要保不住了。
想到這,李開只能苦笑道:“下雖然才能有限,但容大人若有需要的地方,下一定鼎力相助。”
強權之前,他又能如何?
劉半山見狀笑了笑:“既然人都已經在場,那我們就可以問了。”
話音一落,他轉走到牢門前,對石飛仙拱手道:“石姑娘,請問你昨日下午,為何要去那座人跡罕至的破廟?”
石飛仙看了他一眼不說話。
劉半山見不理會自己,也不怒,而是再次問道:“下覺得很奇怪,你乃相府千金,本該是一腳出八腳邁的貴人,為何要單獨進破廟中,廟中有什麼你想見的人?”
“是啊,我確實有想見之人,”石飛仙忽然扭頭看向容瑕,“因為有人送了我一封信,與我約好了在那里等他。”
“約你的人是誰?”劉半山追問。
石飛仙再度沉默。
“石小姐,既然你說自己是冤枉的,可你如果不說出實,我們又怎麼能證明你的清白?”
“約我的人,沒有說明他是誰。”
“石小姐,一個不知份的人約你,你為何要赴約?”
“因為這個人的字我認識,”石飛仙雙目灼灼向容瑕,“他的字我看了很多遍,所以只需要看一眼,我就知道那個字是他寫的。”
“是誰?”劉半山回頭看了眼容瑕,仍舊追問。
“安伯,容君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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