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清越這話猶如晴天霹靂,寧秋秋覺得如果他們這場景是一部電影,那麼現在一定是配上被閃電劈的特效和背景音樂,添個慢鏡頭,來表達此時臥槽臥槽的心。
“你……都知道?”寧秋秋開始拼命回想在展清越昏迷時,做的事。
給他,用吸管喂他有自己口水的符水,躺他邊各種角度拍照還秀7朋友圈,同床共枕在人家懷里醒來,在他床上塞滿符篆……
還有媽讓上了他,不行用藥。
覺得這時候選擇辯解恐怕麼
得用了,可以申請立個囑先嗎?
對了,墓銘志還要寫上:配死于無知。
……
展清越說:“知道不,多。”
他確實知道的不是很多,他意識很模糊,知遲鈍,眼又不能看,唯能靠耳朵去聽,而且有意識的時候不多,估計是兩三天一次。
比如寧秋秋跟他結婚這件事,他是不知道的,他有意識的時候,這個人已經在邊了,而且印象不佳,人前對他深款款,人后“待”他,經常自言自語想要“謀害”他,有點聒噪,有點可惡。
不過這人出現頻率太高了,慢慢地就被“待”習慣了,反倒后來一段時間醒來都沒,有點不習慣。
但被寧秋秋喂他水這事,他是知道的,他雖看不到,不過他鼻子能聞得到燒紙的味道,每次給他喂水時,都能聞到這味道。
他不知道對方喂得是什麼水,但可以肯定的是,每被喂一次,他意識就更加清明,有意識的時間也更長,他之所以能從植人狀態清醒過來,十有八九是得益于這個。
然而,在眼不能看的況下,更加明顯,每當那濃濃的燒紙味傳來,他就知道寧秋秋又要花式給他喂水了,雖水無無味與白開水無異,可也會那玩意的本浮想聯翩,猜測對方燒了什麼融在水里給他喝。
因此,即便這是神仙水,也會因為過分富的想象力,產生巨大的排斥,甚至骨悚然。
以至于,只要這個人給他喂水,就條件反地想拒絕。
“不多……是多?”面對展清越模棱兩可的回答,寧秋秋問道,這個問題很重要!
“這個……”展清越故意停頓了一下,等寧秋秋期待得拳頭都握的時候,聽到他慢慢說,“看況,我能想起來,多。”
寧秋秋:“???”
這答案可太狗了,展清越的意思,“懂事”點,他就想起來一點計較一點,要是“不懂事”,那他的小本本,可記滿了過去在他植人狀態的“惡行”。
可要點臉吧。
寧秋秋覺得墓銘志還要多添一句話:不要和腹黑男結婚。
哦,墓碑上再印個二維碼,掃進去展示H5頁面:我這一輩子被腹黑男坑得聞者落淚的故事。
……
“好吧,”寧秋秋眼睛一閉,豁出去了,“你想知道什麼,就問吧。”
展清越看了一眼旁邊的凳子,說:“坐。”
聽展清越這麼一說,寧秋秋才覺自己由于幾天連軸轉的工作,腰酸背疼,雙腳跟灌了鉛似的,于是不客氣地坐下來。
“給我喝的,水里,燒了什,麼?”展清越問出了他最關心的問題。
嗯?!
寧秋秋神一振,他居然不知道喂的是什麼,以為他是知道的。
那選擇坦白從寬呢,還是繼續瞞呢?
這是個很嚴重的問題啊,畫符這種事,在現代人看來,尤其是他們這種過高等教育的,完全會認為這是在搞封建迷信,估計都會覺得這人八想害他。
可是如果不說,用什麼來圓呢,他好像知道是燒,但不知道燒了什麼。
也就是說,他聽得到,聞得到,但看不到。
寧秋秋迅速分析掌握了敵,最后決定還是坦白好了——畢竟對方接下來要養符,還要“借”對方的,如果這樣一味瞞下去,唯一帶的這個金手指,也就廢了。
“符,”寧秋秋說,見展清越好像沒太懂的樣子,又說,“竹字頭,付出的付那個符。”
展清越:“……”
他想了多種東西,但沒想到那玩意是……符。
因為這玩意的效果顯著,展清越猜得最多的是一種燒起來是紙味的草藥,或者是藥,甚至想了是什麼燒紙味的化學品,但從沒想到,寧秋秋居然給他喂符水!
他的心瞬間一言難盡。
封建迷信一套搞得溜啊。
展清越抬眼看,這麼年輕漂亮的小姑娘,看起來也就20出頭,真不像是個會搞迷信的:“理由。”
短短這麼一會的功夫,寧秋秋已經迅速組織好了一套措辭,說:“我小時候,有幸到了個世外高人,他教了我畫符,我畫的符,只要在你邊放幾天,就可以沾染你上的靈氣,之后再燒了泡水給你喝下去,你的就可以迅速地健康痊愈,您不信的話,我們試試?”
效果展清越是自然信的,但是這話……展清越說:“你師從何,人,改天,拜訪一下這,高人前輩。”
寧秋秋:“……”
不行!展清越的思維太縝了,寧秋秋得把這個莫須有的師父扔得遠遠的,才不會了馬腳。
說:“他教會我后,就繼續游歷去了,他名號道館我也不清楚,他只讓我他師父,現在……我沒有他任何聯系方式,都不知道他在何過得好不好,唉,一日為師終為父,我太不孝了。”
寧秋秋演員出,哭戲悲戲手到擒來,悲從中來,病房里的氣氛立刻被營造得悲滿滿,甚至還灑出了兩滴鱷魚眼淚。
“……”不錯,還聰明的,還知道用哭來蒙混。
人家孩子哭了,展清越也不是冷酷無之人,他甚至出手,慢慢地在床頭扯了一張紙,遞過去:“不哭。”
為了防止他日后再問起,寧秋秋哭得更兇了。
展清越:“……”
然而,展清越發現他太低估人順著桿子往上爬的能力了。
翌日。
展清越才醒來,就看到寧秋秋提了一袋子的東西進來,放在床頭柜上往外掏……掏出了一堆黃的符紙。
“……”這是要當著他的面明正大搞迷信了?
見展清越微皺眉,明顯對行為很不贊同,寧秋秋頓時垮下臉,泫然泣地說:“你是不是對我師父傳授給我這門手藝心存芥?”
“沒有,”展清越眼角了,還哭上癮了,無聲嘆了口氣,妥協說,“你弄吧。”
腹黑也有里翻船的時候。
寧秋秋快樂地在他床單下被套里塞滿了符篆,其手法練得令人懷疑,并且得寸進尺地囑咐他要看著,不要讓人發現了這些東西的存在。
你還不客氣!
寧秋秋才把東西塞好,展清遠和季微涼剛好一起過來探展清越。
寧秋秋猜測這二人在展清遠去探完班到現在這段時間里,鬧過一次分手,因為展清越醒了那麼久了,季微涼都沒出現過,而且兩個人一個劇組,季微涼掩飾得再好,也是可以看出點端倪的。
不過這一段時間注意力都在展清越上,倒沒管他們的恨仇,和好也是意料中的事,他們的有這個惡毒配搗,都能開開心心HE,何況沒有!
“哥,我朋友,姓季,季微涼。”展清遠給他介紹。
季微涼禮貌地跟他打招呼:“展大哥你好。”
展清越在外人面前,都是很正經的,沖季微涼一點頭:“你好。”
“一早聽說展大哥醒來了,可之前一直在劇組拍戲,趕通告,沒過來看展大哥,拖到現在才來,失禮了。”季微涼帶著歉意說,立刻把自己這麼久沒過來面的事給圓了。
展清越:“無妨,坐。”
由于展清越的態度并不熱,季微涼有點尷尬,看了展清遠一眼,展清遠并不怕展清越,他坐在床邊,說:“哥,你第一次見準弟媳,都沒有紅包麼?”
“有,”展清越看了眼一邊自己玩手機的寧秋秋,“秋秋,給紅包。”
寧秋秋:“……”
你敢更理直氣壯一點嗎?!
而且紅包給過了好不好!
寧秋秋吐槽著,卻屁顛屁顛地跑去封了個紅包,遞給季微涼,笑瞇瞇地說:“我的紅包給過了,就不給了,這個是清越哥哥給的。”
季微涼:“……”
在來的路上,展清遠跟說了,展清越和寧秋秋之間“結婚”的事,展清越還不知道,為了不刺激展清越,這事絕對不能說。
但目前他們二人的相和寧秋秋的話來看,怎麼覺他們已經說開了呢。
不過季微涼也不會刻意搞事,破壞自己形象,手接過來,說:“謝謝展大哥,謝謝……秋秋。”
“不用謝,”寧秋秋被這個小媳婦的樣爽到了,“還有,你應該我嫂子。”
季微涼展清遠:“……”
“你們……”展清遠不可思議,“說開了?”
他還覺得,他哥肯定不會接寧秋秋的,畢竟寧秋秋這人瞎鬧就算了,但他哥是個理智冷靜的人,斷然不會相信什麼狗屁沖喜,甚至因此跟一個他只算認識的人雙宿雙飛的,那本是不可能的事。
別看他哥這格隨和正經的,事實上他比誰都不好相,心思比誰都深,能他眼的人,不說聰慧睿智,起碼不是寧秋秋這種的。
展清越面前,寧秋秋忍住想懟展清遠的本能,溫聲和氣地說:“是呢,弟弟。”
展清遠:“……”
被懟習慣的他起了一皮疙瘩。
“哥,你也……沒意見?”
展清越:“有,懼。”
展清遠再再次:“……”
他的三觀再次裂了。
他突然想起來那天在走廊,寧秋秋空手擒狗仔的樣子,確實很有俠風范,但不至于把這麼暴力的手段用在他哥上吧。
他哥也不是那種坐以待斃的人,只要他不愿意的事,沒有人能勉強他。
他眼神復雜地看了眼寧秋秋,又見自家兄長還這種“懼”的樣子,瞬間好像明了,只怕這其實是人家小兩口的趣呢。
不過這寧秋秋,到底有什麼魅力,讓他哥可以在這麼短的時間接納?
雖然這陣子下來,確實對印象越來越好——以前是他偏見了,寧秋秋不腦殘不任的時候,其實有趣的。
寧秋秋接著展清遠的目洗禮,甚至可以猜測到對方心理活,默默流淚,到底是誰懼誰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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