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麟衛指揮使程茂明進宮時就預要捱罵，果不其然見到了皇帝的冷臉。

“林大姑娘踏春時被劫持的事，你可聽說了？”

將軍府和靖王府出去找人的靜不小，自然有錦麟衛把異上報，程茂明忙道：“臣有所耳聞。”

泰安帝冷哼一聲：“這一年來事不斷，卻遲遲不見解決。程指揮使，你可真讓朕失啊。”

程茂明立刻跪下認錯，心裡明白皇上這是不滿明心真人遲遲不見蹤影。

可他確實盡力了，只怪那明心真人太狡猾，太能藏。

“劫持林大姑娘的要犯由你親自審問，務必查個水落石出。”

“臣領旨。”

等程茂明退下，泰安帝問魏王：“將軍府兩個姑娘是自救的？”

“是，們不但，還制服了兩個歹人。”

泰安帝眼神深沉，不知道想起什麼，角帶了一沒有多溫度的笑：“畢竟是將門虎，人沒事就好。劉川，送些禮品到將軍府，給兩個姑娘驚。”

這就是不追究林嬋被劫持的事了。

魏王暗暗鬆口氣。

對林大姑娘他還談不上喜歡，可對別的姑娘更沒什麼鐘意的，他可不想再來一次選妃的過場。

程茂明出宮後，直奔順天府衙，兩個歹人正在那裡審。

這已經是事發生第二日了，程樹再次來到順天府詢問進展。

實際負責此案的是一名姓朱的推，態度客氣，進展卻讓人失：“兩個人都不開口，一時還沒什麼線索。”

“不開口？”程樹皺眉，“難道不用刑嗎？”

朱推角一。

這位又不是錦麟衛出，“用刑”倒是說得溜。

“該有的手段都有，只是這兩個人很。”

“那是刑沒用到位啊。用到位的話，還有撬不開的？”程樹頗爲不滿。

走來的程茂明聽到這話，不由多看程樹兩眼，心道這年輕人有潛力啊。

“朱推，帶人去把那兩個要犯押來，給程大都督帶走。”陪程茂明過來的順天府尹開口。

朱推前往牢獄提人。

程樹向順天府尹與程茂明問好。

“這是將軍府老夫人的義孫程樹。”順天府尹向程茂明介紹程樹的份。

程茂明笑道：“見過的。程公子在皇城當差吧？”

不知是聽到剛剛的那番話，還是同姓的緣故，程茂明對這劍眉星目的年輕人頗有好。

“小子是在皇城當侍衛。”面對令人生畏的錦麟衛指揮使，程樹雖收斂了隨，卻不畏，“那兩個歹人是轉錦麟衛審問嗎？”

“是的。”程茂明拍拍程樹肩膀，“程公子放心，錦麟衛最不怕的就是。”

“多謝程大人！”程樹抱拳。

離開時，順天府尹深深看程樹一眼，心道真是稀奇，這個份尷尬的小子竟了程指揮使的眼。

程樹親眼瞧著兩個歹人被錦麟衛帶走，悶頭往回走，路上被人攔住。

“世子？”看著孤一人的祁爍，程樹順口問道，“你這是出去啊？”

祁爍笑道：“我本來想去衙門打聽一下進展，沒想到到了程公子。”

一聽這個，程樹嘆口氣：“我去問過了，一點進展都沒有，不過就在剛纔他們被錦麟衛提走了。”

“錦麟衛接手了？”祁爍一指不遠的茶樓，“程公子若是不忙，我們去茶館談吧。”

“行！”程樹沒有猶豫答應下來，顯然昨日靖王府所爲讓他覺得親近不。

二人在茶樓中落座，祁爍提起茶壺給程樹倒了一杯茶。

程樹忙道了謝，對祁爍的看法又有了變化。

將軍府與靖王府雖離得近，他與這位世子卻很接。出高貴又病弱，那不得當瓷娃娃供著，他可沒有這份小心翼翼的耐。

如今看來，靖王世子別的不說，至待人接沒有皇室子弟的驕矜。

“昨日程公子說那個塊頭大些的歹人看著眼？”聊了幾句錦麟衛提人的事，祁爍轉正題。

程樹一愣：“啊，對，是瞧著有幾分眼，不過我後來想，可能因爲那人長著一張大衆臉吧。”

“雖有這種可能，可畢竟是劫持林大姑娘的要犯。程公子再仔細想想，省得錯過線索。”

“我是真的想不起來了。”程樹一臉無奈，“我記還可以，要是見過總該有點印象。”

“也許只是肩而過留下的一眼。程公子平時常在什麼地方，與什麼人接？”

“我不當差的時候常與朋友一起喝酒，接的人有點雜。”程樹撓撓頭，“要是再去看看那狗東西，說不定能想起什麼。”

祁爍起：“那就再去看看。”

程樹眨眨眼：“現在？”

靖王世子原來這麼雷厲風行嗎？

他也站了起來，有些不確定：“錦麟衛剛把人提走，不知道能不能見到。”

“我們是害一方，關注進展無可厚非。”

程樹點點頭，又覺得不對勁。

我們？

沒想到靖王世子這樣的熱心，竟把將軍府的事當自己的事了。

程樹心頭暖暖的，暗暗決定這個朋友。

走出茶樓時，熱心青年祁爍終於忍不住問：“林大姑娘們還好吧？”

程樹沒想太多，道：“請大夫看過了，沒有大礙，就是要好好休息。”

“那就好。”祁爍想到林好磨破的手心，垂眸遮住洶涌的緒。

程樹不知祁爍心思，隨口道：“就是阿好了些皮外傷，氣得我姑母罵了那兩個狗東西半天。”

“皮外傷？”祁爍不聲套話，“昨日我無意間看到二姑娘右手纏著白布，是傷了手嗎？”

程樹臉上有了怒意：“何止啊，還有打鬥留下的瘀傷——”

意識到這種事不方便對外男說，程樹及時止住話題，卻發現祁爍神有些不對。

“世子？”

祁爍緩緩牽了牽脣角，使外的緒收斂：“王府有宮中製的藥膏，對皮外傷效果很好，回頭讓小妹給二姑娘送兩盒去。”

“多謝世子了。”

“程公子客氣了。”祁爍下意識了一眼將軍府所在方向，脣抿起。

他有些等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