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啟者的自修復能力一向很強。
陸言戴上手套, 隔著病號服,在唐尋安的上了:“這里痛嗎?”
唐尋安金的眼眸盯著他的臉, 在短暫的思考后, 回答:“痛。”
“這里呢?”
唐尋安的回答一本正經:“也有點痛。”
系統:[呵,狗東西,痛個鬼。你再他就要了。]
于是,陸言停下了作, 微微瞇起了眼。
唐尋安:“醫生,我沒事吧?”
他的尾從床邊垂落了下來,輕輕蹭著陸言的小。
陸言在病歷本上簽了個名, 平靜地回答:“沒救了,等死吧。”
系統高興的像是看見國足進球:[好,說的對!]
唐尋安只好回答:“不疼的。”
陸言略微點頭:“好,爭取早日康復。”
他說完,下意識地想去查另外幾間病房,只是都抬起半截了,突然想起其他病房的病人還沒確定要做手。
唐尋安掀開被子:“不早了,我們睡覺吧,言言。”
說睡覺,當然是單純的睡覺。
陸言換上睡,躺在唐尋安的側:“真的不疼嗎?”
“有點,不過我以前過的傷比這個重多了。”
唐尋安在一片漆黑中,牽住了陸言的手。
如果真的是特別嚴重的傷,唐尋安肯定不會多說,他怕陸言會擔心。
但是一點小傷,他卻忍不住說出來,借此換取一點點垂憐。
陸言想了想:“我不是因為可憐你才說喜歡你的。”
“我知道。”唐尋安握著他的手微微用力,“我只是希……”
“希什麼?”陸言的表困。
唐尋安用自己的鼻尖蹭了蹭陸言的鼻尖:“希言言可以多我一點。”
*
和這次手有關的報告,甚至比“屠宰場”更提前一步,傳達回了總部。
當天夜里,全世界范圍的負責人都收到了通知,進行視頻會議。
上次召開集會議,還是“月事件”的時候。由此可見,“全球污染值上升”和“高階天啟者病變度回落”,在總部眼里是同等重要的大事。
盡管紀文因為違規作,按照管理法案被迫停薪停職,但他的臉上卻依然帶著喜氣洋洋的笑容,高興的就像是過年一樣。
“如果這項手可以推廣,世界范圍,對治愈系天啟者的需求可以大幅度降低。”
唐尋安的后續恢復十分理想,以至于短短一周時間,無數科研員從世界各地飛來參觀。
“恢復的果然很好。”
“病變度也降下來了!”
“這膘壯的,起碼還能再工作二十年!”
因為來的人真的太多,哪怕是脾氣很好的唐尋安也開始閉門謝客。好在科研所的監控里存著早期人類馴服暴君的珍貴影像,還可以拿出來回放。
這些研究員不僅參觀唐尋安,還要參觀陸言。
陸言正在手室。
米迦勒被捆的像是一烤串,研究員丙正在往他手臺底下塞木頭和藤蔓。
如果不是這里是手室,看起來很像什麼食人族部落加餐。
米迦勒天藍的眼眸里充滿忐忑:“一定要用火烤嗎?”
陸言平靜地回答:“不一定的。用其他的方式也行,但是火烤比較方便拔。”
在屠宰場,米迦勒因為過度使用圣這個天賦,病變度不幸突破90,為了二號小白鼠。
而他的污染源,居然是來自翅膀上的羽。
其他研究員從來沒想過米迦勒的污染源居然是他上的羽,因為他平時掉就嚴重的。一覺醒來,能從床上找到好幾片白羽。
米迦勒很悲傷:“陸醫生,你說實話。你是不是嫉妒我在網上人氣比你高?我的新羽才長出來,還沒來得及拍寫真。”
陸言轉頭看向研究員小乙,微笑道:“可以拿個口塞來嗎?我怕等會有點疼,米迦勒會忍不住。”
如今,幾位研究員在手室里都非常聽話。
不管陸言到底有沒有公報私仇,但米迦勒的的確被堵住了。
米迦勒的白羽被烤掉了,出下面紅紅的皮,一層金的羽又在片刻后緩緩冒了出來。
油脂散發出一陣香氣,像刷了蜂醬的烤翅。
小丙的鼻頭聳,不由得咽了口唾沫:“好香噢。”
陸言拿著鑷子,把新長出的羽一拔了,覺自己像個醫。
他跟系統道:“我執業多年,沒想到有朝一日竟然會墮落到給鳥拔。”
系統:[米迦勒不是鳥……算了,好像也差不多。]
手本并不需要什麼太復雜的作。
陸言放下手刀,推開手室大門,還沒來得及走兩步,就被附近的人團團圍住。
一位年事已高的科研員頭發花白,抖著把自己的論文塞進了陸言手里:“諦聽先生,您看您有沒有興趣帶個博士生?這是我的論文,我大學也是學醫的!”
他旁邊,幾位強力壯的科研狗頓時神張:“張老,您德高重,已經辛苦奉獻了一生,是時候頤養天年了。這種事太辛苦了,還是讓我來吧!!”
如果不是說這話的時候,他們一直把這位老先生往自己后拉,可能會更有說服力。
陸言看向了這一張張翹首以盼的臉,心莫名沉重:“抱歉,我暫時沒有帶科研員的想法。我能判斷污染源,并非靠經驗推測,而是依靠天賦吞噬。”
“吞噬這個治愈系天賦,會自己尋找天啟者上的污染源。”
從某種意義上,陸言也沒有說謊。
陸言曾經問過系統,污染源到底能不能為一門學科,被整理出來。
答案是否定的,進化本就不可控。
接下來幾天,陸言陸陸續續給白秋實、奧丁、周啟明都做了手。
過度高強度的使用天賦,讓陸言的腦袋發疼。
他的耳邊也出現了奇怪的噪音,很像是耳朵進水后的那種聲響。
不太舒服。
如果只是做手,陸言其實不覺得累。做手是他解方式的一種。
但做污染源切除手,卻時時刻刻要用到系統。需要的信息量和平時閑聊的需求明顯不同。
陸言穿著手服,突發奇想,問了一句:“我的污染源是什麼?”
僅此一句,他的鼻腔和里驟然噴出了。
陸言彎腰,咳嗽了起來。噴灑在地板上,星星點點。
研究所派來協助的研究員頓時大驚失:“陸先生,你沒事吧!保重啊!”
自從陸言表示,自己會做手后,他在其他研究員眼里,儼然為了國寶一樣的存在。輒牽著無數人的神經。
這件事還沒有往外傳,只是各大研究所部,以及部分高層知曉。
絕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給人希然后絕。
陸言說的,手方案目前還沒辦法推廣,也不有普遍。因此,只有一些迫在眉睫的高級天啟者,被送上了手臺。并且優先的都是陸言認識的人。
“天賦使用過度。”陸言用紙去了地上的,然后丟進了焚燒爐,“沒事。這臺手做了休息幾天。”
陸言很清楚,這次吐和污染源切除手沒關系,是他又問了不該知道的問題。
他走進了手室,掃了眼。周啟明的污染源居然來自眼睛。
這又是陸言沒有涉及過的領域。他只好急拿出手機,看起了眼部手視頻。
周啟明的手搭在小腹上,略顯張:“這場景似曾相識,陸醫生。”
當初要剖腹產的時候,陸言也是這樣,雖然完全不會,但依然從容自信。
陸言回答:“是的,可能會有點疼,你忍忍。后會陷短暫的失明中,大概一周左右可以恢復。”
周啟明看向陸言的頭頂,對方的稱號又變了,三行稱號居然合并到只剩下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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