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孤寒微微瞇了瞇眼,盯著顧晉年看,“真的?”
顧晉年一臉認真地點頭,“真的?”
“我還是有點不相信。”
顧晉年是人還好一點,問題是顧晉年是鬼。正所謂人鬼殊途,夏云開就不擔心這方面的問題?這麼容易就接了顧晉年?
“大概是我魅力比較大吧。”見夏孤寒還不相信,顧晉年一本正經地說道。
霸總魅力無邊,誰都無法抵擋霸總的魅力。
夏孤寒:“……”
他想起顧晉年和夏云開的第一通電話就管夏云開爸,第一次見面就險些嚇到夏云開的行為,最終選擇相信顧晉年的話。從這個方面看,顧晉年還真說不出花言巧語來討好夏云開。
接著夏孤寒又忍不住想,是不是應該讓顧晉年戒掉小說?
畢竟霸總的自信,總是那麼莫名其妙。
似乎察覺到夏孤寒的意圖,顧晉年收起手機,欺了過來,把夏孤寒在自己的下。
夏孤寒被迫躺在躺椅上,才剛剛反應過來,就發現自己的雙手被顧晉年舉到頭頂,接著一力量牢牢錮住他的四肢。
夏孤寒掙了掙,卻掙不束縛。
“我最近新學了一種姿勢,”顧晉年低沉的嗓音微微發著啞,“要不要試一試?”
沒等夏孤寒回答,顧晉年就吻了上來。
香火店的大門緩緩關上,遮掩了店里的春。
事后,夏孤寒打消了幫顧晉年戒掉看小說的心思,畢竟,某花市還是有那麼一點用的。
***
谷維源按照張宇飛給的地址,來到一棟老舊的小區。他原以為夏孤寒的攬月巷已經夠破了,沒想到張宇飛口中的那個大師,住的地方更破舊。
難道大師都喜歡這種深藏不的覺的嗎?
這個小區有些年頭了,不僅沒有綠化,樓棟和樓棟之間距離很近,兩個人肩而過都顯得有些仄。
谷維源穿過狹小的巷子,據地址來到七號樓的三樓。
老舊小區的設計本就不考慮樓道的采問題,而是盡可能地利用空間,樓道兩邊都有房子,擋住了樓道的源。只有盡頭有一扇小小的窗戶,進一點日。
這個小區的住客離開的離開,搬的搬,現在還住在這里的,都是念舊的老人,卻也不多。
四周安靜極了,頭頂上老舊的燈投下暈黃的燈,給樓道帶來些微的芒。
谷維源卻顧不上周圍的環境,一心只想找到張宇飛口中的大師。
“312……”
谷維源走到樓道深,終于找到了自己要找的地方。
因為在樓道深,頂上的燈又壞了,谷維源此刻站著的位置有些昏暗,他找了一會兒,才找到312的門鈴,迫不及待地按了下去。
不一會兒后,谷維源聽到屋傳來窸窸窣窣的靜,沒多久,第一道門打開,一個滿頭白發的老頭站在防盜門里面看著他谷維源。
老人年紀很大,面上壑縱橫,視力似乎有問題,看人的時候微微瞇著眼,“你找誰?”
他的嗓音是沙啞的,仿佛沙礫磨過一樣。
屋的燈從老人后投了過來,使得老人的面容籠罩在暗影中。
在這種氣氛下,再聽老人聲音,谷維源不由得有些骨悚然。
不過此刻谷維源也顧不上這些了,他急切地說道:“請問余大師在嗎?我有事找他。”
老人過防盜門上上下下地打量了谷維源好一會兒,似乎看了什麼,“咔噠”一聲打開防盜門,“進來吧。”
話落,不等谷維源反應,便背著手走進屋里。
等踏進屋,暖白的日燈打了下來,谷維源后知后覺有種活過來的覺。
他快步追上老人,連忙追問道:“請問您就是余大師嗎?”
老人給自己沖了杯茶,并沒有招待谷維源的意思,端著茶杯走到沙發上坐下,手打開收音機。
咿呀咿呀的戲曲聲傳了出來,老人跟著輕輕晃著腦袋,手指在膝蓋上一點一點的。
谷維源急得不行,卻不敢催促老人,只能站在一旁干著急。
等到一場戲唱完,老人呷了一口茶,才緩緩抬頭看向谷維源,用啞的嗓音說道:“我可以幫你,不過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谷維源在夏孤寒哪里得了教訓,這會兒不敢下海口,面上有些猶豫。
老人知道谷維源在擔心什麼,補充道:“放心,我不要你的命,也不會讓你散盡家財。”
說到這里他輕蔑地哼了一聲,“只有無能的人,才會這麼做。”
第72章 湛藍雙眼
谷維源很快抓住老人話中的重點, “散盡家財?也就是說散盡家財真的有用是嗎?”
如果是真的,那周志強介紹的大師也不算騙人,只是修為尚淺罷了。這麼想著, 谷維源心里的火氣又升高了一些。
年紀輕輕,學藝不就出來做什麼大師?害了人命怎麼辦?周志強也太不靠譜了!
“怎麼?”老人略顯渾濁的眼睛了過來, “有人讓你散盡家財保平安?”
不過他并不在乎谷維源的答案, 沒等谷維源回答, 就嗤了一聲,“散盡家財只是順命而為,一個只能順命而為的天師又有多大的本事?本質無能罷了。”
谷維源適時把老人捧起來,恭維地說道:“還請大師為我逆天改命。”
顯然,“逆天改命”這四個字中了老人,他隨著戲曲咿咿呀呀的聲音晃著頭,角勾勒出一抹愉快的笑。
但該提的條件他肯定也要提, “這麼說你答應咯?”
知道不用散盡家財后, 谷維源變得很干脆, “只要能救好我, 無論什麼條件我都答應。”
“你有一個混的兒子是吧。”老人啞的聲音驀地低了下去,像是惡魔緩緩的低語, 引他的信徒踏深淵。
谷維源不由得僵了一下。
老人說對了,他的前妻是M國人,四年前為他生下一個兒子。兒子更多的繼承了他的基因,唯有一雙眼睛像極了他的母親。
那雙眼睛是這世間最為徹的藍,像是把天空、大海藏在眼里。當兒子用那雙眼睛看著他的時候,他恨不得把全世界最好的東西都給兒子雙手奉上。
可這會兒老人卻突然提起他的兒子……
谷維源不知道老人到底想要什麼,面上的表有些僵,“是……我兒子確實是個混兒。”
老人出枯瘦的手拍拍谷維源的肩膀, 角帶著祥和的笑,“放心,我不會要你兒子的命,我只要他的眼睛。”
“大師……”谷維源的五一下子垮了下去,“我可以給您錢,可不可以……”
“呵。”老人發出一聲冷笑,甩了甩手,背過去,“我只要你兒子的眼睛,你若是不給,你這條命也就別想要了。”
“大師……”
老人不為所。
谷維源皺著眉頭猶豫了許久,突然他覺到肚皮上的那張在扯,很很疼。一想到自己今后還要繼續這張折磨,恐懼便潛滋暗長,像是藤蔓一樣將他纏繞住,讓他的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最后谷維源咬咬牙,發了狠,“好,我答應您的要求……”
“……愿意用我兒子的眼睛換我一條命。”
老人繃的角這才放松,從茶幾上拿出一張黃的符給谷維源,“把它吃了,暫時可以制那張。等你明天把兒子帶過來,我取了他的眼睛之后,我再幫你把那張徹底解決咯。”
谷維源迫不及待地接過那張符箓,不管不顧地往里塞。
符箓一進到他的,就自化水流他的嚨里。那水仿佛有意識一般,往肚皮的方向鉆去,冰冰涼涼的。
幾秒之后,谷維源就到一種玄妙的狀態,里好像有東西被冰凍住了一樣。
他急切地掀開服,便看到看張鮮艷的紅上覆蓋著一層白霜,就連蠕的蛆蟲都凍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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