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斐嘟囔了聲:“作死啊大半夜這麼開車。”
司機附和笑了下:“估計是哪個嗑藥的又或者是喝多了的吧,小孩兒就是這樣的,有輛車就當坦克當飛船開,殊不知這是把自己的腦袋擱在了方向盤上,嘖。”
“避!”陸銜洲總覺得對面的車不太對勁,微微蹙眉說,“靠邊讓他走。”
司機聽見聲音下意識打了下方向盤,結果腳一抖把車弄熄了嘎吱一聲停在了橋邊緣,他隨即想跟陸銜洲之前,可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便聽見了一聲巨大的撞擊聲,那輛逆行的車車前蓋被撞變形凹陷隨即報廢。
兩車相撞橫亙在新利大橋正中央,連帶著后面的車因為天晚又因為毫無征兆,剎車不及造了個連環車禍。
他們的車靠在橋邊還算安全,只不過也沒法前行了。
“這下……人都泥了吧,還有后面那些,疊羅漢呢這堆了多車了。”丘斐嘆的看著那輛車滾滾冒煙的樣子,“嘖”了聲,“就這樣的,有駕照嗎?”
陸銜洲略一蹙眉:“這種事也指手畫腳。”
丘斐只是慨,這才想起來陸銜洲不喜歡別人在背后嚼舌,忙把手指擱在邊補救:“對不起陸總,我胡說的,保證下次不犯了。”
“嗯。”陸銜洲側頭看了眼車后,一道強照過來,丘斐正好也轉頭余瞥見他的表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一把按了下去。
“砰!”
巨大的撞擊狠狠砸在車尾帶來巨大的聲音,丘斐耳朵都要廢了,嗡嗡的什麼也聽不見,一陣干嘔瞬間升騰,頭疼裂。
“陸先生!!!!”司機驚。
丘斐一下子反應過來過來,捂著頭去看陸銜洲,他的手背上落了不車后座的碎玻璃渣,有幾片割傷了手背,更嚴重的其實是他額頭上紅了一大塊。
“陸總!”
“沒事。”陸銜洲了下額角,依然冷靜但語速有些慢的故作輕松說:“小姑娘,這要是落在你臉上豈不毀容了,扶我起來。”
丘斐已經急的一頭汗了,抹著眼淚說:“你救我干嘛啊,我這臉哪有你重要,都是員工救老板,哪有老板救員工的。”
陸銜洲剛想說話,突然覺車了下,但后面沒有車輛來,剛才撞了他們的那輛也沒有過。
這個震是……
“快下車!”
☆、第86章 我要你
丘斐還沒反應過來便被陸銜洲猛地往車門外一推, 還沒起來便覺到腳底哐當一下和震天炸聲。
橫沖直撞過來那輛車轟然炸, 升起沖天火, 陸銜洲撐著車門下來被這一下震直接栽倒在地上,丘斐忍著耳鳴連滾帶爬站起來。
與此同時,第二波炸響起。
“陸總!”丘斐瞪大眼睛里瞬間充斥滿恐懼, 巨大氣浪將他人和車一起掀起來又重重撞在了地上。
陸銜洲瞬間失去了意識,映襯著背后火, 到全是尖哀嚎聲,炸燃燒氣味刺鼻極了,無數人橫沖直撞逃。
丘斐直接癱在了地上, 直到寧藍打電話來,語無倫次問怎麼辦。
“怎麼辦?救護車啊怎麼辦!”寧藍控制不住音量, 聽著哭哭啼啼更煩,深吸了口氣問:“陸總現在狀況怎麼樣?”
“暈過去了。”
“不是, 現在你們那邊應該是半夜, 這個時間出門干什麼?”
丘斐斷斷續續說,“我們來這幾天莫先生一直閉門不肯見,只說陸氏奪權他不會手,將會一直持中立態度, 雖然陸老這人非議眾多但對他來說還是恩人, 他不會不仁不義。”
寧藍一拍桌子, “他有病?我跟他談他說讓陸總親自去, 現在人去了又放這種屁, 吃飽了撐耍人玩?”
丘斐哽咽著說:“陸總剛才還說家里小朋友想他了, 況且也不能總在這兒耗時間,正好今天莫先生有個公益活會舉行到半夜,如果不是為了早點回國,我們也不能遇上這個倒霉……”
寧藍:“好了,這個時候還說那麼多廢話干什麼,你先撐著,我盡快到。”
丘斐抖著手:“好,好我知道。”
寧藍既頭疼又擔憂,陸銜洲不知道能不能按時回國,能還好,不能話還不能讓喬燼知道。
他膽子小,知道了肯定要擔心死了。
但是陸銜洲不能準時回國,他恐怕又要多想,按照陸銜洲意思,恐怕是要瞞著他。
思來想去還是決定給他打個電話。
-
喬燼一覺睡到了第二天九點多才醒,窗簾沒拉,他被太曬醒瞇了瞇眼睛,忽然翻過。
他掀開枕頭,看到昨天晚上藏在下面那張白卡片,心里甜滋滋恨不得現在就能見到陸銜洲。
今天第三天啦,明天就能見到他了。
喬燼趴在床上,小心地低下頭親了下卡片上畫兩只極像他雕刻小木偶,再翻開他昨晚看了無數遍容。
左側。
——你是銀河系饋贈。
右側。
謝諸位貴客前來參加我與喬燼先生婚禮……
喬燼無論看幾遍都覺得好甜,心里像是藏了一罐子陳年糖,縷縷往外冒甜香,他和陸銜洲婚禮。
原來陸銜洲一直想給他補一個婚禮,其實先前他在傅教授婚禮上問過喬燼想不想要個婚禮。
那時候他怎麼回答都忘了,結果陸銜洲卻一直記在了心里,想要給他個驚喜。
想到這里喬燼忽然疚起來,陸銜洲總說他是生命里永遠都無法掌控和預知意外,上次他準備了很多他跳舞視頻,親自剪輯在一起,結果被他生病弄得提前贈送。
這次打算回來了再給他驚喜,結果又被他哭到了手。
陸銜洲無奈又寵溺語氣仿佛還在耳邊,“你呀,就不能給你準備驚喜。”
喬燼將臉在卡片上,小聲說:“師兄,我好喜歡你呀。”
這時,電話忽然響起來,喬燼手進枕頭底出手機一看是寧藍電話,忙接起來禮貌問:“寧藍姐姐,有事嗎?”
寧藍強著心里不安和焦躁,盡量溫和說:“陸先生可能會晚一點回來,他讓我通知你讓你別擔心。”
喬燼點了下頭剛想說好,但隨即反應過來,“他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沒有,只是忙。”
喬燼不相信,陸銜洲對他向來是事事親力親為,如果真臨時有事不能回來也一定會親自告訴他讓他在家乖乖,不會讓別人轉告。
他雖然不聰明,但直覺卻準,“寧藍姐姐,你告訴我,他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寧藍抿了下聽他小心翼翼嗓音,冷聲說:“工作上事,他不愿意告訴你一定有原因,你乖乖在家等……”
“寧藍姐姐,求求你。”喬燼聲音委屈,甚至帶著一點哭腔,“你告訴我吧,行嗎?我一定乖乖不給你們添麻煩,求求你。”
寧藍心臟有點疼,實在是不忍心繼續瞞他,低低呼出了一口氣,說:“是,他坐車被車禍波及。”
喬燼腦子里一下子空了,傻呆呆問:“波及……是什麼意思?”
寧藍挑揀著將事實說了,喬燼有權利知道這些,更何況作為夫妻他也應該分擔一些,“丘斐說問題不是很嚴重,他們不在事故中心,只是被炸氣浪波及,只是輕微外傷。”
一滴眼淚啪嗒一聲掉在那張婚禮賀卡請柬上,喬燼胡抹著眼淚,腦子里抑制不住想他被炸傷到樣子,閉著眼睛永遠不會睜開樣子。
不行啊,他還沒給自己補完婚禮,怎麼能出事。
都怪他,要不是他說想他,說三天太長了,他也不能這麼著急想回國。
寧藍聽著聽筒里抑哭腔,低聲說:“我待會理完手上事就飛過去,有任何事我會告訴你,別擔心。”
喬燼:“寧藍姐姐,你帶我一起去,行嗎?求求你帶我一起去。”
-
車禍現場太嚴重了,油罐車炸和燃燒遠比想象中嚴重,在炸中心幾個人當場死亡,外圍也有很多被火油炸沖擊燒傷。
消防車來了很久才將火勢消滅,救護車一批又一批將傷者帶走,同事有工作人員來將人群疏通開排查事故原因。
丘斐抹著臉上黑灰和司機一起趕到醫院,抓著人就問,結果醫院里全是傷者鬧哄哄花了很長時間才找到陸銜洲所在搶救室。
丘斐被陸銜洲護著沒傷,除了被他推出去那一下有點扭傷手腕沒有大問題,也顧不上去檢查,在搶救室外急直轉圈。
丘斐捂著臉蹲在搶救室外哭,直到醫生出來,沖上去拉著服就問,“大夫,病人怎麼樣?”
醫生疑看了幾秒,然后刻板用英語解釋,丘斐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一著急說是中文,忙又問英文詢問。
醫生簡單解釋了一下說外傷都是小事。
丘斐心里大石落了地,長長松了口氣差點一下子跪倒喊祖宗保佑。
醫生又說,“不過他頭撞那一下再加上炸沖擊比較嚴重一點,這也是導致他昏迷原因。”
“那他昏迷多久啊?一天?兩天?”
醫生微微皺眉說:“不太確定,不過按照檢查結果來看應該用不了你猜測時間,兩三個小時還沒醒就再我。”
丘斐連忙說是,醫生又代:“他雖然沒太嚴重傷,不過也不能排除腦震可能,先留院觀察幾天吧。”
丘斐連連點頭,“好好好,麻煩您了。”
“去繳費辦理住院手續啊還愣著干什麼。”
丘斐趕轉小跑著去辦理住院手續,心里大石落下來連走路都有力氣了,忙前忙后做完所有事回到病房。
陸銜洲已經醒了,半坐起準備下床,丘斐眼睛一睜嚇忙喊:“陸總別別!要什麼我幫你拿!”
“幫我倒點水。”陸銜洲靠回去,用沒扎吊針那只手了下額頭,啞著嗓子問:“你沒事吧。”
他這話一問丘斐就想哭了,忍著眼淚說自己沒事,給他倒了杯水遞過去,“陸總您干嘛護著我啊,幸好只是一些皮外傷,這要是出了事我怎麼跟……跟太太代啊。”
陸銜洲接過來喝了一口,笑說:“你一個小姑娘,畢業了就跟在我手底下,我也算是你半個長輩,不護著你讓你護著我?”
丘斐抿抿,眼圈通紅說:“我都快讓嚇死了,你還有心開玩笑。”
“去洗把臉,這一臉臟都小難民了。”陸銜洲把杯子放在手邊柜子上,笑了下說:“我不礙事,去吧。”
丘斐點了下頭去衛生間洗臉,陸銜洲看到柜子上手機,拿起來想看看喬燼有沒有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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