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不起。”姜糖手忙腳地松開方才揪得太的頭發，然后如瀑的長發又一次散開，恢復了原樣。

“……”傅靈均輕輕扯了扯角，“那就不梳。”

說罷準備起。

結果頭發又被那兩只小手給揪住了。

姜糖抿著，抱住傅靈均的頭發，縱然他背對著自己，也很用力的搖了搖頭，“不，要梳！”

一邊抱著頭發，一邊又怕把傅靈均弄疼了，索兩只手鎖住了傅靈均的脖子。

傅靈均：“……”

他低頭，看著脖子上兩條十分眼的胳膊。上一回還地勾過來與他相擁，這次用力得仿佛要將他勒死在這兒。

索姜糖也發現自己鎖鎖的太唐突，立馬松開了手。

傅靈均嘆了口氣，將背重新靠回了椅子上：“梳吧。”

滿腦袋想要給大佬換發型的姜糖得到了滿足，立刻兩眼放地湊了上來，開始了二次梳頭。

“……”顯而易見，又失敗了。

“對、對不起。”小狗勾一邊嚶嚶嚶，一邊揪住了大佬的頭發。

開啟了三次梳頭。

“……”

“真的，對不起……”

開啟了四次梳頭。

“……”

“對不起！”

開啟了五次梳頭。

……

蠟燭燃了半夜，燭油慢慢堆砌在蠟燭底部。乾坤域的深夜格外寧靜，窗外連鳥雀的聲音都消失了，唯有夏夜的風吹過窗邊那枝紫薇花時，才會發出輕微的響聲。

屋很靜，二人被燭印在墻上的作卻格外凌——主要是站在后面梳頭的那位。

終于，在那支長長的蠟燭燃盡之前，姜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將傅靈均的頭發全部束在了腦后。

至于發繩，他暫且沒有找到，還是用的之前那月白長衫上，不知從哪里多出來的一條長長的帶子，代替了發帶給傅靈均綁了個高馬尾，又用木簪固定住，不讓頭發散開。

“好了。”他舒了一口氣。之前說大話的時候，沒有考慮到傅靈均的頭發太長太多，而且順得本抓不牢，比扎小孩子的啾啾難了太多，好在沒有失敗。

奇跡傅大佬換裝1/100達。

只是綁的有些潦草，額前留下了凌的碎發。

他原本是想弄出一種周帶著儒雅書香的富貴書生模樣，結果大佬的氣質實在太過張揚，扎了高馬尾以后更加利索了，覺分分鐘能出去殺幾個人回來，頭發都不帶的那種。

不過，如果能換上一淺的服的話，應該能一他上的邪。

比如說他上的這套淡紫服，如果大佬也能穿一差不多的，手中再拿一折紙扇，應當會像一個瀟灑不羈的風流浪子。如果換一月白的裳，就有種大佬低調出街的覺。或者換上一琉璃白的裳，再梳一個仙氣飄飄的半髻，上一支玉簪，那便是正道之、高嶺之花，誰能看著他的臉說一句他長得像反派。

昏暗的燭勾勒著傅靈均好看的廓，姜糖一邊呆呆的看著那張絕的臉，一邊腦補傅靈均換上各種好看的裳的畫面，險些饞得吸溜一下口水。

果然他還是狗！大人實在長得太妖孽了，披散著頭發的和扎起頭發的全然不同，讓他忍不住想去揩把油——

好的小狗勾有點慫，沒敢爪子那張臉。

傅靈均也沒看鏡子中自己的模樣，只是微微側了側頭，看向邊的姜糖。等對方也瞧了過來，他蒼白的指尖緩緩升騰起一朵搖曳的小火苗：“你不是想學嗎？”

姜糖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等他想明白以后，狂喜地看著傅靈均手中的火苗：“可以嗎？”

上次還在日飼崖的時候，他看到傅靈均手中變出來的清澈水流十分艷羨，表達了一下想要學習的訴求。畢竟他都變人了，不試試學一下法有點虧吧？雖然瑞這個種弱到令人發指，但是，說不定變人以后天賦特別高呢？比方說一學就會，修真奇才什麼的？

他格外熱切地看向傅靈均，對方也的確沒有辜負他的期，念了一段口訣給他。

說的都是人話，落姜糖的耳朵里全都變了一團漿糊。

他迷迷糊糊的表落到了傅靈均眼里。他又念了一遍，這次的速度顯然比方才更慢了些，但重點是，姜糖不是背不下來，他是本沒辦法理解！

到了這個世界以后，姜糖的記變得很好。無論是從澤府記住那個開鎖的符文逃出來，還是剛才傅靈均說的那段口訣，姜糖都能很仔細的復刻出來，但他沒辦法理解其中的意思。

口訣這種東西，不像背課文，背完就可以直接用的。他理解不了，便毫無用。

“聽，不懂。”姜糖有些為難地看著傅靈均，生怕對方覺得自己太蠢沒救，兩個字兩個字，將方才他教的口訣都背了一遍，一字不差，然后眨了眨眼，“記得住，不懂。”

作為曾經的學霸，傅靈均顯然不理解為什麼會有姜糖這樣不開竅的學生。

他原本以為姜糖記不住，現在卻發現他本理解不了。

這種艱難等同于，他要和姜糖解釋這個世界靈氣的來源，還要解釋各系法的原理，以及如何調天地靈氣進。這些對于天生至尊傅靈均來說十分無解，畢竟他質特殊，生來便吸取日月華突破道師，直接過了尋常道修百年的修煉之途，相當于跳過了兒園小學初中和高中，直接進了大學。

然后還要回來教一個孩子什麼是1234，1234又是從哪里來的。

傅靈均有些頭疼。

“罷了。”他決定跳過那個他也不了解的階段，直接去拉姜糖的手。

姜糖今日驗過什麼做鋼鐵一般難以掙的手掌錮后，看到傅靈均來握他的手已經不打算掙扎了，還十分自覺的將小手送到了他的掌心。

略顯尖銳的靈力在進姜糖的剎那收斂了起來。姜糖本能的想要抗拒陌生的靈力進自己的，可是傅靈均不止一次向他的輸送過靈力，早就習慣他了，竟然半分沒有阻礙，直接鉆了他空的丹府。

傅靈均不是個合格的老師。

他不會教道修基礎，只好用強方式的給姜糖塞了一些靈力進丹府，蒙騙著丹府那些靈力是屬于自己的，然后牽引著那一縷靈力慢慢的在年人全的脈絡游走了一圈。

姜糖的這說不得天資多麼好，勝在十分干凈澄澈，經脈也沒有阻塞。傅靈均牽引著那一靈力在他的游走了一圈回來后，微弱的靈力稍稍壯大了一分，安安分分地回到了丹府。

“到了？”他問。

這是一種極其玄奧的驗。

姜糖方才仿佛在里面生出了一雙眼睛，能夠‘看’到游走在自己的那一靈力。雖然最開始的那一并不是屬于他自己的，而是傅靈均贈與他作弊的，但是游走了一圈回來后，最開始的靈力便裹著自己修煉的一回來。

“到了！”姜糖兩只眼睛瞪得圓溜溜的。那一屬于他自己的靈力微弱的可怕，好似來一陣風便會消失，可是它卻安安穩穩的睡在他的丹府。

傅靈均這才找回了一點老師的尊嚴。

“靜心，沉氣，重復運轉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