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所有繁復的，能夠去掉的氣味，一一摒棄，留下最純粹的那一部分，但是，如果只有雪松、薄荷跟琥珀，這款香無疑太冷了，還需要加一些溫暖的元素。

最好是，像被曬過之后的木香……這樣的氣味，用什麼原料后者是用什麼配方去模擬跟呈現會比較好呢？榮絨在手賬本上寫寫畫畫，添添減減。

食的香氣飄了過來，榮絨的肚子配合地咕嚕嚕響了幾聲。

榮絨拿起邊上的手機一看，驚訝地發現都快七點多了，他轉過頭，問還在看書的榮崢，“哥，都這麼晚了，空姐還沒我們用晚餐嗎？”

空姐該不會是把他們給落了吧？

榮崢合上書，“空姐來過了，看你想得正投，就沒你。肚子了？”

榮絨點點頭，他了下，“嗯。隔壁艙也不知道點的什麼，太香了。”饞，想吃。

“應該是牛排，魚子醬，應該還有意面之類的，要吃麼？”

“要！要！”

榮崢摁了鈴。

空姐很快就過來了，“兩位好，請問有什麼能夠幫到兩位的嗎？”

榮絨點了一份牛排跟意面，兩份甜品，還點了一杯果。榮絨沒點魚子醬，他始終喜歡不來魚子醬的那種腥味，而且除了貴，他也沒發現魚子醬好吃。相比榮絨點了一桌吃的，榮崢點的就簡單了很多，只點了一份排骨飯，就連飲料也沒點，點的湯。

于是，榮崢用餐的時候，就看見榮絨一邊喝著果，一邊全程用同的目看著他。

榮崢把他的腦袋給轉過去了，“喝你的。”

榮絨晃了晃腦袋，彎起笑，邊還沾了覆盆子蛋糕。

榮崢抬手，替他把角的蛋糕給了。

…

到了晚上睡的時間，空姐過來替他們鋪床鋪，詢問他們是否需要把他們的合并在一起，弄雙人床，這樣一來，床的面積會更大。

像是這種獨立式包間，一般、夫妻或者是家人，都會要求把單人床拼雙人床，這樣睡覺的空間會更大一點。

不等榮崢回答，榮絨就笑著道，“不用了，我的睡相不太好，會影響我哥休息。”

榮崢看了榮絨一眼，眸微沉。果然，不是他的錯覺。從他抵達黎的第二天，榮絨就在有意無意地跟他保持距離。

“哥，我先去洗澡。”

榮崢低咳了幾聲，“去吧。”

洗澡間有睡，還提供各種洗漱、沐浴用品。洗澡前，榮絨特意把他哥送給他的那串手串給摘下來，放位置上了，要不然回頭沾了水，影響手串的。

洗完澡，榮絨換了睡出來，他跟他哥的床鋪都已經鋪好了。說是床鋪，其實也就是把座椅給放下，單人床鋪是有點小。榮絨有點后悔了，剛剛空姐問他的時候他就應該直接同意并雙人床算了，那樣肯定睡得舒服一點。

榮絨在自己的床上躺下了，榮崢澡還沒洗，也拿著自己的換洗去了沐浴間。

榮崢洗完澡回到位置，榮絨躺在床上，已經睡著了。他的無線耳麥掉了一只，被他的肩膀著。

榮崢一只手稍微把榮絨的肩膀抬高了一點，另一只手把被他在下面的耳麥拿出，意外在耳機里聽見他自己的聲音。

榮崢微訝地看了眼睡的榮絨，他緩緩地把耳麥放進自己的左耳——

“他真是為了季陶民一個人賣果子的。他給別人家送果子是為了掙錢，他給季陶民送果子是為了他的畫。

季陶民有一個脾氣，一邊畫畫，一邊喝酒。喝酒不就菜，就水果。畫兩筆，湊著壺喝一大口酒，左手拈一片水果，右手執筆接著畫。畫一張畫要喝二斤花雕……”

…

翌日。

經過一晚上的長途飛行，飛機終于抵達符城。

榮絨還從來沒有離家這麼長時間過，榮惟善、應嵐夫妻一大早就醒了，又是吩咐吳姨去買絨絨最喜歡吃的菜，又是讓那個吳姨把小兒子的房間給收拾干凈。夫妻兩人早早就把今天的行程給空出來，趕在航班抵達前，提前兩三個小時就出了門。

機場大廳，應嵐張地盯著出站口，“也不知道絨絨胖了還是瘦了。”

榮惟善喝著冬天的第N杯茶，“不是每天都有視頻麼？我看絨絨沒怎麼變化，好的，沒胖也沒瘦。”

應嵐聽著丈夫吸溜茶里頭果的聲音就心煩，轉過頭，“你不知道視頻里看上去會比較胖一點啊？你要是看著沒什麼變化，那就說絨絨肯定是瘦了。這個道理你都不明白？你怎麼只買了一杯茶？絨絨那份你沒買麼？萬一絨絨下飛機了，覺得口了呢？”

榮惟善：“……那我現在……去買？”

應嵐不耐煩地揮手，“去吧，去吧。”

榮惟善沒走出幾步，又被喊了回來，“等等，等等！他們的航班快到了！你，你還是在這跟我一起等著吧。回頭萬一錯過，就不好了。”

這有什麼要的，手機聯系下不就好了。榮惟善看著妻子著急的樣子，識趣地沒吭聲。要是他在機場大廳挨了打，那肯定得上社會新聞了。

榮惟善喝完茶，跟妻子申請了一下，應嵐嫌他事多，話都懶得說了，可敷衍地揮了揮手，一雙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出口。

榮惟善：“……”

這還沒接到絨絨呢，這要是接到人，他在小嵐眼里怕是徹底了明的了。

…

榮絨推著行李，跟他哥一起從國際站出口出來。

國際站人，榮絨一眼就看見了穿著白羽絨大的母親。

“媽！”

榮絨快速地推著行李箱，快步走到母親應嵐的跟前，一臉地驚喜，“媽！您怎麼過來了！您一個人過來的？”

機場離他家可遠了，榮絨是真的沒想到媽媽會過來接機。

“不是一個人來的，跟你爸一起來的。哎，你爸人呢？算了，不管他了。”

應嵐轉頭看了一圈，沒看見丈夫，也不知道跑哪扔垃圾去了。捧住榮絨的臉蛋，“媽媽的小寶貝。媽看看，瘦了沒瘦。哎呀，瘦了，瘦一大圈了。是不是在國外沒吃好，也沒睡好啊？”

“吃得好，也睡得好。就是想您，想爸。”還有在他哥來黎找他之前，瘋狂地想他哥。

應嵐接過他手里的行李箱，“走。我們回家再說。”

“嗯。媽，行李給我，我自己推。”

“不用，你坐了這麼久的飛機，肯定也累了吧，來，把行李給媽。”

榮崢走過去，把行李接過去了，“媽，給我吧。”

“應嵐十分干脆地松了手，“小崢，那就麻煩你了。”

榮惟善不知道什麼時候扔完垃圾回來了，他溜溜達達地走到榮崢的邊，“這下可好，我了大大明，你了大明。”

應嵐耳力好，聽見了，轉過頭瞪了丈夫一眼，“跟小崢胡說什麼呢！”

這是太長時間沒見到絨絨了，高興麼。

榮崢笑了下，間的咳意沒忍住，握拳咳嗽出聲。

應嵐眉心微擰，“小崢，你咳嗽，是不是還嚴重了？”

榮崢在出國前就有點咳嗽，只是那個時候不嚴重，現在聽著咳得厲害的時候聲音都有點啞了。

榮崢搖搖頭，淡聲道：“已經好多了。”

應嵐的眉頭擰得更厲害了，聲音都啞了還說好多了，那之前得咳得多厲害？

應嵐也不讓大兒子推行李箱了，手里被塞了兩個行李箱把手的榮惟善：“……”

吧。他今天就是個伙夫。

…

一家四口出了機場大廳，家里的司機已經等在外頭了。司機趕把行李箱從老板榮惟善手里給接過去，放到車子的后備箱。

加長版的勞斯萊斯，四個人坐在后座也不會。榮絨一上車，就給他哥遞了瓶礦泉水，榮崢低咳著接過去了。

他這咳嗽得榮惟善都聽出來嚴重的，關心地問道：“小崢，你藥吃過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