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崢語氣嚴肅地道：“絨絨。就像爸說得那樣，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永遠是爸媽的兒子，也是我的弟弟。”

榮絨笑了。

真的跟上輩子完全不一樣了呢。

上輩子，他哥在他住院的時候，告訴他他的世，要他跟著簡卓洲跟阮玉曼離開。

這一次，哥哥怕他到傷害，一直遲遲不肯正面地回答他。

這輩子，哥哥應該是真心喜歡為弟弟的他了吧。

這樣就夠了。

至，這輩子哥哥在知道他不是榮家的孩子后，還愿意當他是他的弟弟。

…

“我能知道，哥還有爸，你們……是怎麼知道的嗎？”

其實榮絨差不多已經猜到了。

上輩子，他是因為周砥傷住院，大出，醫院O型不夠，急需要輸，導致他世的曝。

這輩子應該也是差不多的原因。

如果他沒有猜錯，應該就是中秋前一天，他因為救簡逸跟那個小孩傷住院的那一次，他哥知道了他的型。

上輩子是因為周砥，這輩子是因為簡逸。

果然無論劇跟時間線因為他的重生發生多變化，主線劇還是以它自己的方式在推進。

命運兜兜轉轉，最終還是形了一個閉環。

榮絨忽然想起，那天晚上，他哥跟他爸在書房煙的事。

“那天晚上，哥跟爸在書房里煙，是不是，就是因為我的事？”

榮崢陷了沉默。

許久，他嘆了口氣，“有時候，我寧可你沒這麼聰明。”

榮絨搖了搖頭。

不是他聰明吶。

他只是，死過一次，然后拿了重生的劇本而已。

既然他哥那麼早之前，就知道他不是爸媽的孩子了，那DNA報告應該也做過了。

他們應該是已經確定，他不是榮家的孩子。

要不然，爸今天也不會哭得那麼傷心了。

榮絨問道：“爸媽的那個孩子，找到了嗎？”

榮崢一怔。

他沒想到榮絨會問到另一個孩子。

他據實以告，“沒有。”

他哥回答的是“沒有”，不是“還沒有去找”，那就說明，他們現在應該已經在查了。

上輩子他哥既然能夠查到簡逸，這輩子自然也是可以的。

而且，據上輩子的效率，應該也就是這幾天的事而已。

榮絨點點頭，安他哥，“會找到的，很快就會找到的。”

然后，他哥，還有爸媽就能夠跟簡逸一家人團聚了。

榮崢擔心地看著榮絨。

實在是絨絨的反應太過平靜。

榮崢開口之前，榮絨出聲道：“哥，我想一個人靜靜。”

榮崢：“我陪你。”

“哥你該不會以為我要做什麼傻事吧？不可能的。你想啊。等找到爸媽的親生孩子，肯定也就找到我爸媽了麼，對不對？到時候我也就跟我的家里人團聚了呀。”

榮崢沉默。

“你想跟你的家里人團聚？”

“嗯，想的。”

榮崢倏地從沙發上起，“我知道了。”

榮崢出去了。

榮絨著薄荷乎乎的肚皮，“崽，你大伯好像是生氣了呢。”

“喵？”

榮絨有一下，沒一下著薄荷的乎乎的貓。

他知道，他哥這是生氣了。

任憑是誰，養了十九年，得知自己不是這家人親生的，結果對方對養父母家沒有任何不舍，只想跟自家真正的家人團聚，當然會生氣了。

可是……

他只能這麼回答。

他當然大可以表現出他的難過跟不高興，這樣哥就會對他更愧疚一點。

他只是一個無恥的小而已。

爸還有哥，不需要對他愧疚的。

…

榮崢生氣地從榮絨房間走出。

走到一半，忽然意識到自己上了小混蛋的當。

榮絨從小在榮家長大。

在今天之前，他本不知道他不是榮家的孩子。

以榮絨對爸媽，還有對他這個當哥哥的，在驟然得知自己不是榮家的孩子后，應該是震驚跟難過才對。

怎麼可能……

忽然對他從未見過面，甚至連況都一無所知的親生爸媽見面的這件事期待了起來？

榮崢返折回。

他沒有敲門，徑自推開了榮絨房間的門。

榮崢沒有在房間里看到人。

薄荷趴在貓窩里，打著呼嚕。

榮崢想也不想地往帽間走去。

他推開了帽間的門。

私人高訂的服以由淺到深的規律整齊地排列在帽間。

沒有見到人。

榮崢只是在帽間的地上，看見一雙夏天的拖鞋。

榮崢走上前。

他把掛在架上服撥向兩邊，看見了將自己蜷在一起的年——

榮絨的雙曲起，雙手手臂放在曲起的雙膝上，臉埋在手臂之前，肩膀微微。

榮絨小時候，就喜歡鉆柜。

每次兄弟兩人玩捉迷藏，榮崢不需要往其他的地方找，只要一打開帽間，就一準能夠找小絨絨。

他打開柜，小家伙就會瞪著一雙到驚嚇的眼睛，腳踩在服上，打，從柜里滾出來，也不哭，自己會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對著他咯咯地笑。

他就把人給撈起來。

讓他坐在他的手臂上，單手把人抱出去。

有一次，爸媽答應了要周末帶絨絨去游樂園玩，臨時有事去不了了。

絨絨只能在家里跟著保姆。

等爸媽忙完回來，保姆匆匆忙忙地告訴他，孩子不見了。

爸媽跟保姆把全家都給找遍了，就是沒有找到絨絨。

放學回來的榮崢聽說弟弟不見了，立即就去了絨絨的房間。

把房間所有的帽間跟柜都找遍了，也還是沒有見到人。

后來，榮崢忽然想起他的房間，他還沒有找過。

于是連上的書包都來不及放下，就又去了他的房間，最后，在他房間的帽間里，找到了睫還掛著眼淚，小臉頰睡得紅撲撲，一只胖腳還懸空在那里的絨絨。

夏天，絨絨穿著短。

那是榮崢第一次看見弟弟大側的掐痕。

查了監控。

監控畫面顯示，在保姆接了電話，跟榮絨說了什麼之后，坐在地上搭玩的榮絨就生氣地把玩全部都給推倒了。

午飯不吃，也不肯午睡。

監控畫面清楚地記錄，保姆把絨絨拽了過來，用力地掐他的大。

房間里的監控他們也看了。

保姆他躺在床上睡覺。

絨絨爬起來，就給用力按下去，掐他的屁，跟大上的。

他們當天就報了警。

那之后很長一段時間，除非是他帶絨絨，否則，哪怕是爸媽陪著他，只要一不留意，絨絨就會不見了，然后總是能夠在柜里，發現他。

在小絨絨的心目中，只要哥哥不在，家里就是不安全的。

之后，除了的吳姨，他們家也再沒有請過別的傭人。

…

聽見聲音，榮絨沒有抬頭。

榮崢蹲下，抱住了他。

榮崢把人打橫抱起，抱出了帽間。

榮絨把臉埋在他哥的懷里。

他好像還是做不到，若無其事的告別。

榮崢把榮絨放在的床上。

榮絨拿手橫在自己的眼睛上。

榮崢去了洗手間。

他擰了條巾，拿開榮絨橫在眼睛上的手臂，把巾敷在他的眼睛上。

榮崢在床邊坐了下來，他握住絨絨的手，“我跟你保證，只要你愿意，我還有爸媽永遠都是你的家人，一切都不會改變。”

榮絨的另一只手，在床上，一點點地上去。

他到榮崢的。

又把自己的腦袋一點點，挪上去。

跟榮崢握的那只手，手指分別沒榮崢的指間，十指握。